「你是谁?」单璃枫看着那个残念系帅哥将她推进她醒来的那堆花丛,将她五花大绑,手反绑在背後,整个人被绳子紧紧捆着。
「你不必知道。」男人在整个过程结束後喘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奇怪的服饰,奇怪的口音,奇怪的妆发,一切一切都让他觉得这个女孩不可思议。
她很美,也许紫朝内所有女孩子都比不上他眼前这个女孩,如果把她带进皇宫,不知道她和舞娘烟花,谁会赢得殿下的心?
可是看这女孩似乎不是大富人家的闺女,单凭殿下的标准,别说对她倾心了,连会不会看她一眼都是个问题。
男人细想到这,缓缓开口,「严安,我的名字。」
「为什麽突然告诉我了?」
「我想把你进贡给殿下。」严安浅浅一笑,碧绿色的眸子望进单璃枫,她八成在心里已经吓的一身冷汗了。
单璃枫惊讶的张开口,什麽?这个叫严安的有没有搞错?他们才刚见一次面,就要把她送给别人?殿下又是谁?不会是什麽好吃懒做、长的猪头猪脑的大胖子吧?
严安望向远方草原,看见一群马朝自己的方向奔来,他赶紧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站定等着队伍到达他的面前。
在最前头的蒙面男人一下马,严安便恭敬跪下,拱手作揖,男人伸出手,轻轻点严安的头,严安才缓缓起身。
「她是?」男人摘下面罩,看着坐在花丛内被五花大绑的单璃枫,他缓缓靠近,迎上那张傻愣、呆呆望着他的脸。
红棕色的长发放肆的流泻在她的肩上在花上散开,棕色的瞳孔静静凝望着他,脸蛋小巧而红润,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闪闪动人,一只蝴蝶飞上她的肩,自由的拍动着翅膀,整个人在花丛内待着,像是下了凡的仙女,空灵而美好。
她看着他,富满磁性的声线溢在她的耳边,那像大海般湛蓝的发色,如墨深沉而迷人的瞳孔,像雕刻般精致的面容,眉宇间透着不可言喻的傲气,高挺的鼻梁和那微薄的嘴唇,举手投足都彷佛在告诉她他有多麽不凡,比起严安,这男人的长相更让人惊艳。
「在这看见的,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国家的女人。」严安回答,偷偷瞄了单璃枫一眼。
「喔?那就是平民了。」男人颔首,打量眼前这个女人,比起烟花,她似乎还漂亮了一点。
可是,除了贵族、名门的闺女和能让他提起一点兴趣的烟花之外,平民,他不要。
「喂,我不认为忽视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是一件有礼貌的事。」单璃枫出声,坐在花丛内训斥两人,手臂已经被绳子勒的有些痕迹。
除了只是一介平民,连礼仪也是不到位,他讨厌她。他在心里偷偷盖了章定案。
「大胆!见到殿下还如此口无遮拦,还不跪下!」男人身後像是卫兵的人跳下马对单璃枫大骂,她噘起小嘴,看着她不敢吭声,男人嘴角浅浅的勾起弧度。
「跪?」单璃枫冷笑,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别搞错了!她在现代可是没人惹的起的,「看看我这个样子,被绳子绑的动弹不得,看你这样子,只是区区一个侍卫,还敢叫我跪?」
「你……」像守卫一样的男人噤声,严安使了一个眼色,他乖乖的往後退回原位。
「女人,你叫什麽?」男人蹲下,迎上那张气的红润的小脸蛋。
「单璃枫,琉璃的璃,枫叶的枫。」单璃枫望进男人的瞳孔,没有一丝屈服。
「单呢?哪个单?」
「……姓氏特殊读法,我不知道有什麽词能造,唉呀总之就是简单的单啦!」
男人转头看了严安一眼,之後又转头望向单璃枫。他不解,殿下的眼神想说什麽?
「单璃枫,你知道我是谁,现在要做什麽吗?」
「我怎麽会知道?我又不是神。」
「很好,那我现在告诉你_____你对皇族不敬,犯了死罪。现在,我要把你关进大牢,三天後处死。」
什麽?她的嘴比刚刚张的更大了,刚穿越来这奇怪的朝代就要从此跟这个世界说再见?这是客死异乡,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动用私刑吧?
「喂!哪有这样子的?你算哪根葱,凭什麽要我死?」单璃枫被男人身後的人拉起来,守卫站到她的旁边,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哪根葱?我不懂你这不知道从哪来的土包子在说什麽,不过在这个国家,我的权力在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够不够格?」男人露出可恨却帅气逼人的笑容,惹得单璃枫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严安看着单璃枫被拖上马车,整个队伍扬长往首都的方向前去,他叹气,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陌生美人,就这样飞了还顺便没了命。
「严安,你叹气个什麽劲?」男人看着队伍渐行渐远,他看向自己的大臣兼青梅竹马,突如其来的叹气让他不解。
「未央,我本来想把她进献给你的,想不到你就这样把她处死了?亏她还是个美人呢。」
「平民,我不要,毫无礼节的丫头,我也不要,很抱歉,那个在轿子内即将被送进大牢的单璃枫,真真切切的中了我人生中的二大禁忌。」
「是是是,你柳未央殿下就爱有钱人家的闺女,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不知道?我看每次轿子一过街,後面总是一堆平民女孩痴痴望着轿子内的你啊。」
「普天之下有谁不知?」他轻笑,伸手指向远方的轿子,「那里面的女人,不就不知道吗?」
「再说,我并非真的要把她处死,要是让母妃知道我让一个女人送命只是因为我讨厌她,晚上睡觉梦到她还不被唠叨死?」
「原来殿下还是惦记着自己的母妃啊。」严安淡淡一笑,柳未央的母妃早已撒手人寰,有劳他还是时时记着她临前给他的嘱托。
「我是还惦记着。」柳未央眼神暗下,骑上一开始的黑马,「走吧,该回皇宫办公了。」
严安再度拱手,恭敬有礼的鞠躬,之後上了另外一匹马,「是,遵命。」
-
「学姐,璃枫学姐她还好吗?」病房内待着几个穿着国中制服的男孩,个个手里捧着花束,面露担忧的望着病床上静静沉睡的单璃枫。
「我不知道,也许……她不好。」沈心荷坐在病床旁,单璃枫已经睡了两天,她不敢和这些学弟讲,看着前来关心单璃枫的学弟一一将花束摆在病床的周围,她淡笑,这个时候的单璃枫可真美。
「快要打钟了,我们要回学校上课了,再见心荷学姐,再见璃枫学姐。」其中一个学弟看了看自己手腕的手表,拍着其他同学的肩,示意时间到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目送所有学弟离开病房,沈心荷才站起身缓缓整理病床上学弟刚刚摆着的花束,她眼神无意间扫到其中一束放在单璃枫手边的花束,忘记撕下价钱贴纸,一千五百元五个斗大的数字就这样进入了沈心荷的眼帘。
「可真是有劳那些学弟这样掏钱了,你说是吧璃枫?」她望向眼帘紧闭的单璃枫,纤细的手指上夹着她不知道名字的医疗工具,手心被绷带紧紧包紮,病床边的仪器开着,萤幕内的绿线有规律的上下起伏,显示单璃枫目前的生命迹象稳定,仅仅只是昏睡。
但她不知道单璃枫还要像这样睡多久,就连医生也没有告诉她确切的时间。
「醒醒吧,我们才刚踏入高中,要过个快乐的三年然後一起毕业啊。」她嘴角微扬,在单璃枫的手心内放了一朵花。
「欸,别睡了啦。」她晃了晃单璃枫的身体。
「单璃枫,你是灵魂出窍喔。」她插腰,作势生气。
「那个鬼婆婆啊……她说……」沈心荷继续对着单璃枫说话,但单璃枫却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她不再强迫自己扯出笑容,嘴角垂下,眼泪似乎快从眼眶奔流而出。
「喂,你这死家伙,我不骂你了,不嫌你吵了,别再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