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樱正要回话,侍应端来一客意大利面,她吃了几口,胃口开了,也顺势让自己思索一番,才说:“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没错,我能照顾他的生活,但是,正因为我捉摸不定不到他的想法,所以才……”
“那很重要吗?”雏田小心翼翼地插嘴,先是怯生生地笑了笑,再说:“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宁次在想什麽。你们也知道,我的家族是旧式的高门大族,而宁次就属於家族里较次等的分支,所以小时候,他非常讨厌我,常常欺负我。後来长大一点,他向我告白,说他……很喜欢我,只是自卑又不敢说出口,还怕我看他不起。起初交往时,我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麽喜欢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但是,後来我就明白。”
“怎样明白的?”
雏田面对樱的提问,只是双手交叠於桌上,一脸温柔的母性光辉,看了看窗外初开的绣球花,说:“他的眼神。他牵着我的手,很温暖,让我感到很安心。还有,每当我羞得不敢跟他对视,他也不会强逼我习惯,只是耐心地,跟我走过一段段路,等我鼓起勇气,再看向他,就会发觉原来他一直等着我……跟上他的节奏。”
“我至今也不明白他怎会喜欢我,”雏田笑着,初恋的回忆使她感到怀念:“而我也说不清,我是由何时开始回应他的爱情。可是,现在我跟宁次在一起,真是……很幸福。”
其余几个女人也想起初恋的美好,还在回忆着当年,自己的男人是如何的不解风情、粗心大意,老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些古怪事情、还自以为很有情调,可是又傻得那麽可爱。独是樱陷入一阵沉默,不知不觉,意大利面就见底了。
“难道……”井野一直注视着樱若有所思的表情,一个猜想使她不得不忍着笑,才能问:“你一直在介意佐助没跟你正式说一句……”她握着叉子,每说一个音节,就晃一下叉子:“我、爱、你?”
“不、那种事……”樱顿时跺足,脸也尴尬地潮红起来,胡乱反驳:“才不是那种肤浅的原因!而且要等到他开窍说这句话才肯嫁给他,等到我们都七八十岁了还是没可能吧!”
“这麽说,你还是打算要嫁给他的,”天天摊了摊手,摇头说:“只是在纠结跟傲娇而已。看来我们要尽快储礼金了。”
“女儿都四岁了,还在耍小性子,真不像话。”井野想起佐助平日来诊所找樱的事,笑得像个色女似的,决定要将他们的事宣扬给其他人知道:“而且佐助虽然没说‘爱’,但是有好好地‘做’出来呢。你们也不知道,佐助基本上每星期都来樱的诊所‘看病’,而且还被莎拉娜撞破……”
“你这死井野猪!该跟你儿子好好学习,明明亥阵就是一个乖孩子!”
可是不管樱怎样制止,井野还是把他们的事都抖出来。性格爽朗的手鞠几乎笑出眼泪,连较为内向的雏田也是一边着,一边捂着嘴低笑。樱的怒火上升同时,食慾也上升,总想吃点什麽东西,化悲愤为食量,就点了一客烩饭。
天天听毕,揩了揩眼角的泪花,说:“你们再不小心一点,莎拉娜一定会被你们教坏的。话说佐助等了你五年,又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欲求不满也很正常吧?”
樱只是愤恨地吃着东西,不想再说话,但想到佐助的霸道行为,还是在怨愤中夹带了几分羞意,说不清是喜欢或是不喜欢。
“但是总会碰着有几天不方便的吧,”手鞠笑说:“就趁那几天好好休息便行。”
“有几天……不方便?”樱猛然抬头,脸上春色尽退,竟然滋生几分惶惑,她重复说:“什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