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不想逼得太紧。这女人就像一只小鸟,好像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一难受就要飞走,还能躲得无影无踪。若这次她又把女儿带走到外国,可真是不花个三五七年也找不回这对没良心的母女。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摆出高压姿态,给樱两天时间缓冲一下,便挤出最温和的声线,说:“两天後,你们来宇智波家吃晚饭。之後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再慢慢谈。”
“吃饭是可以,但是之後的……”樱迟疑着。佐助自然不会说,一旦把她们母女带到他最近三年住着的大宅,就会千方百计哄莎拉娜睡觉,再跟她慢慢算帐,而只是大打温情牌:“樱,我们已经五年没有好好谈过。你没想过……”他咽了咽,想起鼬教过他不少对付女人的招数,便捺着性子,尝试去说一点不合乎他个性的话:“我有多想念你。”
“……佐助君。”樱的声音变得迷蒙,大概是心软了,说:“好,那吃饭後,我们再……好好谈一次。”
当然,如果佐助一早知道有那麽多闲人会上来宇智波家吃饭,他宁愿将樱跟莎拉娜直接打昏掳走。
到了约定那天,佐助结束工作,从公司驾车回去宇智波家,到达时已是夜晚八点。一开门,还在玄关脱鞋子,就听到客厅传来吵闹声,还大多是男声,而其中有几道他作梦也不想听到的声音,心下一惊,就急步冲过去。
只见春野樱抱着莎拉娜,坐在沙发,笑得满脸春风,跟一大群男人在聊天:最靠近她的是漩涡鸣人、宇智波鼬,还有日向宁次、佐井、奈良宁丸,全都是旧同学——同时全部有份在他住院时、给他送甜品。佐助压抑着怒火,那群人竟还未注意他来了,还是母亲宇智波美琴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出声唤他:“欢迎回来,佐助,忘了跟你说,小樱见机会难得,说你大概想好好见一见以前的朋友,就将鸣人他们叫来。”
其他人这才跟佐助打招呼,神情得意,非常欠打,还在挑衅他,说没想到佐助的病情如此“严重”,还能这麽快出院,佐井还大叹可惜,指责佐助在出院前没吃下他苦心带去的红豆沙汤团。
“妈妈!”佐助瞪了瞪那群损友,再到母亲跟前,跟她轻声说:“我不是说过,这是宇智波家的家族聚会吗?”
“没错,佐助,这是一场多麽温馨的家族聚会,所以我们也来了!”一道张扬明朗的男声自佐助背後响起,佐助却不禁机伶伶的抖了一下,怀着必死的决心转过头,果然看见穿着休闲服、俊朗得近乎狂野的宇智波斑——他的叔叔。斑的正职是建筑设计师,个人风格强烈而前卫,但本人却是一个从来不肯好好听别人说话的疯子,他正端着一个涂满奶油的大蛋糕,说:“佐助,你也真是的!有了女儿还不告诉我们一声。听鼬说,你自从有了女儿,连口味也改变了,所以我和带土给你做了一个蛋糕,等会儿要吃大半个!”
斑说着,还把蛋糕捧到他面前,要不是佐助反应快,及时退後,便要黏得一脸奶油了。
“斑,听说有了孩子的人,口味真的会改变,”宇智波带土也捧着一盘刚出炉的巧克力曲奇,放在餐桌上待凉,他比斑年轻一年,一直担当斑的助手,才华虽不及斑,但爱恶作剧的个性及惹人讨厌的程度,比起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还说:“佐助会不会变得想吃酸的东西?”
“这些家伙……”碍於辈份,加上宇智波富岳又坐在饭桌旁看书,佐助不敢当着父亲的面痛殴他的兄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以惊人的忍耐力咽下烦闷,坐在父亲旁边,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