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站在一旁等待,心里虽然有点厌恶与人类打交道,但你记得憎恨带来什麽下场,而且过了这麽久,终究你也对只有Fiowey和你说话的生活累了。你决定等他醒来,看看他是否真的能看见你。幸好没等十分钟Frisk就清醒了,你在他面前挥挥手,然而他这次连看都不看你。
「欸……」
Frisk显然也没听见你的声音,奇怪地左右晃了一下後直直往遗迹的门走去,你想着他走路的脚步有点奇怪,慢慢跟上去。
「--Flowey,你在干嘛?」
而你一进门就看见Flowey正在唬弄Frisk,一副想杀掉他的样子,你还来不及做什麽,一团火球忽然就从旁边飞轰过来、笔直炸向Flowey的花萼,地底深处响起Toriel厌恶的声音。
「多麽可怕的生物啊!居然这样伤害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哎,别害怕,我的孩子。」
Toriel走上前牵起Frisk的手,Frisk一脸茫然,而你立刻冲进阴影看看Flowey,它看起来花瓣有些受伤,当Toriel牵着Frisk离开的时候,Flowey彷佛根本看不见你,笔直瞪着他们并摇晃金色的花瓣。
「决心……」Flowey低喃着。
「什麽?」
「Chara还是夺走了我的能力,是啊,他一直有比我更强的决心……」
「我?你在说我吗?」
Flowey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後忽然消失了,摸不着头绪的你在原地呆愣一下,决定先去遗迹里看看,而你一进去就撞见Toriel正在和Frisk解说简单的机关,你从旁边观察Frisk的脸,发现与你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明显的眯眯眼,皮肤也比较黄--好吧,这个小孩散发出莫名的沉静气质,你觉得他并没有你印象中的人类那麽讨厌,基於Flowey刚才奇怪的反应、这可能也是最後一个坠落的人类了--你决定跟在他後面看看。
「只有无惧者能前进,勇者、愚者,均不踏足中央之路。」
只是跟着有点无聊,你在Frisk盯着墙上告示时替他把标语朗声念了出来。
「请走在道路上。」
你不知道Frisk到底能不能听见你讲话,也许说多了他就会听见了呢?总之他看了告示也乖乖走在路中央,你想起以前和Asriel在这里玩的时候也会念那些标语,觉得有些好玩。
「噢,你遇到了一个假人!」
你帮眯着眼睛的Frisk配音,而Frisk一路穿过遗迹都没有和任何小怪物战斗,只是说说话就放过他们,他在手握着一只小树枝,你不禁回忆起拿刀子掉下来的你可是差点一见面就刺死了Asriel,Frisk比你表现得甚至更友善,最後他顺利来到了Toriel居住的房子。
「你闻到了吗?惊喜!我烤了一个肉桂奶油糖派,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你的到来。」
无论Toriel在想什麽,她迎接Frisk的表情还挺高兴的,她牵着Frisk的手走进家里。你看着Frisk爬上Asriel的床睡觉,虽然你当然有点不是滋味,却也升起了某种微妙的期望:如果Frisk是个好孩子--好吧,人类的小孩说不定有些好的,那只要他答应留在遗迹不要乱跑,也许他能跟Toriel一起住!这样Toriel就不会孤单了,你知道Toriel很喜欢小孩。
咿呀一声,Toriel走进房间,悄悄放了一盘奶油派在地上。
「--谢谢。」
因为Frisk睡得很熟,你替他开口道谢,Toriel仍然连看也不看你。
Frisk醒了以後你再次跟他讲话,Frisk却毫无反应,他拿了派就去客厅找Toriel,不断追问要怎样才能回家。不管这个小鬼是睡饱了精神忽然很好、还是梦见什麽想家了,你都发现Toriel一脸困扰,最後他们在地下通道起了争执,Frisk异常固执地想离开遗迹。
你有点搞不懂:Frisk难道不是跟你一样、想要远离人类世界才爬上伊波特山的吗?怎麽除了你之外,其他掉下来的人都嚷嚷很想回家呢?他们果然和你都不一样。
Toriel挡在遗迹门口与Frisk僵持,甚至攻击威吓他、就是不想让他出去外面,然而Frisk苦苦哀求、从头到尾也都没有动手伤害Toriel--最後他的决心似乎让Toriel让步了,你看着这情势想着算了、Frisk很快就会被Asgore爸爸杀掉吧,然後看着Toriel妈妈离去、忽然在长廊彼端听见Flowey尖锐的声音。
「--聪明、非常聪明,你觉得你真的很聪明,对吧?」
你匆匆穿过门扉,惊见摇晃金色花瓣的Flowey又在对Frisk讲话,一束微光打在他们身上,Flowey的花芯露出笑脸的表情。
「这个世界不是杀就是被杀,不过,你觉得你可以照你的做法来是吗?你刚才宽恕了一个生命,嘻嘻嘻……」
噢,哇,Flowey又在讲什麽呢?难道它认为Frisk这种小孩可以伤到Toriel吗?无论如何,Flowey的口吻真是讽刺极了。
「我敢打赌你现在的感觉一定很棒。你没有杀任何人,但如果你遇上的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呢?」
你僵了一下,没来由地认为Flowey是在说你。
「你会死掉然後死掉然後死掉--直到你厌倦尝试。」
Flowey用异常轻快的语气说话。
「然後、你会选择怎麽做?你会无奈地痛下杀手吗?又或者你会完全放弃这个世界……好让我接收这股能控制世界的力量?我啊,本来是这个世界未来的王子。」
「Asriel……?」
你不禁脱口而出一句呼唤,但Flowey看也不看你,只是朝Frisk迸出刺耳的尖笑。
「别担心,我的小小国王,我的计画也不是弑君,而是更加有趣的东西。」
Flowey大笑完就消失在你和Frisk的面前,你不知道它在盘算什麽,只感觉有点吓人,然後Frisk走了两步就忽然停下来,你感觉世界被一阵白光笼罩,你吓得仓促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你站在Frisk背後,但你们却回到了Toriel的家前面。
这是……什麽,某种瞬间移动吗?
「你闻到了吗?惊喜!我烤了一个肉桂奶油糖派,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你的到来。」
你茫然地听着Toriel高兴的迎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