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不在 — Chapter Five 自以為的放下,不堪回首的過去(3)

那是基测前的我,毕业前的我,为爱勇往直前的我。

曾经的我。

「祺月,你觉得我如果跟孟瀚宇表白,他会拒我於千里之外吗?」

「小芸,你真的要鼓起勇气点醒那个冰山了吗?」

「也不是说点醒不点醒,就只是觉得都快基测也快毕业了,不想让自己的青春就这麽留白,反正之後也不一定会同班,就想说直接豁出去,这样至少之後遇到也不会有什麽缺憾!」

「那你有信心打动冰山吗?」

「你也知道我对这种事情最没有把握了,但就像我刚刚说的不想留白不想留下遗憾,我决定要豁出去告白,虽然他一定早就看出来了……」

「好喔,那小芸你加油,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凭你一股勇往直前的傻劲一定可以成功的!」

「谢谢你,我最棒的爱情军师,我最爱的小月。」

那时候的你脸上就已经挂着不自然的神情了是吗,我早该察觉的对吗,可是少根筋的我就是没发现。

难怪你会说我有一股傻劲。因为少根筋所以傻,因为傻所以才会受伤。

少根筋是我最大的缺点,或许我真的应好好反省,因为无论是祺月还是郁璇,都是由於少根筋,才铸成这麽大的伤害。

「其实这样回首过去,还真的觉得自己满蠢的呢哈哈。」讲故事讲得口有点乾了,我坐起身,拿起身旁的水壶,打算一乾而尽。

「但那也都是你的过去,因为有这些经历你也才能更成长不是吗?再说……欸方嬿芸你喝慢一点啦,小心呛到。」余灏本来想再多说些什麽的,但看我灌水灌那麽快,想说的话变成叮咛。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成长,我想,不管时间怎麽过,我的心中都还是住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吧,这是不是人家常常在说的什麽保有赤子之心啊。是说阿灏,我觉得你有时候的口吻好像心理辅导员喔,尤其是那种妈妈等级的。」

「方嬿芸你活得不耐烦啊,我好心陪你躺在这边听你诉苦欸!」

「对,所以我从现在开始都不能得罪你,免得你一下把我的把柄全都泄漏出去,然後我就不用做人了。」

「欸方嬿芸,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我怎麽知道啊?虽然说我国中就认识你了,但我可是到大学才跟你讲这麽多事啊,在我看来,我们根本上大学才熟识。」

「你这人真是……算了我说不过你。看在你心情不好,我也不跟你争了。」余灏自认再辩也辩不过我,回完话後就自讨没趣转身继续躺在草皮上,仰望这一片难得的星空。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麽个性的人,如果一点都不清楚,我怎麽可能会向你揭开我埋在心里的疮疤呢?余灏,谢谢你,愿意当我的第一位倾听者,傻阿灏,谢谢你,还好还有你,在我身旁。

因为有你,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因为有你,我有了诉苦的对象,因为有你,我终於不用像乌龟一样把愈来愈重的龟壳背在身上,让我可以暂时卸下壳,给予了我喘息的空间。

这些话,都是我没向余灏说出口的,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道谢的时机。我还没调整完自己的情绪,若就这样脱口而出,未免太敷衍。而余灏,肯定也不想听到我这麽急就章的道歉。

「就让我们继续仰望这片疗癒的星空吧,今晚的景色,我会将它好好烙印在心里的。」

我转过身面向余灏的背,轻轻吐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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