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隔著一道牆的,愛情 — CH 1

在熟悉的路上听着熟悉的歌,那是泰宥曦的日常生活。背着自己熟知重量的书包,穿着自己熟知的制服,前往自己熟知的学校是她渴望结束的日子。

泰宥曦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哼着歌,继续前进。

终於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前的她,畏缩了。学校的大门上挂着一张大大的红色布条,写着大大的「开学」字样,而学校的墙壁上,写着这个私立学校的名字,「布尔乔纳私立高中学校」。

由典型的洋楼,法式建筑和西班牙的巴塞隆纳城市建筑风格,罗曼式、歌德式、巴洛克式等建筑来呈现这个学校的异常风气。

泰宥曦闭上眼眼睛。

整个学校的占地面积约有一百公顷,极为巨大,而现在,泰宥曦站在这个学校的唯一一个入口,一条两旁都是樱花树的步道,不,不确定是不是樱花树的树,因为泰宥曦从来不曾看过它开花,只不过是号称罢了,仰望着敞开的校门。

经过这条路的学长学姊、学弟学妹们都大声的谈话着,兴奋的说着自己的暑假过得如何。

已经是高二的她,就这样站在距离校门口三百公尺处步道的正中央,动也不动。

在这个学校泰宥曦的存在感可是零,她不管在考试成绩上、运动上、还是艺术上、任何一个你想得到的科目都会是全年级的正中间排名,也就是所谓的绝对平均者,不像那些考的最好或最烂的学生,拥有巨大的存在感。正因为是平均,所以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注意到泰宥曦。也因为如此,她也不曾笑得开怀,不曾大声痛哭,因为不会有人会惹她笑,让她哭。除了一些纯粹想要捉弄她的男生会去弄她,可是她不曾有过任何反应。

「啊啊啊!」

「噢噢!」的叫声陆续响起,而造祸的人,骑着脚踏车在这人挤人的步道上前进。

「叮叮叮~」脚踏车的叮当响着,撞到一位男同学。

「我不是有用铃铛警告过你吗?」造祸者指着一位男同学大声、不爽的吼,同时还维持着脚踏车前进。

路上的男同学正要开口回嘴时,他一旁的女同学赶紧用手寸撞他,并小声的说:「是女王啦!不要回嘴!」

听到这话的男同学的脸一阵铁青,连忙弯下腰来。

「对…对不起!」

「哼!算你识货。」造祸者说道,继续在人群中前进。

男同学的腰弯的更低了。

「再哪呢~」被称作女王的造祸者低声说道,在脚踏车上望向茫茫人群。突然,女王看到了,那个距离校门口三百公尺处的人,咧嘴一笑。

「小~曦~」女王高举两只手挥舞,笑的合不拢嘴。

在茫茫人群中的泰宥曦慢慢的睁开双眼,转个身往声音来源处回过头。

一位穿着体育服的女孩骑在脚踏车上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喊她的名字。泰宥曦睁大眼睛,看着这位女孩。

看到她的闺蜜—禹京凌。

个性豪爽,说话直,做事盲目。课业不好,以全年级倒数第二的成绩获得关注,不过大家关注她的原因另有一个,就是以惊人的体育细胞与爆发力、持久力霸称全年级的她,被所有人尊称为「运动女王」。每个看到禹京凌的人都会畏惧的地下头,不敢直视她。

而泰宥曦见到自己唯一一个好朋友,露出了微笑,顿时精神焕发,对自己唯一有好感的人回答。

「京凌。」泰宥曦笑道,一样挥舞者双手。

禹京凌坐在脚踏车上没有用支撑杆,在脚踏车毫无前进的状态下稳稳的坐在上面,双脚也不曾离开过脚踏板,尤其是她的双手还在空中挥舞,显示了她非凡的平衡感,超越了伦理限制。

「暑假如何?」穿越人群来到泰宥曦身旁的禹京凌问道。

「一般一般。」见到禹京凌的脚踏车,泰宥曦依照惯例坐了上去。

「有没有新鲜事?」禹京凌问,开始奋力的骑脚踏车。

「没,我能有什麽新鲜事?」泰宥曦笑道。

在别人眼中没有存在感的泰宥曦,对禹京凌来说泰宥曦就像是她自己整个世界的正中心,宛如太阳一般的存在。自从在初二时认识泰宥曦,禹京凌便疼爱宥曦宛如自己的妹妹,对她的事事关心,连泰宥曦家里的事都管着了。

正因为禹京凌知道,知道泰宥曦经历过了甚麽,知道她现在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样,躲着他人的视线,禹京凌才会如此照顾她,打从心底立下了绝对要保护好她的誓,阻止任何一个陌生人对泰宥曦射向奇怪的眼光。

「啊…」出发不久後禹京凌突然说道,「那些人干嘛一直盯着我?有病吗?」

泰宥曦往禹京凌的视线方向标了一眼,立即明白。

一群高一生在十公尺前比手画脚的,一直回头偷看禹京凌,嘴里喋喋不休的不知道在念什麽。

「在谈论你高一时的八卦。」

「欸,那八卦他们也信?」禹京凌惊讶的说道,「那根本是鬼扯。」

禹京凌的八卦有很多不同的版本:「运动细胞强盛的禹京凌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壁咚了自己一见锺情的正太学长,不幸的被正太学长拒绝後,火大的往正太学长泼了一身水,害的正太学长哭了一整天。」上述的是「女王霸气很甩自己告白後被拒绝的正太学长」篇,还有「女王霸气质问正太学长是不是喜欢她遭否认後不甘心泼水弄哭正太学长」篇……等。

其实事实是这样的:「开学当天,口渴的泰宥曦因为没有带水壶向禹京凌要水壶喝水,不幸的,禹京凌也没有带水壶,於是去帮泰宥曦拿水。回程时,因为开学人潮拥挤,将禹京凌与正太学长推到了墙边,而禹京凌刚刚好的壁咚了正太学长。正太学长因为有蚊子的关系,摇了一下头。又很刚好的,有人推了禹京凌拿着水的手,使的水泼到正太学长身上。由於水是禹京凌要拿给泰宥曦喝的,看到水被打翻的禹京凌的脸瞬间黑化。被禹京凌壁咚在下的正太学长看见後害怕得哭了出来,还哭了一整天。」

泰宥曦真心觉得他们真的有够扯,一件单纯的事也可以被他们扭曲成这样子。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禹京凌无言地翻了翻白眼。

「前面是班级学生分班表耶,小曦你要不要去看看?」禹京凌骑到一间巴洛克式建筑—也就是行政大楼下,停了下来。

泰宥曦皱紧眉头,看着布告栏前一群又一群的学生。

虽然是高二生,但是学校还是照样会将每个班级的学生名字一一列在上面,包括新生在内。不管是高一高二还是高三生,每次开学都一定会聚到这里来,查看有没有新学生。

「不了,都已经高二了,」泰宥曦摇摇头,「能有什麽改变?」

「哦哦哦!」突然一位高二的女生叫了起来,「萧奕樊?没听过喔!难道是新生?」

一旁听到这消息的高二生立即全部肃静,专心听那高二女生所说的话。

「二年A班?」那位高二女生继续说着,「男生?」

在一旁的高二女生小小的惊叫一声,如果是男生的话,那还值得期待。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全体的高二男生叹气着,「太可惜了。」

「可惜个屁啊!」禹京凌吼道,「这个学校都已经有周橘藤了还叹气什麽?你们这群色胚。」

周橘藤,当代人气女歌手,明眸皓齿,是个美人胚子,鲜丽的外表掳获了不少男性粉丝。更正,上千万名。现在就读在这间学校里,被称作为「超人气女神」,刚好也跟泰宥曦同班,二年A班。

「走吧,」泰宥曦推推禹京凌,「远离这场要开始的暴动。」

「嗯。」禹京凌点了点头,同意泰宥曦的说法,快速的骑走。

果然,高二女生很同意禹京凌所说的话,一群色胚。不过原因不只如此,在场的高二女生们正因为周橘藤全部都没有被男生们看上,本来在高中时期应该要脱离单身的女孩们,全部都垄罩在周橘藤巨大光辉的阴影之下。要不然就是这群男生太挑剔,凡是看过周橘藤本人的男生的眼里都摆不进学校里的其他女生了,不是因为太丑,而是没有比周橘藤更美。这就是所谓的吃太多的皇家料理,换成普通的西餐就不行了的道理。

「你们这群色胚!」女生们不爽的喊道。

「色胚?!」,男生们也回呛,「花痴啊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女生顿时推来推去,互相丢垃圾,都看对方不顺眼。

泰宥曦叹了一口气,远望着,在最後,当她快要看不到那群暴动时,只听到最後一句话。

「发生甚麽事了?」一个女声响起。

瞬间,暴动停止了。

「喏,」禹京凌说道,「你难道不好奇那个新生吗。」

「谁会去好奇?」泰宥曦说,「区区一个新生而已罢了。」

「呵呵~」禹京凌笑道,「我们家宥曦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啊!」

泰宥曦笑了笑,没讲话。

「说是男生哪~」禹京凌继续说,「要好好教训他呢。」

「张玄澈不是已经管不好了吗,还管那个新生?」

「张玄澈是例外,都怪我从小就对他比较好,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

「是啊,全校唯一一个敢惹你的男生。」

张玄澈,禹京凌的青梅竹马。如果禹京凌的成绩是全校倒数第二,那张玄澈就是倒数第一。如果禹京凌是运动女王,那张玄澈就可以算是运动国王。不过,禹京凌比张玄澈的技巧好很多。

他们的兴趣喜好几乎都一模一样,但是,张玄澈跟禹京凌的唯一不同点是,张玄澈是音乐天才,而禹京凌则是鼎鼎大名的音痴。所以张玄澈的绰号叫「钢琴王子」虽然表面上只讲「钢琴」两字,但张玄澈可是走全能路线的,说得出来的乐器他都会弹。而且,禹京凌和张玄澈可是大家口中的校对,平时两人在互相骂来骂去的时候,都会被称为打情骂俏。

「啊啊啊!」禹京凌叫道,「不要提起他,听到他的名子我就烦。」

「呵呵。」泰宥曦乾笑了两声,「你们很配啊。」

「天啊!怎麽连我们家小曦都这样想?」禹京凌猛力加速。

泰宥曦连忙抓住禹京凌。脚踏车所带出来的狂风在耳朵旁呼啸而过,让泰宥曦连眼睛都睁不开。

突然,禹京凌一甩尾,紧急煞车。

「喂,疯婆子。」一个男生说道,手上的饮料流了一地,「骑脚踏车不看路的啊?」

「小曦啊!」禹京凌无视眼前这位男生说道,「高二大楼到了喔,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没有。」泰宥曦憋笑道。

「喂喂喂!」

「记得,只要有男生想要捉弄你,打开你的手机,长按井字键,就会立刻打到我的手机。如果有事的话,我随时都会在我的教室,二年D班。」禹京凌继续无视他。

「嗯,知道。」泰宥曦快要憋不住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疯…」

「小心走楼梯喔!」

「好~」泰宥曦漫步离开。

「禹京凌!你…」

「呿,」禹京凌标了他一眼,「自己洒的东西自己清。」说完,立刻掉头就走。

「禹京凌!」男生大吼道,「记住!我会在音乐课给你难看的!」

「我在音乐课本来就很难看~」

「你你你…赔我三十五元!」男生在做出最後的挣扎。

禹京凌僵住了,慢慢的转过头来。那个完全黑化的脸不是一位勇敢无知的青少年能够看得起的脸。那张限制级的脸,足以让一位黑道老大放声大叫,哭着回去找妈妈,足以让街上的小混混吓的屁滚尿流,下半辈子尿失禁,包着南○宝宝尿布(不打广告~)在街上游走。

「张~玄~澈~要我再体育课时给你难看吗?」禹京凌以你去死吧,竟然说到我的痛楚的眼神死盯着他。

「啊!不…是…」钱,是禹京凌最忌讳的事。张玄澈勉强的吐出这句话,忍住几乎要尿出来的尿,他知道他在创造历史,他必须为那张脸的历史里出现一个不会被吓到尿失禁的受害者,因此,他颤抖着双腿。

「张~玄~澈~?」

「对不起!大姐头!」张玄澈弯下腰。

「很~好~」说着,漫步离去。

「妈的。」张玄澈留下冷汗,他做到了,创造了新历史,他欣慰的笑了笑,「体育课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啊,要人命。」

张玄澈还记得,上次提到钱时,他的下场。

被禹京凌和她那一群太妹教训了一番。身体差点被篮球砸死,还有一些地方骨折。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啊。

光是想起这些,张玄澈全身起鸡皮疙瘩。看着自己的饮料从手中一滴滴的落下,张玄澈长叹的一口气。

「在这边沮丧什麽啊?帅哥?」一个声音响到。

「嗯?」张玄澈转过头,没听过的声音呢。

只见一个比他帅的帅哥喊他一声帅哥,张玄澈本来高兴的心情在一瞬间跌落谷底。被一个远比他帅许多的帅哥称作帅哥,他一点也不高兴。

「怎麽了吗?」张玄澈以低八度的声音回答那个帅哥。

「吗,」那位帅哥搔搔头说道,「我是新来的高二生,叫做萧奕樊,不知道你可否告诉我二年A班怎麽走吗?」

呵呵呵,张玄澈阴笑,呵呵呵。

「那条白色的楼梯一直往上走,一到四楼就直接左转的第四间教室喔。」张玄澈微笑回答。

二年D班,是张玄澈要带这个新生去的地方,现在那个女霸王可是在那间教室里呢。呵呵呵呵。希望这新生不要看班牌呢。

「喔!谢啦!」萧奕樊说道,「你叫什麽名字?在哪一班啊?」

「张玄澈,二年D班的。」

「做个朋友?」

「好哇!」张玄澈打从心里想要放声大笑,我今年可以摆脱全年级倒数第一啦!哈—哈—哈!

「掰了!」说完,新生就走上楼梯。

嘿嘿嘿,我要看好戏!

在十秒内冲到四楼的萧奕樊,完全不知道什麽时後上课。

一天前,他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自己的富豪父母强制将他转到这个私立高中来。他的父母丢给他一套制服,给他学校的地址,要他来这里上课。

时间转到两小时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他,在六点半的时候来到学校。对学校几点开始上课都不知道的萧奕樊很保守的选择了这个时间点。到了学校後,整个气氛简直怪异到了极点,完全没有听到半个人的声音。让萧奕樊几乎认为这个学校已经放学了。在校园里转的几圈後,萧奕樊遇见了一位女生。典型的反应,这位女生的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萧奕樊决定要向那个女生问路。

「那个…请问高二大楼在那?」

「嗯?」女生迟疑了一下,依旧张大了嘴「什麽?」

「高二大楼。」萧奕樊快要疯掉了。

「嗯?啊喔!」女生回神了过来。「那边。」她用手指了指。

「谢谢。」萧奕樊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

女生整个耳根都发红了,脸更是像樱桃一般的红。

「那…我走…了?」萧奕樊尴尬的说道,连忙往女生所只的方向跑去。

每一次都是这样,反覆,再反覆。为什麽偏偏连一个只需要几秒钟问的问题他就需要花上四十几秒?萧奕樊不甘,每一次都问问题都是女生呆掉,他问,女生惊醒,吐出几个不成句的词,然後脸红,他走掉。问也问不清楚,但愿他可以与到一个可以好好沟通的好哥们来问路。

就这样,萧奕樊走着一条根本不会到达高二大楼的路,晃到了八点。

「第一天开学就迟到是怎样?」萧奕樊自言自语,摊在了凉椅上,「糗死了。」

走了两小时的路,运动细胞本来就不错的萧奕樊终於到达了极限,恨自己干嘛把自行车停在校门口。地图…我需要这个该死学校的地图!萧奕樊在心中呐喊着,感到莫名的绝望。

突然,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先是一个脚踏车甩尾煞车的声音,又是哐啷的一声,一杯饮料掉落的声音,饮料洒落在这个校园的草地上。萧奕樊一愣,有人!他连忙坐起身子转头一撇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仔细聆听。

「喂,疯婆子。」一位男生吼道,萧奕樊的心中顿时想要向老天爷跪下磕头,是男的啊!「骑脚踏车不看路的啊?」

「小曦啊!」另一个比较高的声音说道,「高二大楼到了喔,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嗯?有女生?萧奕樊心想,还两个的样子?他连忙往事故发生地点走近,一看,果然是两个女生坐在脚踏车上,真是让萧奕樊大开眼界,骑脚踏车的女生竟然可以在高速行驶而且後面还有一个人的状态下煞车甩尾,真强大啊。

「没有。」坐在後面被称作小曦的女生回答,好像在憋笑的样子。从脚踏车的後面跳下,拍拍裙子。标准160公分的女生?真少见。萧奕樊打量着那个叫小曦的女孩。如果被禹京凌看到,现在的萧奕樊大概已经死了三遍了,还好,萧奕樊命大得很。

「喂喂喂!」那位男生因为她们无视他而大吼。

「记得,只要有男生想要捉弄你,打开你的手机,长按井字键,就会立刻打到我的手机。如果有事的话,我随时都会在我的教室,二年D班。」那位女强人关心的说道。

「嗯,知道。」被称作小曦的女生回答到,嘴角微微扬起,用仅存的力气憋住自己的一丝笑意。

「你这个没良心的疯…」毫无存在感的男生绝望的说出这句话。

「小心走楼梯喔!」

「好~」拉起长音,被称作小曦的女孩扬尘而去。

「禹京凌!你…」喔?女强人叫做禹京凌?真有趣,萧奕樊心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子。

「呿,」女强人禹京凌不爽的标了饮料男一眼,「自己洒的东西自己清。」语毕,立刻潇洒的掉头就走。多麽狠的一个角色啊!而禹京凌的自行车,就这样摆在了高二大楼前。

萧奕樊紧握双拳,我…为什麽不一开始就骑脚踏车,早知道这里可以放。萧奕樊不知,脚踏车是不行大辣辣的停在大楼前的。如果摆在这里,可以保证几秒之内一定会消失。可是禹京凌的脚踏车就是不一样,她有特权,而他没有。禹京凌大可以把脚踏车搁在这里,一年之後也不会被移动,安安全全的躺在这边。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特权的背後是有悲惨历史的。

回到高一开学的第一天,禹京凌早就与泰宥曦认识了两年,如以往的方式载着泰宥曦到了高一大楼,就把脚踏车搁在一边。那是第一天,当每个学生都还不知道禹京凌是何方神圣时,看见孤独的脚踏车,就连忙过去偷。不幸的,那时泰宥曦还没上楼,而禹京凌人已经到了通往三楼的楼梯上。

蹲在脚踏车旁绑鞋带的泰宥曦,看见了有人要偷脚踏车,连忙阻止那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的小偷。

「那个…还请你不要动你那双脏手来碰禹京凌的脚踏车。」泰宥曦客气的说道。

听了这句话的男同学,不爽的回瞪泰宥曦。

「不是你的就不要给我管。」说着,一伸手粗鲁的推开了泰宥曦,惹来了杀身之祸。

一切都是在几秒内发生的,还没绑完鞋带的泰宥曦重心一不稳,踩到了鞋带,噗通一声的坐在的楼梯上,险些滚下去。

就在这时,男学生仰头一看,原本湛蓝的天空,在一瞬,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飞了过来。

陨石吗?男同学只来得及这麽想。

然後他就被爆头了。

帅气从三楼降落的禹京凌连男的都不撇一眼,连忙往泰宥曦的方向走去。

「还好吗?」禹京凌担忧地问道,「屁股会不会痛,要不今天不上学了?」

「我很好,」泰宥曦苦笑道,「倒是那个男生…」

「那个畜牲!」禹京凌不爽的站起,踢踢那男的遗体,「死了也好。」

就这样,禹京凌在第一天给每个学生下马威,得到了这个特权,差点踢死了一位男同学。

一般来说脚踏车被偷了她是没差,只要多花点体力去找就好,但是,泰宥曦受伤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了。而每个人都认为是因为脚踏车的原因所以毫不敢动它一丝一毫。

只见禹京凌一走,萧奕樊连忙抓住机会,往被称作是张玄澈的方向走去。

「在这边沮丧什麽啊?帅哥?」萧奕樊决定这样开口,虽然听起来很智障,不过总有讨好他人的效果吧?

「怎麽了吗?」只见张玄澈不高兴的对他说话。萧奕樊错了,他错的离谱。以前的朋友们一直都警告过他,你叫别人帅哥只不过会徒增他人的不爽而已。

你真是愚蠢至极!萧奕樊对自己大吼。

「吗,」萧奕樊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是新来的高二生,叫做萧奕樊,不知道你可否告诉我二年A班怎麽走吗?」

只见一张在算计的脸在望着他。

「那条白色的楼梯一直往上走,一到四楼就直接左转的第四间教室喔。」只见张玄澈不怀好意的说着。

呃…虽然知道他所说的地方不是二年A班,但至少有个大致的方向,去看看也无妨。萧奕樊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喔!谢啦!你叫什麽名字?在哪一班啊?」虽然已经知道这位同学的大名,但是问问看总是比较没有嫌疑吧。

「张玄澈,二年D班的。」

「做个朋友?」萧奕樊伸出手来。

「好哇!」张玄澈一手打在萧奕樊伸出的手上。

「掰了!」萧奕樊听见张玄澈爽朗的答应之後,便走掉了。

而现在,站在张玄澈所说的教室门前,萧奕樊无奈的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班牌。

二年D班。

这根本不是他的班级啊!

更可悲的是,二年D班所在的一整条走廊,都没有任何其他班级踪迹。

这又是什麽鬼?萧奕樊对这个该死的私立学校好感越来越差。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前,祈祷着有人会给他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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