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与你相遇,是我生命中最美的奇蹟,一直到现在我仍这麽认为。
我曾想过爱情是什麽,什麽形状?什麽味道。
二十世纪有个学者,叫玛士洛。他提出的需求层次理论使我特别有感触。他认为人的心理层面分为五个阶段,形成金字塔形状。从下往上分别是生理、安全感、爱、尊荣心,最後是自我实现。
後来,有人提出了第六阶段,超越自我的灵性需求。简而言之,自我实现即是完成了梦想,便开始思索人存在的意义,也是现代未成年学生常见的幻觉。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照着金字塔往上爬,也可能直接跳到最後一阶段,整天思考没营养的哲学理论,像是以上提到的两个论点,最後整块乐天派被自己的情绪吃了。
没错,我似乎就是这类可悲的生物,时常往负面情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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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阶段最令人憧憬的是什麽?当然是大学生活。
从小学就一直被「由你玩四年」这五个字洗脑到高中毕业。住高雄的表姊大我一岁,她在升大学前的暑假秒改部落格自介:「即将开始幸福的准大学生」。
让我破戒飙出脏话。
终於我也毕业了,对那些成年人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尤其是校园里流动的大量养眼生物,简易点说就是「妹子」。
其中,大一时班上选出的公关会替男人女人们谋福利,可以是找不同系或是不同校的公关交换班上通讯录,藉此形成另类交网友的风潮。
「欸YO,我今天加了10个学伴!」
忘了说,通讯录会裁切成小纸条,变成一张张的绰号,旁边附上脸书帐号。通常是男人们比较热衷和学伴哈拉,在名单颜值较高的极少数中「猎艳」,反而对班上女生不感兴趣了。但会因此从学伴群中找到女友的却是少之又少,主要问题大概是聊没两句就想约出来,不然即是聊不起来,被对方发洗澡卡睡觉卡,而强制中断对话。
「喔干,每次密都刚好要洗澡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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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住宿那年,就寝前固定会和室友聊新的暧昧对象,进度到哪,实际上都只是些追求过程,有没有结局谁也想不到。最後多半是令人失望的。或许我们一直都没有搞懂女人在想什麽,只是一味的需要人陪。
转眼即过了两年。
认识一群该死的革命感情室友,玩了不下五个社团,偷吃了不少次大餐,走过不少疯狂回忆,欢笑与心酸交织足以形成一则又臭又长的论文。然而故事重点不在於生活多精采,只是想强调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
大学生活,回想起来真有像表姊说得那样幸福,自由无拘无束,但似乎缺少了什麽。二年级上学期结束後的寒假,我想开始写小说,写一个认知中的爱情。
灵感促使的文字,引领我刻划爱情的形象。
然後,我遇见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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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我们在人海茫茫中相遇,看不清彼此面容,只能用简单言语,推敲着彼此的个性。
寒假过了大半,期间当然有不少和朋友、同学的聚会,听着他们幸福的高中生活,让我不禁埋怨自己并不如他们一样开心快乐,而如此不平衡一直到回家後仍旧没有消散的迹象,我不停地、不停地思考,但脑中只主观出现「我不快乐」的想法而已。
的确,当初是我自己选择了升学的这条路,但我却开心不起来,反而相对痛苦。在这想法的冲击下,我的心中难掩激动的想要和母亲表达这一切,但我深深明白,她不会赞同我,更不会允许我这麽做。
所以我选择不当面对谈,甚至灵机一动的打算去她最近很迷的交友平台创个帐号,用留言的方式传达我的想法。
这样临时的想法,深深影响着我日後的人生。
虽然我成功留了言,但碍於规定,我的母亲根本没办法看见。或许也好,因为当初的叛逆冲动早已随着时间又消散了,令我意外的是我也开始陷入了这个交友平台,想当初只是抱着「办了帐号不用可惜」的心态而已。
一如昔日的浏览着陌生网友的留言,我都采取友善回应,不过我自己明白网路的真实性,所以对於他们提的私人问题,通常我回个两三句玩笑,就带过去了。毕竟他们没必要知道这麽详细。
我乐意交朋友,只要对方不触碰到隐私的界线。
直到他的出现。
一样的是交友的留言、一样是线上对谈聊天,他却成功的得到了我的联络方式。或许是年纪相仿、或许是我们之间很有话聊,又或许是我们交心的对谈,我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网友彻夜聊天。
似乎每个人身上总会有那麽一段过去,我们分享了彼此对感情的种种,其中发现了不少相似处,让我又惊又喜,几日来的聊天,终於他打破了这样停滞的阶段关系。
他想见面。
和网友见面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我却异常的紧张和害怕,我害怕的不是我被绑架,而是害怕我真实的样貌不如他所想,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的邀约,因为我也着实想要认识他,现实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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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到了图书馆去自习,只是今天除了看书外,还多了等待,而我却没料到这一等,就等的我心慌意乱,根本没神留在书上。怪了,又不是要相亲,我到底紧张什麽劲?这是我为了抚平内心的波涛所找的藉口。
直到感觉有人戳了我的肩膀,我的思绪瞬间爆炸,连个灰都没有的一片空白,我愣愣的起身走在前头,自顾自离开不方便交谈的自习室,我甚至忘了刚刚和他对眼时我有没有笑,该死我在干麻?
我们周围围绕着尴尬又害羞的气氛,尽管在网路上聊了无数回,但都比不上第一次见面,毕竟陌生感依旧存在。
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也开始了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