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蓝很快地便明白梁夏所说的『後会有期』是什麽意思,他早上九点准时进公司便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跟一名衣着亮眼的女人开心的攀谈,他马上认出是她,她穿着一身贴身剪裁的制式套装,西装外套勾勒出她纤细腰身,套装窄裙的设计更是展现她姣好的身段,看起来既专业又性感。
「早。」梁夏跟对方暂停话题,将目光投向他。
他拎着早餐袋,「早。」经理的视线绕到他身上,「湛蓝,你来的正好啊,听梁小姐说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
他还没回答,梁夏便抢着回答「我们是朋友,高中就认识了。」
经理诧异地走过来拍上他宽厚的肩膀,面容和善「有个这麽优秀的朋友怎麽不早点介绍给大家认识呢,我听梁小姐说她前几天刚回国,还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你有空带她去绕绕、熟悉一下。」
「熟悉环境?」他一脸呆然。
「是啊,梁小姐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你看过老总办公室那几幅作品吧,那全是出自梁小姐之手啊,这次她回国就是要回来办展的,刚好我们公司手边有几个不错的案子,可以劳烦梁小姐帮忙。」经理笑的一脸愉悦。
「好歹我们公司也算是个设计新颖的建筑,说不定梁小姐喜欢,就会把我们公司给纳入她的摄影题材,这样不是变相性的替公司加分嘛、况且梁小姐分文不取,纯粹友情赞助。」经理又是滔滔不绝讲个没完。
眼看上司话匣子停不下来,梁夏笑脸盈盈的挽住徐湛蓝的手臂,「接下来就麻烦湛蓝带我就好,谢谢经理,您可以先忙了。」语毕,奉上一朵美丽微笑。
身材微胖的主管也不好多说些什麽,率先离开。
目送主管离去,徐湛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紧贴着她诱人的身体曲线,尴尬的一股脑儿地把手臂给抽离,梁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他的行为,徐湛蓝怕她误会,结结巴巴的解释「经理走、走了,就、就不用这样了。」
「这样啊。」她微笑,如沐春风般的瑰丽笑容「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呢。」
「我没讨厌你。」他有些困窘的回答。
她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那就劳烦徐大建筑师替我介绍环境吧。」
「没、没问题。」他又再度结巴。
胡曼妮踏入办公室没看见徐湛蓝的身影便走出去找人,绕过公司的会议室、再到员工休息区,最後绕回办公室,等来等去都没见到徐湛蓝,她按下分机键,拨到总机部找人「我是曼妮,湛蓝今天有上班吗-?」
「有,徐先生九点就到公司了。」一楼大厅的总机小姐回答。
「好的,谢谢,我知道了。」
「有什麽问题吗?」总机部的同仁询问。
「他人不在办公室,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他。」她说出原因。
「是这样的,徐先生被派去负责接待公司贵宾,因此他人才没有在办公室。」同事细心地替她解答。
胡曼妮感激的道谢「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切断通话键,她盯着放在桌上早已冷却的早餐,神情看起来落寞,心想本来想找他一起共进早餐的,唉。
「你们公司真漂亮!」她真心赞美。
徐湛蓝与梁夏肩并肩穿梭於公司各楼层,梁夏出色的外貌立刻引来不少目光,各个部门同事都在猜想是不是新进员工、或是空降部队的主管,看起来明艳动人,男性个个眼冒爱心,对徐湛蓝投以钦羡的眼神。
「原来你的後会有期是这个意思。」他懂了。
她柔柔的笑了,神情温柔「你不欢迎?」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他感到有些燥热「我只是很惊讶。」最後,他这样回答。
「现在回一楼大厅吧,我们逛的差不多了。」她瞄了该楼层的时钟一眼。
「噢,好啊。」他感觉自己不擅长面对异性,尤其是面对她。
盯着电梯里电子仪表板数字不断下降,徐湛蓝的心情随即也跟着愈加沉重,他不断猜测梁夏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真的只是纯粹公事上吗、又或是,其实她是来找他的?他可以自以为的这样猜想吗?
「一楼到了。」她已经走出电梯外,体贴地替他按住开启纽。
「噢、谢谢。」他在放空,想到自己发楞的神情被看见,他又困扰的红了脸。
「湛蓝──!」抱着一堆资料的纤细女子走向他。
梁夏将打量的目光移到该女子身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秀挺的鼻梁下方是张大小适中、薄厚适宜的漂亮嘴唇,不算是惊艳的美貌,倒像是柔弱纤细的类型,算的上是外型不错的女人,尤其是她看着徐湛蓝的眼神,很不一样。
「曼妮,不好意思,这些我来帮忙吧。」徐湛蓝话一说完,就体贴地替胡曼妮将那叠资料抱过来,行径全让梁夏看在眼里。
胡曼妮红了脸,羞涩的回答「谢谢你。」
听到她的回答,徐湛蓝露出爽朗笑容「不用跟我客气,你一定找我找很久吧,抱歉,经理临时指派工作给我,我来不及知会你。」
胡曼妮没想到自己竟被他放在心上,心底飘飘然的「没、没没关系的,这种突发状况偶尔也是会有的。」她把目光投向站在旁边的娇美女子身上:「这位是?」
徐湛蓝意识到梁夏站在自己身边,稳重的模样又变回毛躁的少年「这、这位是梁夏,我的高中朋友。」接着又替梁夏引荐「这是我的助理,胡曼妮。」
「胡小姐你好,湛蓝承蒙你照顾了。」梁夏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表示善意。
胡曼妮极有风度的出手回握「你好,梁小姐。」
梁夏一双晶亮黑眸仔细打量,她有个预感,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喜欢徐湛蓝,虽然说没什麽特别的迹象,但是她那双眼望着徐湛蓝就略显羞涩的模样,肯定、绝对,是对徐湛蓝有意思,她笑笑的缩回手,展现一贯的优雅。
「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她抱以歉然的笑容。
「没、没关系。」
瞄了手上腕表,她说「时间不早,我还有事情,改天再聚。」她简单打住这个话题,踩着从容的步调离去。
梁夏很快地便开始展开行动,她忙着策展的事情,还要跟出租店面的店主接洽,另一边还要执行她的猎爱任务,简直是蜡烛三头烧,已经不是两头烧能够形容,胡邵颖已经大包小包从南部赶上来,这天是正式和对方签合约的日子。
「胡小姐,我们这个租约是半年制收取一次租金,另外前半年的部分我已经收到你的款项,如果对合约部分都没有任何问题,麻烦在下方签字盖章并押日期。」店主是名身型福态的妇人,年过半百,面容和蔼。
胡邵颖兴奋地抱着这份合约书,「谢谢您!」她激动的向对方握手致谢。
感染她的喜悦,店主笑说「这是我儿子留给我的,平常根本也没机会用到,我听这位梁小姐说,你的手艺很好,如果再加上我的黄金店面加持,生意一定好-!」
「我会努力的!」胡邵颖感激地说。
事成之後,胡邵颖搭着梁夏的顺风车抵达绿筑,她一下车便有名身穿专业套装的女子走过来,胡邵颖开心的上前拥抱对方,摇下车窗,梁夏看了来人一眼,证明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误,果然,胡邵颖的姐姐就是胡曼妮。
真是有趣的巧合。
「姐,我好想你啊。」胡邵颖热情的抱住自家姐姐。
面对久未见面,稚气未脱的妹妹,胡曼妮也想念的抱了抱她「事情都办好了吗,效率这麽快──」她眼尖的发现那台银灰色的凌志有些眼熟。
「姐,你忘记我跟你说过,我在国外遇到我老板,她让我学习摄影,供我吃住,还付我薪水,回国後,她说我们是朋友,她帮了我很多,多到数不清,我──」胡邵颖话还没说完,胡曼妮已经走向那台轿车。
「胡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梁夏早已料到她会主动上前打招呼,於是她先说出口,胡曼妮一脸愣住,随即露出笑容,看不出真伪「原来是梁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竟然没有联想到国际有名的摄影师L.H就是您。」
胡曼妮起初跟妹妹胡邵颖通电话时,根本不相信天底下的好运都让妹妹遇上,在国外游学可以获得知名摄影师倾囊相授,回国後,对方更是将她视为朋友,不但替她张罗工作的事情,甚至连她的父母亲都替她顾到,要不是她亲眼见到本人,她真的会直接要妹妹乾脆以身相许算了。
「我是摄影师没错,但是有不有名我就不知道了。」她耸耸肩。
「梁小姐真是谦虚,这次回台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胡曼妮一双杏眸透露着些许敌意。
梁夏拢了拢乌黑秀发,清雅迷人「只是个无名小卒,何必劳师动众呢。」
她不以为然的语气让胡曼妮更加心底不平衡,刻意摆起笑脸「谢谢梁小姐对我家小妹的照顾,如果梁小姐没其他事情的话,接下来我妹的事情我处理就好。」
「邵颖是我的朋友,朋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她是真的这麽认为。
对上梁夏真诚的脸庞,胡曼妮清楚她是真心对自己的妹妹好,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心胸狭窄,思及此,她端起和善的脸孔,用着一贯面对公司客户那端庄敬重的口吻说「有机会再让我请梁小姐吃顿饭,算是答谢您的帮助。」
「有时间的话。」她笑着回答,从容的关上车窗,踩下油门疾速离去。
梁夏一直保密到家的回国行程过没几天就曝光,梁夏的美丽倩影登上艺文版头条斗大的标题写着【新生代摄影师L.H提前悄悄返国】以台湾之光之姿从国外红回台湾,报纸内文用兼具外貌和实力的摄影师形容她,并提前揭晓她归国目的是要忙着筹备个人展。
她站在艺廊的大门口举行记者会,她一派从容的面对媒体朋友的问题,大方地回答每个问题,面对私人问题一概用微笑带过,算是应对进退应付得体,她讲话的风格幽默风趣、时而妙语如珠,这样的名人最令人好奇的便是她的感情世界。
只是梁夏总是微笑以对,希望大众将焦点放在她的作品上面。
徐湛蓝提前一星期以前便收到梁夏的邀请函,他正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来,不过抵达现场後,他暗自庆幸自己有来,他暗暗打量着她今天的装扮,绝美的脸蛋上施了淡淡的脂粉,闪亮润泽的口红将唇色衬托得更为明艳诱人,平日里紮起的马尾放下,发尾鬈曲的大波浪点缀出小女人的浪漫和性感。
她一袭无袖的连身洋装,上半部合身的剪裁突显出窈窕的曲线,腰间以下则设计为散开的褶裙,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让轻如羽毛的裙摆划出美丽的弧度,像是误入凡间的美丽仙子,也撩拨着他澎湃沸腾的心。
她真美!
记者会圆满落幕,梁夏待在艺廊的会客室稍作休息,她传了封简讯给徐湛蓝,她说她想跟他见一面,事实上,在刚刚的记者会上她就看到他了,会轻易的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很醒目,而是因为他过於炙热不稍加收敛的视线几乎透过他的眼神直接传递给她,她刻意避开交错的视线,免得引起尴尬。
叩叩──
「请进。」
徐湛蓝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刚刚在台上和大众互动热络的她。
「你来啦!」梁夏亲昵的走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娇容无任何的疲态。
徐湛蓝立马红了脸「你、你的手──」他讲话开始结巴。
梁夏喜欢看他这样,这样的他很可爱,让她兴起戏弄他的念头「我们是朋友啊,肢体上的接触难免,以後你要习惯。」她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梁夏拉着徐湛蓝直接从後门开溜。
「痾,我们什麽都没交代就直接走掉──」坐上副驾驶座,他有些担忧地说。
系上安全带,梁夏俐落地发动车子「没关系的,记者会结束後就是我私人时间,况且我没有经纪人,更不需要报备行踪了。」她体贴的解答。
「那我们现在要去──!!」来不及把话说完,梁夏猛地踩下油门,让徐湛蓝只管死命拉紧安全带,生怕性命有个闪失。
梁夏很快便将徐湛蓝的作息和底细摸清楚,自从考上大学,徐湛蓝便开始在外租屋,他选择的房屋是有点屋龄的老旧公寓,但交通便利,上课通勤方便,大学毕业後他也一直住在这里,而且他现在也在母校担任讲师的工作,这让他一来一往之间节省了不少时间。
「你家!」她将车上导航设定成他家的住址。
「我家?」徐湛蓝惊愕。
「对啊,你高中毕业不就搬离我家,我有点好奇你现在住在哪──」她话锋一转,投以暧昧的视线望向他,说道「还是你家里有女人不方便我去打扰?」
「哪来的女人啊──!」他又红了脸,单纯的可以。
「逗你的。」梁夏笑靥如花。
徐湛蓝的租屋处在二楼,房间的格局相当乾净简约,如同他给人的印象一般,清爽且自在,窗口处摆放了绿色盆景,家俱几乎是现成的,但都有被好好的清理过,就一个单身男性的房子来说,分数可以打上九十分了。
「你怎麽会知道我家?」
徐湛蓝望着梁夏,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踏入自己的世界,更别说是自己的私人领域,她像个好奇的小孩,东看西瞧他的屋内摆设,他一直以来的自卑心理其实都存在着,只是平常都被自己给忽略掉。
从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麽近的地方看着她,即便是七年前,他也只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不相干人等罢了,在学校也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唯一比较特别的便是她愿意陪着他去给朋友认识,让他接触她不同的另一面。
当下,他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不过,这仅止於妄想,他没忘记她只不过是看上他的才能,不忍他就此被埋没,好心拉了他一把,她是他的恩人,不是他所能触碰、渴望的对象,这样的观念他
徐湛蓝从没忘记,也从来不敢逾越。
毕业典礼後,梁夏就离开台湾了,她留下的胶卷他一直视若珍宝,每当思念她时,便会拿出来瞧,看着看着,时间也就这麽过去了,一晃眼,七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成长蜕变有没有让她瞧见、让她认同。
他只想,做个足以站在她身边的人而已。
「只要我有心,这点事难不倒我。」她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要喝水吗?」他替自己跟她倒了杯温开水。
接过那杯茶,她微笑「谢谢。」喝完那杯茶,她笑看徐湛蓝,被盯的不自在的他对上她一双笑的轻柔的双眼,有些失了神。
「我之後会很忙,忙办展的事情。」他没搭话,她迳自说下去「但是再忙也是需要休息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常常上门打扰的。」
含在嘴里的那口茶差点吐出来,他惊慌的咳嗽起来,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梁夏一脸微笑看着他「你不欢迎-?」
「痾。」
她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和你相处很轻松、很愉快。」
「是、是吗?」他尴尬地搔搔头。
「你放心。」她起身,理好自己的裙摆「我不会真的这麽不识相,如果你真的不欢迎,我现在可以立刻走人。」她捞起桌上车钥匙,态度坚决。
他怕梁夏这麽一走,就这样完全走出他的世界,两人就此毫无关联,他不想要变成这样,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轻声解释:「我们是朋友,你说过的,如果你愿意来我当然欢迎,我、我只是怕你不方便。」
「不方便?」梁夏一脸狐疑。
「嗯。」他点头如捣蒜。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她一脸哭笑不得。
这下子换徐湛蓝害羞了,「你和东方都还好吗?」其实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不想问,却偏偏问出了口。
「怎麽突然提到他?」徐湛蓝松了手,梁夏双手环胸盯着他看。
「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高中的时候,的确是在交往。」她不否认。
「高中的时候?」她的话语让他脑袋当机了下。
「嗯。」她轻柔的笑了,笑他呆傻的表情。
她的回答却引来徐湛蓝另一个不好的联想「你、你你们结婚了──?」
他、他真的不明白了,若梁夏跟东方大辅真的结婚,照理说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两人都是有着显赫背景,就算是婚宴也应该会大肆铺张,怎、怎麽会一点风声也没有走漏,原来自己一直都被如此忽略,胸口忽然一紧,他感到有点难受。
「你还好吗?」察觉他的不对劲,梁夏欲上前搀扶他。
不料,徐湛蓝却挥开她的手,拒绝她的好意「我、我很好,没事。」梁夏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不开心,她把话说明「我们高三就分手了,他要回日本,我要去完成我的梦想,我们各走各的路,非常完美的结束这段感情。」
「分、分手?」晴天霹雳的消息令他松了口气却又紧绷起来。
「他交了个很可爱的女朋友,现在很幸福。」她欣赏起他变化多端的表情。
他目光回到她身上,有些结巴地说:「所以你现在是、是是单、单──」他迟迟说不出口的话,梁夏替他接完,「不是现在,而是七年前就单身到了现在。」她目光停留在他略微颤抖的唇瓣上,忍住想要轻薄他的冲动。
梁夏知道自己过去太轻浮了。
所以这次,她想慢慢来,好好的、好好的经营这份感情。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太过躁进而吓跑了这只无辜的小兔子。
「所以,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来你家了吧。」她微笑宣布。
「下一个会更好。」他试图安慰她,表情有些别扭。
梁夏忍不住抱肚大笑,眼角闪着泪花「谢谢你,不过现在我可要加把劲,不然我喜欢的对象可能就要被追走了,你要帮我哦,知道吗──?」她闪着灵动大眼,泪闪闪期盼他的帮忙。
唉。他暗自叹息,就算再努力,梁夏的对象也绝对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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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蓝认真的在台上讲的口沫横飞,台下同学努力的勤作笔记,台下的女同学几乎是慕名来参加徐湛蓝的建筑学通识课程,他挺拔的身段和清爽的外貌深受女学生的仰慕,毕竟大学里能有如此年轻的客座讲师实属稀有,报名听课的学生更是络绎不绝,钟声一响,学生们开心地下课,而徐湛蓝忙着收拾教材。
「徐老师。」戴着细框眼镜的叶主任走进教室。
徐湛蓝停下手边动作,向来人打声招呼「叶主任好。」叶主任笑拍徐湛蓝肩膀「我有件事情想麻烦徐老师帮忙,希望你能答应。」
「如果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答应。」好人好事代表就是在讲他这种人。
叶主任笑呵呵,豆子般大的细眼笑到眯成一条线「我们周三例行性会办校园讲座,想麻烦徐老师能不能邀请到梁摄影师来学校办两三场的演讲。」
「这恐怕得问她本人,况且我跟她──」交情没好成这样。
学校讲座多半是邀请业界人士演讲,邀请的名人更是五花八门,学校的经费有限,所以能够邀请到的人物也相当稀少,他有些懊恼,叶主任笑说「前天梁摄影师的记者会,受到邀请的校长说有看到你参加,所以我想说你们一定关系不错,毕竟邀请函不是人人都能随便拿到的。」
「不瞒主任说,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交情不敢说很好,但既然是为了学生着想,我会尽力去说服她,但不保证能成功。」他算是允诺接下这项任务。
叶主任笑开怀「那就拜托徐老师了。」
梁夏很忙,她搭着台铁,欣赏着车窗外沿途美景,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乡,她灵感如泉涌般,很快地便收获满满,这次个人展不限制任何主题,但她想以自己的家乡为主角,拍出一幅幅作品让世人惊艳。
徐湛蓝上午一忙完案子,便赶去梁家准备找梁夏商量有关演讲的事情,不料梁妈妈给了他一记软钉子碰,她说梁夏昨夜就搭火车南下去旅行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县市,手机也不开机,除非登报找人或是她自己回家,否则很难找到人。
徐湛蓝回到公寓住所,赫然发现一抹纤细身影驻足在公寓楼下,他往前走几步,发现竟然是梁夏,她穿着单薄的外套,眼神却格外明亮的盯着某个楼层,他想都没想的快步走上前,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梁夏一愣,皎洁的月光让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些朦胧,徐湛蓝不解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自家门前,更不知道此时的她为什麽看起来如此脆弱,梁夏拉紧身上的外套,笑说「你找我?」她晃了晃手机。
她工作的时候喜欢关机,这让她可以更专注於自己的工作上,回到车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搞的,手机开机发现家里和徐湛蓝数通未接来电,她突然地很想见徐湛蓝,於是招了台计程车,抵达他家之後,她就一直站着,像尊雕像一般。
「嗯。」他颔首,随即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走向公寓旁边的车棚牵了台机车出来。
她摇摇头,轻拉住他的衣角「我刚打过电话,今天不回去了。」
「所以?」他反应不及,於是又问。
「所以,」她抬眼,朝他微笑「让我借住一晚吧。」
徐湛蓝神色紧绷的坐在沙发上,刷刷的冲洗声传入他敏感的耳里,他克制自己别将目光转移到浴室,试图催眠自己把目标放在眼前的电视萤幕,「碰」地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他的视线很自然地移向浴室门口,他的心跳霎时加快,他像个呆子般,目光迷失在她白色棉质的短衣上……
梁夏的个子并不高,但她身材比例却十分完美,是个穠纤合度的美人,小腿纤细,大腿一点赘肉也没有,她湿漉漉的头发包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走向他,然後停在长灯的前方。
「你有多余的毯子吗?」她问,红扑扑的脸颊看起来香甜诱人。
「有,我马上去拿。」他想都没想就立刻起身,梁夏双手压住他的肩膀,「如果有多余的枕头会更好。」说完,奉上一记美丽的笑容。
徐湛蓝几乎要迷失在那道甜腻的笑容里,他甩甩头「噢!枕头的话,我有多的,那、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的房间可、可以给你睡。」
她挑眉,故意问「我们一起睡?」
徐湛蓝轰地一声满脸通红「当然不是!」他怎麽可能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变态!
「你否认的太快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魅力。」她哑然失笑。
他红着脸辩驳「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很有魅力!」他急着澄清的模样让梁夏觉得他可爱的紧。
「我睡沙发就好,你的房间你自己睡吧。」她同他坐下来,感受到她的亲近,他默默地移开距离。
「不行!怎麽可以让女孩子睡沙发!」更何况对方又是他在乎的对象。
梁夏顶着一头湿发,朝他微笑「我旅行的时候,有时候甚至露宿街头过,你能借我吹风机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她仍是微笑「自然风乾也不错!」
「你这样会感冒。」他皱起好看的眉。
拨了拨头发,她笑起来像个小孩「这两天忙着取材,我已经懒的动手了。」她窝进沙发,替自己乔了个舒服的姿势,自顾自地看起节目。
徐湛蓝视若无睹那被热水薰染得红扑扑的粉嫩诱人的娇俏脸蛋,满心注意力全落在她滴滴答答滴着水的头,忍不住皱眉轻声斥道:「这样会感冒!」
「我帮你把头发吹乾!」
见她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健康,徐湛蓝有些怒了,他迳自起身回房,不到十秒钟後,手拿着吹风机回到客厅里,将吹风机插上电源,他什麽也没多说就直接来到她身後,一手操纵着轰隆轰隆声不断的吹风机,一手轻柔拨弄着湿润的发丝,主动帮她吹起头发来。
梁夏的眼眸享受的微微眯了起来,就连嘴角也高高翘起,弯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夜幕低垂。
梁夏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条薄毯,她几乎是几分钟内就进入梦乡,反观之,躺在自己房间的徐湛蓝可就没这麽悠哉,他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想着想着,睡意全失,决定起身泡杯牛奶安定心神。
经过客厅,他很自然地把视线停留在那睡的香甜的人儿身上,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盘腿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他情难自禁地伸出有些儿畏怯的手,大胆地探近酣睡甜美的脸庞,轻轻地……轻轻地碰触。
碰到了。
他碰到她的脸,感觉到了她的温度,但火热的,却是他的手指和脸蛋。
他略为粗糙的指腹继续抚过她白净的额、她细长的眉,甚至是女人白皙柔嫩的脸颊旁,肌肤的触感摩搓着他男性敏感的指尖,一阵麻痒的触电刺激,令他不自觉地轻颤一下。
指腹继续滑过她秀挺的鼻,均匀的呼吸吹出热气,撩得他的手心泛起一阵一阵的暖意,就像春风拂过棉絮般温柔,令人格外感受到她的真实和……贴近。
最後来到她粉润饱满的樱唇,手停住了,目光也黏住了。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突然感觉到喉头一阵乾渴,禁不住吞了口口水,还不自觉地用舌头舔着乾涩的唇瓣,一个大胆的想法正酝酿着,睡着的女人那般性感迷人,勾引的他有股想做坏事的冲动。
她嘤咛一声换个姿势睡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吓的缩回手,起身快步走回房间。
徐湛蓝失眠到凌晨三四点才真正睡着,他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看见桌上摆满热腾腾的早餐,梁夏早就盥洗完毕,一手喝着牛奶,一手看着今早送报生送来的早报,他赶紧冲入浴室梳洗,惊慌失措的模样全让梁夏看见了。
她拿高报纸挡住自己窃笑的样子。
「早、早安!」徐湛蓝拉开椅子,西装笔挺的就坐。
把报纸收起,梁夏把几样早餐推到他面前「早,你昨天是不是──」徐湛蓝神色一凛,想起昨天自己失控的举止,「昨天是不是睡的不好-?」
她纤长的手指指了指他的眼睛周围「有轻微的黑眼圈。」
「蛤?」他呆了下。
她笑容可掬地望着徐湛蓝「可能是我这个不速之客前来打扰,你不习惯才会突然睡的不好吧,所以我买了丰盛的早餐答谢你。」她把豆浆递给他。
「谢谢。」他尴尬地吃起总汇三明治。
瞄了手表,梁夏一身轻装,便捞起外套「这些都是买给你的,吃饱喝足才有精神上班,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我、我可以载你!」他着急的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确定?」她看了看他桌上的早餐。
「我、我吃很快的!」见他开始狼吞虎咽,她突然想起高中时自己带他去百货公司的美食街,她也是这样很坏心的催促他,想到往事,她神情逐渐柔和。
「慢慢来,不要急。」她坐回位置上笑看他吞咽的动作。
慢慢来。
这段感情即使慢了七年,没关系。
这次,她会等他的。
徐湛蓝骑乘有些破旧的二手机车,後座坐着一名妙龄美女环抱着他的腰际,梁夏报了一串梁晴舞团工作室的地址,他随即风尘仆仆的护送清秀佳人至目的地,摘下安全帽,梁夏拨了拨浏海,笑咪咪地盯着徐湛蓝猛瞧。
「谢谢你今天担任我的一日司机。」她把安全帽还给他。
「中午方、方便一起吃个饭吗-?」他红着脸询问。
她一愣,讶异他的主动「好啊,那你可以再到这边接我吗-?」他连忙点头「没问题,我一、一定准时到!」她朝他俏皮地眨眼,笑说「那到时候见了。」
目送佳人离去的倩影,徐湛蓝这才不舍地离开。
等候多时的梁晴从大楼内走出来,语气调侃「我很纳闷你昨晚要留宿朋友家,原来是跑去徐湛蓝的家啊。」闻言,梁夏笑而不答。
「昨天有发生什麽好事吗?」
「什麽都没有。」梁夏走入大楼内,简单回答。
梁晴跟上来,仍不死心「好吧,徐湛蓝果真是个君子,放这你一个大美人不理,自己跑去呼呼大睡,倒是意料之中啊。」
「他睡不好。」
「什麽?」
「他昨晚肯定没什麽睡,今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出来见我。」想到早上那般情景,她藏不住愉悦的笑容。
梁晴轻哼「当然啊,屋子里多了个美女,怎麽想都是睡不好。」
「那代表我影响了他,也许在他心里,我多少有点分量。」她答的保留。
「那你手脚可要快了,我知道徐湛蓝现在变的可抢手,也许你该开始准备赶跑那些蜜蜂蝴蝶了,你最近有什麽想法吗,需要帮忙尽管跟姐姐开口。」
「徐湛蓝身边有个助理,长的蛮不错,能力好像蛮不错,我们只见了两、三次面,你知道吗,她看着我的时候,完全是有着敌意的眼神。」她叙述。
「她喜欢徐湛蓝?」
「嗯哼。」
「告白了吗?」
「应该还没。」她想起两人的互动很正常,不像被告白过後的尴尬。
「徐湛蓝喜欢她吗?」
她一愣,徐徐吐出几个字:「同事的喜欢算不算?」
「那你还有机会。」梁晴松了一口比她还要大的气。
「啧,这麽不看好我嘛。」她冷哼,摆出不高兴的姿态。
「好嘛、好嘛,姐姐说笑的。」梁晴忙陪笑。
「快开工吧!否则我就要收费了!」她皮笑肉不笑的提醒。
梁晴不再招惹自家妹妹生气,拍摄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工作时间梁夏就像换个人,气场、气势全然不同,待在宣传部门架设的摄影棚内,梁夏忙着指挥工作团队,一边建议团员摆出姿势,一边忙着审视拍摄结果。
「进度比预期的快。」梁晴过来关心拍摄状况。
「你的团队训练有素,进度才能超前。」她真心称赞。
梁晴笑颜灿烂,轻声询问「你还有几组照片要拍,我有几个团员想跟你握个手、要个签名,你应该愿意卖我个面子吧。」语毕,梁夏抬眼,拿起相机朝她喀擦一声。
「好啊。」她爽快答应。
「不过我有个要求。」她的神情像是在算计一般,目光闪烁。
梁晴直觉有不好的预感「要求?」
「嗯哼。」她斜睨梁晴美丽的脸庞一眼「我拍了一整个上午,怎麽都没瞧见你的心上人啊,难不成他今天要上课-?」
「痾。」梁晴娇艳的脸蛋染上一层绯红,「嗯。他今天要上课,定装照的部分可能要麻烦你另外找时间帮他拍。」她不好意思地解释。
「我很忙,如果只差他一个人的话,你可以自己帮他拍,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必你拍出来的会比我拍的还要帅。」面对这个对爱情始终害臊的姐姐,她忍不住调侃她一回。
「梁夏!」听完她说的话,梁晴红着脸娇嗔。
梁夏坏心的拿起相机,朝着梁晴按下快门「任何人都知道这场公演对你多重要,若是对方有心,翘掉一堂课也不为过吧。」学生时期的梁夏可是令师长头痛的问题学生,对她来说,学习要放在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那才叫学习。
「抱歉,我来晚了!」
眼前的高瘦男子,有一双如黑钻般的眼眸,在摄影棚内灯光的折射之下显得有点孤傲,鼻梁俊美挺直,两道眉毛浓密飞扬,深邃的五官像是鬼斧神工般,但这样外型优秀的男子,脸上却带着森冷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样子有股不易亲近的感觉。
「日阳。」梁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走到男子面前。
任由梁晴拉着他的手臂,男子的神情总算柔和了些「日阳,这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梁夏,我之前有跟你提过的。」
听完这段话,叶日阳才把目光移向眼前这个和身边女人有着如出一辙的脸蛋上。
她有张晶莹剔透的鹅型脸蛋,一双猫似的大眼明亮清澈,充满润泽的水气,眨动眼睛时,眼波流转,妩媚动人,她有头垂落腰间的长卷发,而今她正不自觉用手顺着那头卷度自然的大波浪,看起来既随兴又惬意,颇有艺术家的风范。
她和梁晴有着迥然不同的气息,梁晴气质温婉且清丽婉约,眼前的双胞胎妹妹则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眼角下的泪痣给人柔弱的错觉。
「幸会,未来的姐夫。」梁夏嘴甜的打招呼。
梁晴涨红脸蛋,急着阻止「梁夏,别胡闹!」连忙跟叶日阳解释「不好意思,我妹的话别在意,她是无心的。」
叶日阳点点头,维持一贯的面无表情。
「你今天不是要上课?」
「我早退了。」
「这样子会不会影响你的成绩?」她面露担忧。
揉揉她俏丽的短发,他低沉的嗓音耐心说着:「没关系的,教授要求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你别担心。」他眼神始终温柔地看着梁晴。
「我们先拍照吧,之後的时候留给你们恩爱。」梁夏调整着摄影棚的灯光,很好心的提醒两人。
梁夏的拍摄工作很快告个段落,她正使用着电脑检视照片,梁晴端了两杯咖啡走过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她拉了张椅子在梁夏身边坐下,看着她专注的浏览刚刚摄影的成果,她也把目光移向电脑萤幕。
「你的技术真不是盖的!」她由衷地说。
「那家伙不错。」梁夏突然没头没脑的丢来这句话。
她表情一愣,随後露出羞怯的微笑「我本来以为你要说他不礼貌,以总监的身分,我会好好训斥他的!」
「我想,如果你换个身分骂他,效果会出奇的好。」她语调暧昧的表示。
「你别糗我了。」梁晴害羞地摀住脸庞。
「这样挺好的,他只回应你,代表他眼中只有你。」她下了评语。
梁晴苦笑「他这样以後面对巡回公演,总会遇上较热情的观众,这样肯定会吓跑对方的吧,况且,我的舞团可是要长远发展的啊,不能败在这种地方。」
摇摇食指,梁夏倒是有不同见解「酷男也是有他的市场性,所以我想你不需要太担心,你只要专心把你的公演和感情处理好,其他的就交给老天安排吧!」她将资料传输到随身碟,同时备份一份到云端。
她把随身碟交给梁晴「功成身退,我要去赴午餐约会了。」她穿起棉质外套,准备往外头走去。
徐湛蓝载着梁夏前往他任职大学附近的一家餐厅。
梁夏拿起叉子卷着面条「怎麽这麽有心想找我吃饭-?」她丢出问题。
徐湛蓝尴尬一笑,「从你回国後我没能请你吃顿饭,想说刚好有这个机会,另外──」他吞吞吐吐的,想起了叶主任交办的事情,把公事包里的一份资料递给她。
她咀嚼着,正耐心听着他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麽问题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能有这个荣幸请你来演讲吗,堂数是两堂,这周三跟下周三,时间两个小时,我们会全额补助交通费,还有──」他忽然停顿。
专心翻阅着资料的梁夏发现声音消失,她抬眼朝他微笑「继续说,我有在听。」翻页的动作仍在持续。
「虽、虽然要你这样的国际摄影师答应来演讲,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但我想让更多人能够了解『摄影』这一块,我相信我们学校的学生一定会很高兴。」他接着说下去。
「你会高兴吗?」
「蛤?」
「如果我答应接下这个差事,你会高兴吗?」她把资料搁置在一旁,专注的看着他,期待着从他口中能说些什麽答案。
「我、我当然也会高兴啊。」这样就能在学校看到她了,当然高兴。
「嗯哼。」她点点头。
「但、但是我──」他的但书让梁夏把目光再度放回他身上。
「我也、也许会不太高兴,你知道的,你很漂亮,我们学校有一堆未婚的男老师或是教授可能会藉故献殷勤,学生嘛,如果你不排斥师生恋或姊弟恋的话,可能他们也会想要追你的,你也没办法认真上课!」他的话听起来像在替她担心,但又像在吃醋。
梁夏有些高兴,至少在他心里,她的影响力仍在。
「这你可以放心。」她微笑,笑的无比灿烂。
「第一、我当学生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老师,你忘记我是坏学生吗,第二、我也没兴趣师生恋,那只会替我招来麻烦,姊弟恋更不用说,我都需要人照顾了,怎麽可能再去找一个比我小的要我照顾。」她一一澄清,笑他的想太多。
不知道为什麽,徐湛蓝有股感觉,感觉梁夏是特地想要让他别胡思乱想才说的。
「既然如此,你还有其他问题吗?」她发问,徐湛蓝乖顺的摇头,她微笑伸出手:「那先祝我们共识愉快罗!」徐湛蓝激动地站起身伸手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