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們都能幸福著 — 36

「夏冠谦,你也考指考?!」赵凯琳一脸不可置信。

「嗯。」他喝了一口可乐。

若不是她亲耳听到她还真不敢相信,「为什麽?你是榜首耶,哪有榜首考指考的,白痴吗?」

「不然这段时间太无聊了。」他推了下眼镜,继续翻阅手中的书本。

「算了,听说聪明人都有病。」她打开汉堡的包装纸,开始小口小口的吃。

「他又不在这里,装什麽淑女。」

「吵死了,读你的书。」

他放下书本,撑着下巴看她:「赵凯琳,你学测那时候怎麽了?失恋?」

她踹他一脚,「你明知道那件事情,讲什麽失恋。」看他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便又补了一脚,「姨妈来啦。」

「姨妈来关学测什麽事情?她害你心神不宁喔?」

她忍不住翻白眼,「你有听过MC吗?」

「当然有。」他点点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E等於mc平方,你不能理解吗?那本来就不好理解,影响不大。」

她真正无法理解的是夏冠谦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笨!

「聪明人真的有病耶,简单来说就是生理期。」吃完汉堡後她开始吃薯条,「讲这麽白你还听不懂的话考输你的人真的要哭了。」

他脸上闪过一阵红,接着继续看书,「懂啦。」

吃完薯条後嘴馋的她开始吃夏冠谦的薯条,「你要读哪里?」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她拿起汉堡包装纸直接丢过去,「烦欸你,干麽跟我同校!想看我在後方辛苦追赶你的样子吗?」

他灵巧的闪过,接着弯下身捡起,「不是,那看很多年了,腻了。」

「夏冠谦,你真的很讨人厌耶!」

他无所谓的耸肩,「反正你本来就没有很喜欢我。」他看着眼前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吃东西的少女,「学测考那麽差还不赶快读书。」

「讨厌鬼,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戳我的痛处?而且我在家读的很勤,不需伟大的榜首担心。」

「我是在警惕你,还有你的身材,你确定还要继续吃垃圾食物?」

「说我勒,你还不是有点餐。」她指着他的餐盘。

「没点东西你好意思坐在这里?」

她指着他,「你──」接着又放下手,叹气道:「算了,说不过你。」她转过身拿出笔袋跟讲义。

「对了,赵凯琳,你知道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什麽?」她停下动作,笔袋跟讲义顿时掉落在地上,「真的假的?」

他替她捡起地上的物品,「你不知道?」夏冠谦将手机递给她,她点开那个人的脸书动态时报,有一张前几礼拜才上传的照片,他搂着一个女孩,男孩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女孩则是有些腼腆,内文写道:「这是我的新宠物,我会养她一辈子。」

她脸上顿时失去血色,「我、我关版了,怎麽会这样?」眼泪不自主的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她的讲义上,「我一直很努力,想成为配得上他的人,没想到他却属於别人了?」

夏冠谦只是默默的递给她卫生纸,然後继续看自己的书,让她好好宣泄一番。

过了许久,她眼神空洞,彷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夏冠谦想开口说些什麽,她却站起身打断他:「我去洗手间一下。」

她将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赵凯琳,你喜欢他那麽多年了,结果他却和别人在一起,你这些年的努力,到底算什麽呢?」她自嘲的笑了,「真可笑。你真的想要这样吗?」无止尽的悲伤化作泪水的滑过脸颊,最後,她对着自己说:「当然不想。」

吉他社副社长站到前方,「各位,这学期结束後社长就要毕业了,我们打算在学期最後一次上课时分组为社长表演自弹自唱或纯音乐,歌曲及人数不限,有意见的请举手发表。」他环视整间教室,没有任何人举手,「那就这样决定喽?」

在外把风的社员赶紧跑进来:「社长来了!社长来了!」

社长一走进来後见所有社员都坐在座位上,不禁失笑:「搞什麽,今天都没人迟到?」

社员们各个面面相觑,要不是副社长死命逼他们提早来,迟到的累犯现在还在外头漂泊呢。

「欸,瑀璇。」连品皓低声叫唤,她却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郑瑀璇。」

他轻敲她桌子,她这才回过神来,「什麽?」连品皓忍不住翻白眼,「我一直叫你,恍什麽神?期末的表演,我们一组,歌曲你选。」

「早想好了,隐形的翅膀,我们一起弹,歌唱的话……」郑瑀璇看了他一眼,接着面有难色道:「你嗓音那麽低,还是我唱就好。」

「好啦,你决定就好。」连品皓托着腮,试探地盯着她:「刚刚恍神的时候,你在想什麽?」

她不想隐瞒他,於是拿出口袋的护身符,「只是想起以前的朋友。」

连品皓抽走她手中的护身符一看,「是喔。」

两个礼拜後最後一次社团课,社长一踏进教室,一阵阵拉炮声此起彼落,众人齐喊:「祝我们最美丽的社长,毕业快乐!我们永远爱你!」

「你们……」

副社长捧着一个蛋糕走到社长面前,上面插了一根蜡烛,窗帘瞬间被拉上,室内呈现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蜡烛上的微微火光,「谁说只有生日才能许愿?」

社长抬起手抹去颊上的泪,「我……我只希望我们所有吉他社的社员都能健康快乐,毕业後有更美好的未来!」许完愿便吹熄蜡烛,而窗户旁的同学再度将窗帘拉开。

所有人大声拍手,「谢──谢──社──长!」

几个女生围住社长,拍拍她的背,「社长不要哭啦!」

「瑀璇,帮我切一下这几个蛋糕,我去安抚一下社长。」副社长苦笑,拿着几张面纸去找社长。

连品皓绕到她身旁,拿起蛋糕上一颗草莓直接咬下一口,「好吃!」

郑瑀璇转过头骂他:「你怎麽偷吃?」

他将咬了一口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好嘛,不然……分你一半嘛。」

她扶着额头,「这是重点吗?」

副社长将社长拉到一旁坐下,「好了好了,请第一组上台表演。」

「副社长,我把蛋糕放在盘子上让其他人自己拿吗?」

副社长点头一笑,「好,麻烦你了。」

她拿着蛋糕回座位,吃完後发现连品皓带着一抹玩味的笑看她,「郑瑀璇,照一下镜子。」

她拿起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一看,她嘴边都是奶油,她摸摸口袋,却找不到卫生纸。

「转过来。」

她没想太多的转过头,只见连品皓一只手向她嘴边伸去,用拇指抹去奶油,再放到自己嘴里吃掉,「Tasty.(好吃。)」

「你干麽!」

「我可不想我的夥伴带着奶油脸跟我上台表演。」他起身,背上吉他,「走吧,该我们了。」

郑瑀璇拿起麦克风,「我们今天要表演的是,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我相信社长会飞得很稳、很高,飞向光明的未来。」

木吉他轻亮的弦音包覆着她略低的嗓音,如一道温暖的流水,流入在场每个人的心中,彷佛背上真的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可以给他们勇气面对任何挫败,可以带着他们飞向遥远的将来。

表演结束後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她微微鞠躬,「谢谢。」

她回过头,对着连品皓灿烂一笑,那当下,他甚至忘了要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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