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雪晴?」突然雪晴面前出现了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在离她五公分出现,把她从发呆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呃你是……呀!!!」雪晴的脑袋极力的把已有的资料和眼前人核对,突然找到了「100%match」的,忍不住大叫起来。「你你你,你是阿乐?」
「嗯,」阿乐木无表情的回应着,「需要帮忙?」
「不不不用了,谢谢了,」雪晴受不了和阿乐脸孔的距离太远,一边说一边後退着。
「嘭」一声,雪晴就撞到她的行李箱,然後是两个行李箱以及雪晴倒下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着。
「嗯,好,那我先走了。」阿乐完全无视跌在地上的雪晴,转身要上楼梯。
「等等!帮我拿上去好吗?」雪晴边爬起来边大喊。她确信这个没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上楼去了,就是把他的手机打一千遍,在电话里装哭装得多凄厉,他是绝对不会下楼帮她的。
「嗯。」
「这两个都很重,先拿这个吧,我住的是五零一,第二遍才下来拿这个好了…」正当雪晴还在碎碎念的时候,阿乐已经两手各提一个行李箱,走上楼去了。
「哇,你不要勉强耶……」看着他不费力气的走着,雪晴把要说的话都吞回肚子里了。
「呼~~终於到了!累死了。」雪晴一到了房间就「大」字型的趴在床上,谁也看得出她从上个世纪已经缺乏运动了。「喔对了,谢谢你呀。椅子还没擦,你先坐床边吧……你也住这边吧?这里都没有升降机真不方便呀,快要喘死了耶!」
「嗯。」
一时间,雪晴想不到该接甚麽话。她都说这麽大一段话,好歹阿乐也回应长一点,好让她想想要说甚麽吧。一男一女,在一个静得蚊子飞过也听见的房间,怎麽有点像连续剧那种孤男寡女开房间……想到这里,雪晴的脸烫烫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有多红。她抬头望阿乐,刚好碰到他的目光,只是他的肤色黑,看不出有没脸红。
「嗯,我先走了。」阿乐起身,开门的动作之急,让雪晴确信他也有想那些连续剧的情节。
「神经病,我在想甚麽呀!」在确定阿乐已经走远了後,雪晴对自己说。
巨大的礼堂有一个礼台,台的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彷佛在提醒大家绝不能迟到。现在,这个时钟指向八点。
没错,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绝对不是小学或中学哦。
然而还是有一种叫周会的东西,还他妈的安排在八点。校长相信每周找一天早上让学生早一个小时回校,由他亲自向大家问日安,以及给大家讲讲励志小故事是很棒的一件事。然而对绝大部份的学生来说,这一小时,献给周公才是王道呀。
更搅笑的是,如果一个学期缺席了三次,在成绩单那个叫‘周会’的一栏就会被当掉,而且还有传说,有人因为被当掉那一课就得重念一年。
所以现在这礼堂却坐了好几千人,而且校长的声音正在空气中回响着。而大家在报到了以後,都忙着冲到礼堂,找一个靠边靠後的位子,好好的睡一觉。没有墙壁靠着睡,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醒来以後绝对会让颈子承受像断掉的痛,不然就会跟隔壁正在睡的人撞到一起。
雪晴这次就晚了一点点回来,所以在「抢位子」游戏中失败了,只能坐到中间的位子去。前一晚学生会从七点一直开会到半夜三点,小命只剩下半条了。碰上今天要上早晨课,小命又只剩下四分一条。所以一坐下,雪晴倒头就睡。
可是这次睡得好舒服哦,应该是靠在小阳的肩膀上。小阳真好,上次我睡了两个小时,他就动也不动了两个小时,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雪晴想。
「喂喂,教授来检查,醒醒欸。」
雪晴感觉到头上有甚麽东西轻轻的敲了她一下,然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她努力的撑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睡死,同时请脑袋缓缓的开始运作起来。在教授检查过後,她的脑袋才好像想到一些事。不对,她和小阳去年已经分手了,而且现在她应该在都会企业,小阳好像去了哪里当律师呀……那她靠着的是谁?
「哎,头好痛……」雪晴小声的说。是睡眠不足的证明。
「醒啦?不要动,」肩膀的主人用另一只手在雪晴的额头上揉着,「你现在的感觉我也懂,我试过。」
这种古龙水的味道,这种按摩的方法,这种温柔,明明就是小阳。可是雪晴不想再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疼爱的感觉了。
「谢谢……」过一会了,雪晴坐正了身子一下,「你是……维达老大!哇!!…」雪晴慌忙掩着自己的咀巴,对着维达的贼笑,显得手足无措。
维达和绮绮一样,是大二的学长。在大学算是颗耀眼的星星,帅气的外表,聪明幽默又深不可测。学弟妹通常都非常尊敬而且爱慕(你没有看错,连学弟也会爱慕)。他最有名的是他的处事方式,还有人际网络。几乎没有人会不认识他,传说中连黑白两道的人也会给他面子。
「维达老大,你怎不早说,拍谢拍谢…」雪晴脸上一红,不知道该说甚麽了。
「没关系,这个肩膀随时借你靠,分担你的疲劳。」维达一本正劲的拍一拍自己的肩膀,又摸摸雪晴的头,「加油呀,当学生会的,可不是容易过的唷。」
「嗯,知道了,」雪晴应道,心里却是觉得无比的震动。也许,一年後,让他从小阳阴影中走出来的,是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