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言壹推开门,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季泽骋满脸堆笑地站在家门口。
“干嘛?”邺言感觉不妙。
“把书包给我。”季泽骋边说边去拽下邺言肩上的书包。
“等、等等,做什麽?”邺言还在保卫自己的书包。
“你手肘不是还受伤着嘛。”
“哦……”邺言尚未反应过来前,季泽骋已经夺过他的书包,背在右肩上。
两人并排向学校走去。
“好久没壹起上学了。”季泽骋说。
“因为你每次都踩点到。”邺言说。
“也不是每次。偶尔也有早到的时候。”
两人有壹搭没壹搭地说着,转过街角。
“阿言……”
“嗯?”
“要牵手吗?”
“啊?”
“现在没人看见。”
这个时间点确实人不多,但是……
邺言环顾四周,居然萌生出做坏事的心情。
“不要。”邺言拒绝道。
“壹下下。”
“不要,很奇怪。”
季泽骋忽然抓住邺言的手,死死地捏紧在手中。
季泽骋的大手包裹着邺言握成拳的手,楞楞地抓起,放在胸膛的位置。
“奇怪吗?”季泽骋问。
“很奇怪。”
邺言感觉别扭地挣脱了。
又走了壹会。
“再试壹次。”
“不要。”
“就壹下下。”
季泽骋又去握邺言的手。
这次邺言的手并没有攥着,被季泽骋牢牢地抓紧在手中。
分不清掌心里是谁渗出的汗水,湿哒哒的、黏糊糊的。
两人都别过脸,看天也好,看地也好,就是互不看对方。
“有人。”
邺言呢喃了壹声,从季泽骋手中挣脱缩回手。
“啊——”感觉烦躁的季泽骋抓着脑袋喊。
“女孩子为什麽就可以手牵手也不会感觉奇怪。”季泽骋说。
邺言无奈地对着早晨的空气叹气,自顾向前走去。
“阿言,等等。”
季泽骋在後面小跑着追上来。
下课时,汤壹瑞照旧趴在邺言的桌上。
“这道、这道,我还没听懂。”汤壹瑞拿笔敲着本子问。
“你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多了。”邺言扶额,眼睛快速地扫过题目。
“这也说明了我知识掌握得越来越多了嘛,进步神速,以後可以给你立块招牌,就叫邺老师学堂,我是首席大弟子。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公式,这道题怎麽无法套用。”
“你不要拿着壹道公式就往全部的题上套,知识没有捷径,总得下功夫慢慢把题型理清,才能把解题方法吃透。算了,我跟你讲这麽多干嘛,过几天你肯定又抛之脑後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考上这学校的。”邺言摇摇头,动手在草稿纸上“刷刷”写下解题步骤。
“我跟你不壹样,又不是考进来的。”
忽然的沈默,让邺言壹顿,感觉到些许尴尬。
“抱歉啊。”
“没事儿。”本来还在看草稿纸的汤壹瑞,忽然擡头慢慢凑近邺言,“阿言,我发现你戴眼镜後看上去更加、更加,怎麽形容呢,有学识的样子。”
“你想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邺言忍不住笑了。
“对对对,文化人壹样。但也更加斯文了,如果没看过你打篮球的样子,我真想不出你凶狠起来是什麽样,总觉得你平日里特别文气柔弱,像需要别人保护壹样。”
又是女孩子壹样吗,邺言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靠,谁啊。”
老老实实被人从屁股踹了壹脚的汤壹瑞,趴在邺言桌子上嗷嗷叫,咒骂着转头看来人是谁。
“季泽骋,你干嘛!”汤壹瑞捂着屁股嚷嚷。
“就你屁话最多。”季泽骋手插裤兜,壹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找茬啊。”汤壹瑞蹭地站起来。
“就找你的茬。你还要多久时间?”季泽骋瞥瞥邺言,用眼神指示:还要霸占邺言多久。
“干嘛,阿言又不是你壹个人的,先来後到的道理懂不懂,後面排队去。”汤壹瑞扯高气扬地说。
“嘿,阿言怎麽不是我的人,要说先来後到,我至少比你早十年。”
“阿骋——”季泽骋尚且还没说完话,就被站在教室门口的女生打断。
“怎麽又是她。”
不顾汤壹瑞在背後使劲耍鬼脸嘲笑他,季泽骋挠头说着“真烦人”不情不愿地磨磨蹭蹭到教室门边。
“你找我干嘛?”季泽骋问。
娇俏柔笑得明媚,拉起季泽骋的手摇晃。
“这暑假,我们出去约会吧,去哪里都好,两个人壹起。”
季泽骋笑了,嘴角勾起,眼睛丝毫不动地看着娇俏柔手舞足蹈。
“没搞错吧,我们不是分手了吗?”季泽骋冷笑着说道。
“哪有。”娇俏柔娇嗔地拿粉拳捶他。
“没有吗?那我需要郑重地再对你说壹遍,抱歉,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所以请你和我分手吧。虽然我觉得我们从来没你在壹起过,但是毕竟答应过你要交往,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有头有尾、有始有终地结束掉。”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
“你认真的,季泽骋?”娇俏柔垂下眼帘。
“千真万确。我已经有对象了。”想到某张粉扑扑的脸,季泽骋莫名地心情愉悦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这样的笑容被娇俏柔尽收眼底。
“是谁?”娇俏柔问。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你就这麽对我。”
“抱歉。我……”季泽骋耸耸肩,“我觉得你和我并不合适,我很抱歉,谢谢你的喜欢,辜负了你的告白真的很抱歉。”
“别说了。”娇俏柔流下热泪,“别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无论你说多少次抱歉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壹辈子。”
“那你就恨吧。别气坏了身子。”季泽骋好心地拍拍女孩颤抖的肩膀。
“哼。”娇俏柔用肩膀甩开季泽骋的手,“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等着,等着。”说完,娇俏柔拿手捂着哭红的脸跑开。
“呜,让女孩子哭着跑了,你真是罪孽啊。”汤壹瑞不知何时凑过来。
“是她自己喜壹阵悲壹阵的。搞不懂。”季泽骋无奈地说。
“你不了解女人,你今天让她当众下不来台,小心她日後狠狠报复你,女人嫉妒心爆发起来真的很可怕。”汤壹瑞做出夸张的表情。
“危言耸听,只是分手而已不至於吧。”说着,季泽骋才注意到,周围确实不知何时出现了壹群围观群众,好奇的同学们像看戏壹样正津津有味地低头窃窃私语。
“看什麽看。”季泽骋向人群吼道,围观群众才稍稍散开壹些,大家各回各班。
正想去找阿言,偏偏上课铃响,季泽骋只好作罢,回到位置上,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持续了好几天,连壹向粗神经的季泽骋都稍稍起了疑心。
他拍拍邻桌汤壹瑞问,“我为啥老感觉浑身不舒服,不会被人紮小人了吧。”
“你怎麽会这麽想?”汤壹瑞说。
“因为你说那女人会报复什麽的,算了,可能我多想了吧。”
“不是哦,说不定是真的,人家暗地里诅咒你,季泽骋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白发人送黑发人。”汤壹瑞越说越兴奋,掐起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女人的声音。
“你语文进步不少嘛。”季泽骋笑笑,无所谓地往後壹靠,“那我也不怕,哥哥我壹身正气,才不怕这些歪门左道、邪神鬼术。”
哪知,壹身正气也没能击退女人强烈的报复之心。
未待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