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学的来临,加紧的刷题练习,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经过暑假连续的白天补习,与晚间邺言督促的巩固复习,在上半学期的第一次期中考里,季泽骋发挥不错,挤进段排行榜末端。
因此,还在早晨的表彰大会上,拿到了“学习进步奖”。
可把季妈妈高兴的,捧着儿子一顿乱亲。连季爸爸都难得露出了盛赞的目光,鼓励儿子再加把劲儿,考个重点学校。
比季泽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邺言也比平常发挥更好,凭借着语文英语段第一,加上科学满分的优势,邺言一下子挤进排行榜之首,远超第二名十三分,一时风头无两。只要期末考不出太大的意外,保送之事就十拿九稳。
可是,邺言和季泽骋似乎都对此不太高兴。
放学後,季泽骋还在练球,邺言静静等在一旁看书。等季泽骋练完球,两人才一起走回家。
“对了,我爸今晚不回家吃饭,我妈单位聚餐。我上你家吃。”季泽骋说道。
“嗯。”邺言点头。
“你爸今天也很晚回家吗?”季泽骋问。
“他要送货。”邺言说道。
“今天做什麽吃?”
“炒蛋饭吧。”
“诶,做点好吃的嘛。我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做炸鸡吧。”
“说的容易,那很麻烦的。”
“我会帮忙的。”
虽然最後还是做了炸鸡,但是季泽骋所谓的帮忙不过是“催促”→“装盘”→“开吃”。
罢了,邺言本来也没期待他可以帮什麽忙。
晚饭後,季泽骋到邺言房间里一起学习。
“阿言,你保送的话会选几中?”季泽骋问。
邺言有些吃惊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放下书看了季泽骋一眼,发现他仍旧在低头做题。
“如果保送上的话,就不是我能选的了。前7名是省一中,後10名是省二中。”邺言淡淡地说。
“那你的话一定会上省一中吧。”季泽骋忽然擡头。
“也许吧。”
“可是那要住校。”
住校的话,就会如季妈妈所言,高中开始两人就会很少再见面。
阿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顾虑吗?季泽骋想。
“需要住宿的学校很多,没有住宿的反而才少吧。”邺言说。
“市重点四中就在市区,而且不用住校。”
市重点的四中也是季泽骋当下努力的目标。由于学校在市中心,寸金寸土待价而沽,而新建校区尚未与教育局谈拢,因此竣工之日还遥遥无期。
“那是关乎前途的事吧,怎麽可能因爲住校的问题就不去。”
不知是邺言的口气过于严肃,还是他的话说得太认真,季泽骋一瞬间哑口无言。
气氛有些冰冷。
季泽骋拿着笔,却一个字都动不了。他擡头看邺言,邺言也只是如平常一样在读书,除了手中的《欧洲简史》换成了《霸王别姬》,其它的毫无变化。
他努力使自己平复心情,怎麽样才能做到像邺言一样满不在乎,即使回到家,隔壁房间的灯是暗着的也无所谓,这样的心情,爲什麽只有他一直在痛。
季泽骋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他冲过去,一把扔掉邺言的书,将他推到墙上。
书本打在书架上,发出沈闷的痛声,滑落到地上的《霸王别姬》被折了一页,以扭曲的姿态靠在角落里注视着两人。
“阿言,难道你觉得我们再也不见面,你也无所谓吗?”
季泽骋的手发狠地固定住邺言的双手,逐渐施力。
邺言心一抽搐,闭上眼睛别过脸。
“阿言,告诉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季泽骋垂头,靠在邺言的肩膀上。
他的难过,一览无遗。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这个笨蛋,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都实实在在地表现在脸上。可是,就这麽一点小事,就失去了他的笑容。
那更久远的以後可要怎麽办。
邺言的心像溺水了一般,难以喘息。
“阿言,那次你回乡下住的那一周,你不在,你的房间的灯是暗着的,整幢房子都是黑漆漆的,好可怕。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如果你去了寄宿学校,以後这里的灯都会是暗着的了。”
邺言拍拍他的背,还是第一次,季泽骋在他面前表现出害怕。
而这种害怕是源自他的离开,他们即将减少见面,甚至不是久别,不是再也无法见面的状况,这样的认知让邺言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对季泽骋会有所期待。
“明明都已经有女朋友了。”邺言轻声说。
“你要知道,上了大学迟早会分开的。”邺言安慰道。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季泽骋反而更难过了。
可是,这种难过是必然的。
未待完续……
感谢大家的阅读,期待你们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