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的早上,这是一个下着微雨的早晨,落下的雨把空气中的相对湿度升高,相反的却把气温拉下。今天,被平时冷了很多。
音符很早就回了校,睡了一场充足的觉,精神十足的她,昂首阔步地走起路来,她走到学校的升降机时,不忘看一看壁报版上的各单张。
在各单张上游了一个圈,她看着那破了一角的单张,这是一张歌唱比赛的参赛说明,上写了比赛时间,举行地点,还有联络方法。她把目光停留了在这单张上,「看来很好玩的样子呢。」她,心动了,拿起了手机,把联络方法输入到电话簿内,更开启了手机的拍照功能,把这张单张摄进她的手机中。
就在她正要把手机放回袋里时,手机响起,来电的是快图美,「喂,小姐,起床了啦。」音符每当有早课时,都会叫快图美在早上把她叫醒过来,但是今天,这个人肉闹钟可能对音符没用了,音符用得戚的语气说:「我早就起床了啦,现在我还回到学校。」
「那你就不要叫我打给你,我还要睡的啊。」那带有倦意的语气,使得音符笑了几声,「是吗,那不好意思嘛,唉,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也是为你好才叫你早起叫醒我啊,人家是为你好的说。」这句话,令快图美感到无言。
「好了,不说这些,你今天下午有空闲的时间吗?」快图美问着。
音符想了一下,「有啊,怎麽事?」
「有就好了,我这边打工的地方,有一个人今天病了来不了,你可以帮她顶一下吗,时薪很丰富的喔。」快图美说着。
「是吗……」音符想了想,「何时?何地?」
在乐谱那边,今天他不用那麽早上课,但是,与他同住的百事,却因有约而早起,每当他晨早起来时,都会弄得整间屋乌烟瘴气,甚麽定形水,甚麽止汗剂,还有那味道最浓烈的古龙水,令本来还在自己的被窝中睡着的乐谱,燻醒了。
「喂,我叫你一声老大好不好,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些会有乱七八糟味道的东西?」乐谱带着起床气,走到百事的後面大吼着。
百事没有理会後方的乐谱,自顾自弄着头发,「甚麽乱七八糟,这句成语不是来形容味道的,都叫你平时多看些书,不要这麽的肤浅好不好。」
「我肤浅,你很知识渊博。」乐谱的说话还是没有被百事听进去,他只好穿起那些平常的衣服,回校逃离这个大灾区。
走到楼下,「不是吧……」雨慢慢地变大,使乐谱的视野变小了。乐谱看着那不留情面的大雨,想着想着,唯有上去拿伞子吧。
就在此时,一个少女出现在乐谱的面前,她拿着伞子对着乐谱,给了个甜美的微笑,「早安。」泡泡的微笑,使乐谱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喝,我在跟你打招呼,你礼貌也要点一点头啊。」听到泡泡这一句话後,乐谱才回过神来,「是……早。」他欠了个身,然後呆看了泡泡数秒,「你怎麽会来?」
泡泡走到乐谱的面前,把脸凑近乐谱的脸,「本来我来找百事的,但是,现在看到你,走吧。」泡泡拉着乐谱的手,「来,今天我要你跟我玩一整天。」乐谱被泡泡拉得东歪西倒,没有了重心似的,他不知道泡泡刚才说的是甚麽意思,本来想开口问她,但是,看到泡泡只是看着前方,没有理会着後方跌了好几次的自己,还是放弃问吧。
坐了两个多小时车,终於来到了目的地,「我刚回来所以才迷路,是可以原谅,但是你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你迷路,就是不应该。」泡泡正在埋怨着刚才带错路的乐谱。
「对不起,这里我比较不熟。」不断地赔过不是的乐谱,被泡泡骂得低着头。
雨已经没有下了,但是他们头顶上,还是布满着乌云。泡泡把乐谱带到了一个嘉年华会,这里有各样的摊位,有的是买吃的喝的,有些是买一些别致的记念品,更有些是可以换取奖品的摊位游戏,但是,这些都不是吸引了泡泡要来的要素,吸引泡泡的,是那些传闻很刺激的机动游戏。
「好,出发。」已经决定好了游览路线的泡泡,拉着乐谱冲到一个又一个的机动游戏,泡泡玩得甚乐的,只是可怜了乐谱,玩不惯这麽刺激的他,吐了好几次,但是,他并没有讨厌的感觉,相反地,他跟着泡泡一起开心地笑着,配着他MP3播着的『游园会』,他正沉醉在快乐之中。
玩了好几个小时,泡泡也开始累了,他们决定买一些小食和饮料,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用餐。可能是因为下过雨的关系,那些露天位置都是湿透的,没有露天的已给其他人坐了。他们找了个没有这麽湿的露天位置,拿出了纸巾擦一擦,「这样不就可以坐了吧。」泡泡向乐谱做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坐下来後,泡泡一口气喝了半瓶的苹果汁,然後拿着一件三明治,大口的咬了一口,吞下後,满足地笑着说:「很久没有这样的开心了。」
乐谱看着泡泡,「听你这样说,你这几年过得很苦吗?」乐谱只是想说过笑,但当他看到,泡泡回着头时,他後悔说了这样的话。
泡泡把她的视线放到远方的一个买着汽球的摊位,看着那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汽球,先笑了笑,然後说:「你不会知道,我这几年来,是怎样过的。」她慢慢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强下,「这几年来的日子,脑子内都只是在想,快些结束每一天,好想日子加速,好想那段日子的每一天都没有廿四小时这麽多,那我就不用受这麽多的苦了。」说着说着,泡泡的眼角慢慢流下了一滴泪。
就在此时,那不听话的天开始下起雨来,乐谱立即拉着泡泡的手,带她到一个避雨的地方,但当他正要开始跑时,手却被泡泡甩开。
「你知道我这几年的日子,是多麽的想念你。」泡泡没有理会过那些雨是怎样打在她的身上,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在她面前,被她的言语吓傻的乐谱,「能够答我了吗,那天那个问题……」那雨下得愈来愈大,大得乐谱甚麽声音也听不见,但是,泡泡的每一句话,他却听得十非的清楚。
又是那一个问题,「乐谱,能够再爱我一次吗?」
乐谱不知怎样的回答,他也跟泡泡一样,站在原地,任由雨点打在他身上,「我……」正当他要说话时,他的嘴唇突然感到一种湿润的感觉,一种不属於自己的体温,从他的嘴唇传遍他的身体每一处,就像有了一股电流,把身体的每一处都变得麻痹起来。
他的眼前,只是看到一对紧闭着的双眼上的眼眉,他的鼻嗅到的,是一阵不太浓烈的香水味和头发散出的芳香,鼻头贴在了一件柔软的物体上,应该是人的脸蛋吧,一种苹果的味道在舌上的味蕾上停留了一会,慢慢变得强烈,味道不只是有苹果味而已,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泡泡就这样吻了在乐谱的双唇上,因为她先前喝了苹果汁的关系,这个吻,带有苹果的味道,又因为现在是下着雨的关系,这个吻,也带着雨的味道。
这场雨,就像乐谱此时MP3播着的一首歌,这是一场,『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