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不太炎热又不太凉的秋天,街上的途人也没有穿得这麽的清凉,音符今天多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衣,再搭配了一条高音谱号的项链,出了门。今天是星期一,她要到别的地方上堂,读玩具设计的她,每到星期一的这一堂都是超兴奋的,这只是因为她可以看到儿时的玩具。
走到了上堂的地方,原来可怡已经是站在课室的门口,口咬着一块吐司,看着走过来的音符。
「早啊,为甚麽不进去,在这里等我吗?」音符高兴地说着。
可怡把最後一口的吐司放进嘴里,「才不是哩,是上课的地方不可以吃东西,我才站在外吃。」
今天的这一堂十分的特别,那导师走进来时,他手中拿着大包小包的旧式玩具掉了个满地,他狼狈地拾过了那些玩具後,把今天要教的事先说一遍,然後叫班上的同学都出来选一件玩具,说说它们的特色。
音符听到导师的说话後,是第一个冲了出去的学生,她看着一大堆眼花撩乱的玩具,心中的开心,尽显示在她的脸上,她把每一件每一件的玩具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後拿起了一个玩具米高锋。
开始了这个课题,第一位学生拿着的,是一个流行一时的电子宠物机。音符看着那位同学手中的电子宠物机,想着她儿时,她是怎样求她的父亲买给她的,她记得那时,父亲对她下了个考满分的任务,才能买给她。她还记得那时拿着那宠物机时,是有着很大的幸福感,但是当她的成绩一落千丈後,那宠物机就给他的父亲收起。
接下来的,是一个拿着布娃娃的学生在演说。音符记起了有一次,她的布娃娃破了,头的那边穿了一个洞,使音符不开心了好一阵子。她是看着妈妈拿着针线,一针一针,仔仔细细地替布娃娃的头缝好的,那时,她有一段时间以为妈妈是个医生呢。
再下来的,是一个拿着一盒东西的同学,那盒是一个字母游戏的的教学玩具。音符记得当她从父母亲手中接过这一份生日礼物时,她并没有高兴,因为在那时还是小孩的音符,对於这些玩儿,都学得是大人的游戏,不适合小孩子现的,她记得那份礼物从那时到现在,她还没有把它开封。
轮到音符的演说,「我手中的米高锋,最大的特色,是它不以让一大家人乐也融融地唱歌。」她拿起了米高锋,想着那时候和好父母亲那段快乐的日子,然後,慢慢地坐下,那斗大的泪珠落下,不知不觉地哭了起来,她没有放声地哭,因为她怕影响了班上的运作。
她伏在桌上,饮泣着,这样哭,是最辛苦的。放声哭时,你可以把哀伤喊出来,但是这样的饮泣,不可以,你只能把那哀伤从新吞回去,这样哭,等於没有哭过。
导师没有察觉到音符在哭,他只是继续的听各个同学的演说,对於这样伏在桌上的音符,他只会觉得她是在睡觉打混。
音符不停的啜泣着,想着她的父母亲,想着那时的欢乐时光,此情不再了,她还以为自己可以面对着没有了他们,但是看来,他们深深的烙了在音符的心,忘不了,音符是忘不了他们,因为,他们是音符最爱的父母亲。
下了课,音符和可怡到了他们常去的快速食店用餐。
「你刚刚是怎麽了?」可怡问着咬着汉堡的音符,她望着音符那红通通的眼框,一副邻惜的样子。
音符先吞下口中的那一口汉堡,好让她一会的说话能够清楚地说出来,「没有啦,只是……有点想我的爸爸妈妈而已。」她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带着了一丝的哀忧。
可怡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後把目光放到音符的身後,「也是的,我也知道没有了父亲的悲伤是多难受,更何况,你是连妈妈……」说到这里,可怡知道她就要说错话了,所以她立即止住了说话,但是,她接下来要说的,却给音符说了:「对啊,我是连妈妈也一起的没有了。」
没想到音符会这样说的可怡,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她放下手中的薯条,一脸的内疚。
音符看到这样的可怡,笑说道:「没问题啦,让我们开开心心地吃过饭吧。」
虽然音符已经说了这样的话来让现场的气氛没有这样的充满哀伤,虽然他们的脸上都露出那灿烂的笑容,但是他们的心是沉了下去,沉到他们的不快事那里,「吃不下……」音符的眼角浅出了一滴泪,令可怡一下子的不知所借了起来,「都怪我把这午餐弄成这样。」
可怡走到音符的旁边,「不要哭了,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你这样哭,我也会觉得难受。」
「是吗?」音符看着那从高而下望着她的可怡。
「是,你再哭,我也跟着哭,因为这是同类人感染,就像患上绝症的人,只有他们同类,才会知道他们的苦况。」可怡的每一个字,都结结实实的打了在音符的心房,一阵的感动冲上了音符的气门上,令她的声音变我沙哑了起来。
音符打了一个哆嗦,「哭,我没有哭啊,只是有沙吹了进眼里啦。」她破涕为笑地对着可怡,弄得可怡也跟着她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