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8:30的堂,乐谱今天又是和平时一样,先叫醒和他同住的百事,然後就走到巴士站。排着队的他,想着一星期前的那天,不知道那女生今天是否还会出现呢。在这七天的时间,当他在等巴士时,都会不时的往他的後方远眺,期待着那个女生的来临。想问她为何要在那天撞他,想问她为何要送他那部MP3。但是,他等了七天也是等不到这个女生。每次上车时,都会想着要不要等多一会,但是看到那些排在他後面的乘客不奈烦的表情,他只能把他手中的铜板放到收银箱内。
七天虽然不是很长的时间,但要每天也等着一个等不到的人,时间就好像被拉长了。
等了若十五分钟,队龙也是向前推进了少少。乐谱此时拿出了音符送他的MP3机,默默地戴上。
「喂!早啊!」一把精神亦亦的叫声,配着那一下大力的前推,音符送给乐谱的MP3从乐谱的手中跌了在地上,乐谱看着那MP3,静了数秒,然後转身看着他身後的女生。
「啊,不好意思,又弄跌了你的MP3……」他看到音符正在望着地上的MP3,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他看着她蹲下,「这MP3要五百元的说,不会摔坏吧。」音符一脸的悲哀说着,然後一只手捧着那MP3,一只手将听筒戴到自己的耳上,开始着听起第一首歌。
「还好没有坏……」乐谱从刚才到现在,都是看着音符不作声,因为他想好好的看清楚音符的脸,把脑海中那个馍糊的她从新的整理起来。直到他看到她对着他笑,才开声问道:「笑甚麽?」
音符没有因乐谱这样问而放低笑声的声浪,她笑着说:「这首歌的歌词好像在说你喔。」然後,音符哼出了百事对他哼过的歌词,没错,就是「阳光宅男」的歌词。乐谱顿时无奈地笑着。
音符摘下听筒,把MP3交还到乐谱的手上,然後,只是静静地站在乐谱的身後.乐谱也没有多说话,和平时一样的等着那巴士,只是今天,心中有了一种心乱的感觉,炽热的令脸颊像火灸一样。
他俩上了车,乐谱想走到巴士的上层,却被身後的音符拉住了他的衣角。乐谱回头看着那一脸忧虑音符,问着:「怎麽了?」
音符吱吱唔唔了一会,说着:「可否不上去。」
「嗯。」乐谱点了点头,然後和音符走到一个在窗旁的空位。
在车途中,他们没有聊天。并不是他们不想聊,而是他们都等待着对方的第一句。
他,想着要说些甚麽似的。她,想他说些甚麽似的。
「你……」「你……」又是同时间的说话,他们互相望着,然後嗤笑了起来。
「为何当我要说话的时候,你又会想说的。」音符装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说着:「真是的。」
「我也不知道啦。」道歉般的语气,乐谱连忙的点头赔过不是。这样的交流,令他们都获得预期想要的效果,一个有趣的乘车时间。他们就像两只小丑,正在互相地在逗着对方笑,有可能他们是拿对方开玩笑,也有可能是拿着自己的短处说出种种不同的笑话,但是,两者得到效果是一样的,更可能是事半功倍。那比起在做独角戏的主角好得多。
有着愉快的车程,他们两下车时都是带着笑声的。经过一轮的对话,才知道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学院内就读,只是是不同的课程而已。
「我……」「我……」他们就像有心灵感应地停了下来。
「一起说,好吗?」音符说着。
不用乐谱的回答,也不用倒数,他们就像在同一时间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我去那边。」一样的话,但他们比的方向却是不同的,一个是指在右手面,那边是专门读一些有关电脑课程的地方。另一个指着的是左手面,那边大部份都是读工商管理的课程。
他们略带一点的失望看着对方。
「像不像那天?」乐谱问着音符,音符则露出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
乐谱用手托一托肩上的单背袋带子,说着:「那天,你到了往调景岭线的那边,我就到了往荃湾线的那边。」
音符听到他的说话後,才想起那天与乐谱在地下铁的事。她立时的拿出了手机:「说出你的手机号码。」
乐谱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念了一遍,音符就键入了他所说的数字。她在那拨出的键上轻轻地敲了敲,乐谱的手机响着那脱耳的和弦。
「那我们现在就算不是在同一个方向,也能背对背的跟对方聊得天马行空了,因为我们,都有了一组让大家找到的密码了。」音符拿着手机,向着乐谱那张正展露出友善笑容的脸。
「好了,一会我打给你。」音符挥着她的手,然後跳蹦蹦地离开。乐谱望着音符的背影好一阵子,然後才慢慢地转身离开。
「喂!」音符的大叫,使乐谱回头看着那站得远远的音符,音看到乐谱回头後放声说:「其实!我那天本是要到往荃湾线那边的!只是我常常都是少根筋的!坐!错!车!」音符没有理会经过她身边的人用甚麽眼光看着她,她只是一口气地说完後,大力的向着乐谱挥着手,这样的音符,好不逗趣。
乐谱望着音符,「真是的。」嗤笑了一声,他肯定了,他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