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门开,饭菜却凉。
赵七兴致勃勃的想尽快告诉欢宜,他们的好日子不远矣。
「我想和你说件事。」欢宜率先开了口,赵七不明所以,坐下後便先扒了口饭,「怎麽?」
「我想从军。」
这话回荡在只有两人的小屋内,回荡了数千次,赵七硬生生咽下那口饭,已是索然无味,「嗯,你去吧,这本就是你想做的事。」
赵七放下碗筷,片刻後又拿起,「什麽时候?」
「两个月後,我想先练习一番。」欢宜望他,虽与平时神色雷同,可眼中闪烁的希冀,此刻如此刺眼。他低下头自顾自的吃饭,「嗯。」
「这是什麽?」欢宜掩饰不住那份欣喜,拿过那信封,试探的看赵七,他似有似无的点头,欢宜便拿出信纸。阅毕,那情诗她自是知,那笑意愈发深,「你何时要去面圣?!」
像是嘴里塞满了饭菜的含糊不清,「两个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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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交流突的少了大半。
他要寻她,欢宜就在院里练武,他心一横便不做打扰,便出门寻人卖字。她要寻他,总在刚盥洗的夜里,赵七在书房挑灯夜读,她门微启,便又悄然关上。
又回到改变的起点,又是一顿又凉了的饭菜。
「後天我便去了。」欢宜低下头,今是对换了角色。
赵七轻笑,似是笑着这巧合,「明日陈兄便会来此寻我。」
欢宜仍是那软糯的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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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他弯下身,将她耳畔的细发拢到耳後,细语说道,已入眠的她,兴许此生无法再听,他一生的承诺。
那於梦乡的佳人,正是他的欢宜,欢宜、欢宜,多希冀能唤着你的名直到共葬,来生再续我们前缘。
他提笔,每字皆极为专注,此番许是最後一次。
隔日,天才蒙蒙亮,欢宜从床榻上起,却未见那始终於她心徘徊的身影。
夜半既走,恐是怕有所眷恋。
她在木桌上瞧见一张对折的信纸,她轻皱眉,眼中还有刚醒的懒态,那边与边的对称,她能知是出於谁之手。
欢宜:
明是你出征之日,我并无送你,着实对不住了。
你归之期,便是我俩大婚之际,此後你也无须在那沙场,我俩做一对平凡夫妇。
望妻归。
夫君笔。
也无几字句,却满腹情怀,全然是欢宜所知的他。
也知那句无需在那沙场的疼惜。
「君若如所言,妾定不负君。」
她把那信纸捂在心口,字字句句印入了心的各个角落。
那时,我们必定很幸福、非常幸福。
此生若尽,可我们永生都牵彼此的红线两端,若不松手,下辈子,我们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