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完成了今天的工作进度,恒夜抽起了一叠企划书还有无数张的文件。在确认无误以後,她抓起了随身的物品,「把这些弄完,大家应该会比较轻松。」她抱着一大叠文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便备要离开。
却意外地发现门外刚好就站着一个人。四目相对。
「扬……」从前的习惯让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察觉到此的她马上改口:「会长好。」
有些事情,果然没办法被冲淡,她在心里无奈。
室内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再度出声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打破这安静的是宇扬的问话:「还习惯?」声音冷若止水。
「目前为止进度一切按照原定计画,晚一点我会亲自将报告呈给各处室。」她回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校庆案?」宇扬开始走动,翻阅着办公室中那位整理的文件堆。
「雏形已出现,就剩最後定案。」她翻阅着待会要呈交给各处室的资料,依旧的简单扼要,没有打算多余的解释。一方面是知道宇扬懂自己的会达,另一方面则更知道,宇扬其实根本不是来询问她这些东西的。
宇扬看着从最初的四目交接後就不再眼神交会的恒夜,不自觉的一句话从喉间脱口而出:「为什麽……不看着我呢?」
这一句话让恒夜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宇扬的问题让她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但当想清楚以後的她却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她回答:「……对不起,我以为会长不会在意这些。」
看着恒夜有些手足失措的反应,宇扬一阵冷笑,他走近恒夜,那低沉的磁性嗓音再次响起:「那麽,你以为我会在意哪些呢……夜?」
望着宇扬,恒夜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回答,宇扬在意哪些?
她也许知道,但是她说不出口,所以她沉默了。
而见此况的宇扬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看着下意识的退了脚步的恒夜,「……怎麽不回答了呢?」
「退後……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迈开了双脚,他逼近了恒夜,「是在害怕什麽呢?恒夜……」
活动部的办公室并不大,一前一後,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退到了墙边。「害怕受伤吗?」
恒夜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麽情绪,只是心好痛。因为她看见了那人眼底的哀伤,她也感受到了那人心中的怒火。
「……抱歉。」如果她的配合能够让宇扬的憎恨跟哀伤消退一点就好了。
「为什麽要道歉呢?那不是你的错啊!只是……」宇扬将双手撑在墙上,围住人,原来温和的笑容突然变质成了危险。
「我相信这麽聪明的恒夜一定不会这麽天真的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吧!」而恒夜依旧沉默。
「我不可能原谅你的。」恒夜很确信自己耳边传来的这八个字几乎是被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她也真的知道,宇扬的心里有多麽的--讨厌她。
「我知道……」藉口自己还要将资料送去各处室的恒夜在低了头说声抱歉後快步地离开自己学生会办。
「砰!」目送恒夜开门离开的宇扬突然双手用力地朝深厚的办公桌狠狠砸下。
他气自己为什麽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对她狠下心?
「范宇扬,你到底在想什麽?」
她根本没变,甚至比以前更加封闭自己……还是那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对於他设下的圈套,她明明知道但却毫无犹豫的接受了。
他知道女孩对於他利用她对他的愧疚心知肚明,但她还是踩进来了。
可是……
「那一笔帐,我会要你……还有古家一起付出代价的,古恒夜。」
他不知道九年期间,女孩过的是怎麽样的生活,但多半不会太差吧他想。
但是九年以前,他现在就是睡觉都能梦到……他分崩离析的家。
因为她。因为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