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我一个明显至极的白眼(这次总不能再说没有了吧!),语气硬梆梆的,「同学有事吗?」
听他这麽说,我松了口气,伸手拿了那颗金莎,「没事没事,刚刚被附身。」
胡言乱语的说完,我打了个喷嚏。
他翻了翻书包,拿出面纸,递到我眼前,我拿起,又打了个喷嚏。
我擤了擤鼻涕,「哦,谁这麽想我。」不是很舒服,我吸吸鼻子。
「还行?」他眼神流露出一点点的关心,我点点头,「还行。」我说,至少还死不了。
悲催的是那天晚上回家,我马上就烧了起来。
孟孟坐在我床边,时不时摸摸我的额头,「怎麽会发烧。」
我摇摇头,实在没什麽力气,全身都好酸痛,好痛苦。
原本想睡个一觉就会退烧没事,但事实不尽如此,睡到八点多,孟孟跟老妈联手把我拖了出去。
我讨厌看医生,那种彷若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偶尔看了颇不顺眼的——倒也不至於讨厌,其实真正不喜欢的,是那浓厚的药水味。
插在耳里的耳温枪哔了一声,拿出来以後医生缓慢的看了眼,放下,「三九点二,肌肉会酸痛吗?」
我思索了一下,点点头,的确是有一点。
「来,快筛。」他对护士招了招手指我,继续做他的事。
关於快筛的过程我们不需要探讨,因为那护士真的太粗鲁了,我摀着鼻子,一走出去就哭了起来。
孟孟见状,抽了张卫生纸擦擦我的眼泪,「怎麽了?很不舒服吗?」她拍拍我的背。
我也是不知道怎麽了,大概是快筛真的让我有种鼻孔被冒犯的感觉,又可能是感冒让我身体太不舒服,弄得无法控制情绪,我只能说,我好想回家睡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真的好痛苦。
而且我的腰和腿,好似愈来愈酸痛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护士喊道:「周语晴,B流。」
我怔怔的,走了过去,听她讲解什麽瑞乐莎的使用方式,说很多,总之,要休息五天就对了。
回家以後,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我的腰真的好酸。
比浓缩柠檬汁还要酸吧我想。
我艰难地起身,拿起那颗金莎,打开来丢进嘴里,把包装纸丢掉,再躺回床上。
放着是会长蚂蚁的。
盯着天花板盯了好久,孟孟走了进来,感觉像走进核灾现场一样,口罩戴了三层(可以呼吸吗我很疑惑),穿着雨衣,戴着蛙镜。
「语晴来。」她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撕了张退热贴覆上我额头。
「你是很怕被传染是不是。」我没什麽力气说话,但还是可以挤出力气翻白眼的。
她嘿嘿笑了两声,放了一罐加盐的沙士在我床头柜上,「阿姨说发烧要喝这个。」
「你快出去,这里是病毒感染区。」我用力挥挥我的手把她赶出去,我快要睡着了,没力气。
孟孟看我这个样子,「你好好休息。」走出我房门之前,不忘帮我把灯给关了,唉,至少她还晓得现在的我,没有起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