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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缘份真的很玄,还是说那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某种联系而产生的结果呢?
寝室,一个小小不到十坪大的空间。
阿杰正在焦头烂额的输入课堂报告的分数,这学期阿杰担任他们政治系上的教学助理。美其名是教学助理,实际上就是教授的秘书兼打杂小弟,奖助学金也是少得可怜,只够让阿杰吃上几顿还不错的大餐。
「雍宇,你可以帮我的忙吗?」阿杰双眼布满血丝看着满满要输入的资料,转头向坐在後方的我发出求救。
「好啊!当然没问题。你这工作也太太操了吧!」我把电脑正在播放的湖人队比赛Highlight按下暂停键,还不忘揶揄一下阿杰。
「XXX,85分、YYY,88分、ZZZ,90分...」我高声唱名政治系的课堂报告分数。突然间,我卡住lag了好几秒。歪着头满脸疑惑地问,「这个字怎麽念啊?就是上面一个山和下面一个今组合成的字。」
「岑。跟侯佩岑的岑一模一样。」阿杰头也不回淡定的解释着,好像是他的名字一样。
「今天上课老师点名,把这个字念做山顶的山,或是直接读成今天的今。害得这位同学都要站起来教大家念这个字。」阿杰继续解释着。
「然後,她就是我们上次在餐厅碰到并桌吃饭的那位女生。」阿杰向我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我还听到一个八卦,听说要追她的人多到一拖拉库。至少她上的这个班就有好几个了。」
「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啊?该不会你...」我带着邪恶的微笑,摇着手指。
「屁啦!这个女生很开朗,又会带团队气氛,一点都不像我们上次碰见她的那样。所以今天要分组讨论的时候,一堆人要跟她同一组啊,最後还是用抽签决定的勒!」
「哇!这人也太红了吧。」我一脸就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惜,你又不认识她,而且应该也很难再碰到面了吧,除非你也来上政治系的课。」阿杰摇摇头苦笑着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模仿湖人队的KobeBryant一样举起右手食指摇了摇,说:「如果有缘的话,或许我就会认识她。缘份这东西是很奇妙的!更何况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耶,虽然我没有修政治系的课程,但地球本来就很圆,走一走就会碰到的啦,哈哈。」
「如果你这麽想或是这麽相信虚无缥缈的缘分,我当然没什麽意见。不过我是觉得这不太可能啊!同学。」阿杰耸耸肩。
「缘份」这东西一直都很玄。
其实那天在宿舍跟阿杰信誓旦旦的说,有一天有缘分的话很可能再遇见这个女孩,这也不过是我当下不经脑袋就说出来的屁话。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的乐天派心态,认为什麽事情都有转机,一切都会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然活的太辛苦了。
这种乐天派的个性来其实是源自於我妈从小告诉我的一个故事。我小时候得了一种肠胃方面的怪病,让我的生长曲线远远落後其他同龄的孩童,甚至医院还一度发出了病危通知单。还好幸运地碰到一位医术精湛的老医师,用新研发成功的药品把我给救回来了,不然你们就看不到这一个故事了。当我知道我还可以奇蹟存活下来的故事,就觉得连宝贵的生命都可以凹的回来,那麽人生中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去看待,人生不会永远都这麽糟的。只不过按照阿杰的说法,我这个是叫做「单纯」再加上「天然呆」。
回归到正题。这几天我觉得缘份好像真的越来越玄了。
一如往常,我在晚上10点学校图书馆闭馆前的5分钟,开始收拾书桌上的杂乱的清代档案和有如精美艺术品的MacbookPro电脑。我总是习惯一个人坐在图书馆不起眼的小角落,因为这样可以拥有绝对的宁静,也可以避掉来图书馆吹冷气小声喧哗的人。
「写报告果然有够累人的,资料一堆要看,看完还要归纳解读。」我心中赌烂死狂出报告的老师。
此刻,我手拿着盐酥鸡喝着木瓜牛奶坐在盐酥鸡摊的座位上。脑细胞因为念了一天的书不知道死了多少,所以我强迫我自己不要再思考有关报告的任何事情,我这才认真看自己所处的四周环境。
中正鸡场盐酥鸡摊是一对和蔼的中年夫妻合开的,他们人很好,总是叫我多吃一点,偶尔还会多送我一份薯条之类的,完全无视我越来越胖的身材。盐酥鸡摊旁边是一家卤味摊,听说卤的东西超好吃的,但我不是很喜欢吃卤味,所以也就很少去光顾。再往旁边走是连续两家的果汁摊,这两家果汁摊可说是我的精神饮料,我最推荐香甜浓郁的木瓜牛奶,如果有来中正大学的人,一定要来嚐嚐我刚刚说的那几家,前提是你不怕胖的话。
其实这条中正大学正对面的大吃街开了很多卖吃的,但我熟悉的就是我刚刚说的那几家,大概是巨蟹座的个性作祟吧,我都固定吃那几家。比较可怜的是阿杰,因为他每次都被我拉去吃固定的餐点。
盐酥鸡老板娘又递了一份薯条给我。我赶紧婉拒,「谢谢老板娘,我今天已经吃很多了,再吃就会胖了,哈哈!」谢过老板娘的好意後,我决定慢慢走回宿舍,当作是健身一下,才能对得起吃宵夜的罪恶感,然後在好好睡上一觉方为上策。
夜晚的宁静湖,恰如其名,宁静的令人感到暇意。突然有个急促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氛围。我转头一看,原来身旁走过一个女孩手中提着一大袋刚买回来的紫菜蛋花汤,没看错,真的是好大一袋的紫菜蛋花汤。只见她低着头彷佛若有所思的快步走过去,似乎没注意到身旁的我。
我心中跑出一个问号,宵夜为什麽要喝紫菜蛋花汤?这个问题像颗小石子丢进池塘里面,咚的一声在我脑袋产生了涟漪。不过我的问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那位并桌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