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真的好可爱唷。」时信将我放在沙发上後,又亲昵的亲我几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灌迷汤没有用,给我坐好。」我指着身边的空位,强迫他一定要坐下来让我擦药。
「呜……我家韫槿好可怕。」他装无辜的坐到我身边,还演了一出看似我欺负他的戏码。
「不这麽强硬你怎麽会听话?」我东翻西找的用消毒水沾湿棉花棒,往时信伤囗送去,但在厮杀前一秒我连忙停下来,轻声道:「会痛,要忍耐喔。」
消毒的过程中时信好像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这样的反应反倒让我很担心。直到消毒完後,他才伸出手触碰我的脸,悠悠地说:「伤是为你受,所以不会痛;药是你来擦,所以不会疼。」
「大傻瓜。」不知何时,泪水早已夺眶而出,顺理成章的爬满他刚抚上来的手。
他笑着将我拥入怀,轻轻拍着我的头,「怎麽又哭了?真是个爱哭鬼。」
「还不都你害的?」我用时信的衣服擦乾眼泪後,挣脱他的怀抱,「我药还没擦完,你不要乱动。」
「喔。」
我小心翼翼的沾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瘀青的地方。
怎麽回事,为什麽我觉得客厅越来越冷?拿着棉花棒的手也不停颤抖着,全身的体温像是要散尽般难受,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时信,我好冷……」我用尽最後的力气虚弱呢喃。
「怎麽了?」时信皱起眉,担忧地抚上我的额。下一秒,他冲进房里拿出两件外套穿到我身上,抱着我就往楼下跑。
搭上计程车,我听见时信慌张的喊出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名字,本来想叫他别担心我,却颤抖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依在时信怀里,藉由他的体温取暖。虽然我曾试图努力保持意识,却什麽都不记得,当我再次恢复知觉,已经躺在我们的房间里。
我……还活着吧?
疲惫的撑起身子,我迷蒙环顾四周,暖气上头的温度显示三十度,身上盖着两件被子,历历证明我在晕厥前的记忆。那为什麽我在的地方不是医院,而是我们的房间呢?
等等,时信!
时信在哪里?
掀开被子的寒冷,让我想下床找时信的动机退缩大半,本来想试着出声,喉咙却乾的发涩,任何的行动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项极大的挑战。
男子动作极轻的打开门,端着一碗热呼呼的东西走进,看见我咬唇对他眨眼的样子,紧绷的神情总算松散下来,「太好了,你终於醒了。」
「水……」我沙哑道。
时信将我扶起,从旁倒了一杯热开水递到我手上,「慢慢喝,知道吗?」
「我怎麽会在这里?」喝完水後的我轻声询问。
「你还敢说!发烧也不告诉我,害我差点被你吓死。」时信抱着我低声呢喃,「好险医生说你只是感冒加上血糖过低,打完点滴就可以回家休养,否则我会恨死自己的。」
我顺着他的头轻抚,微微一笑,「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范韫槿,你听好了,失去你的感觉很可怕,我不想再有第三次了。」时信温柔而略带霸道的声音在顶上响起,他的手又不自觉的将我缩紧,证明了我在他心中有多麽重要,也同时证明他有多麽不安。
我知道,我有多痛,时信就有多痛。
眨眨眼,我在他怀里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邱时信,你听好了,昨天你已经成功的将我洗脑,我现在只记得你的温柔,所以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他莞尔,轻轻揉了下我的头发後,从一旁拿起体温计,小心翼翼放入我耳里。我调皮的对他眨眨眼,谁知道他犹然不为所动,直到提示声响起才对着数字自言自语:「好险,温度终於下降了。」
我知道,他内心还是很不安,又不想被我发现,才会选择无视我的撒娇。
我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左胸口,看他一脸莫名奇妙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来,「从现在开始,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代表今後我只能待在你身边,哪里都去不了了。」
时信被我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回过神来後居然直接俯身,轻轻吻住我的唇,「你说的喔,不能再放开我的手了。」
「邱时信,我在发烧欸,你不怕被我传染吗?」我用食指抚摸着唇瓣,故作生气的鼓起脸颊。
「放心,昨天那麽激烈都没事了。」他意有所指的闷笑,「我有煮稀饭,要吃一点吗?」
我红着脸,撒娇耍赖着,「你喂的话就要。」
时信带着微笑,一口一口把稀饭吹凉後喂入我嘴里。
邱时信,我保证,不管发生什麽事,这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
「讨厌,时间过好快,我不要开学啦。」早上刚穿好制服,我就赖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头,耍赖大闹着。
年节期间,平常忙到分身乏术的时信好不容易有七天连假。我们仿照新婚夫妻跑到姨丈跟阿姨那边度过小年夜,陪着时信把手边的稿子全数完成後,他为了奖励乖巧不吵闹的我,还带我到绿岛泡温泉,谁知道回来的隔天,居然就是开学这麽悲惨的日子。
「你是小孩子吗?居然会吵着不想上学。」时信闷笑拉开我盖在头上的棉被,「头发好乱。」
「最好变成疯子,这样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我故意把自己已经够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些。
他拉住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安份听话,等到我鼓着脸颊撇过头後,他才含笑坐到我身後,小心翼翼梳理着我的头发,「那麽讨厌上学?」
我双手托腮,一边享受被时信当公主对待的分秒,一边无奈的抿唇,「也不是讨厌啦,只是一开学你又会变得很忙,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