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出浴室时,时信朝我招招手,要我坐到他身旁。怎麽了?我哪里出问题了吗?
「怎、怎麽了?我是不是……」该不会是时信思考过後反悔了?说不定他已经不想和我发生关系了。
「不要乱想。」时信轻敲我的脑袋,炙热的双手环住我的腰,在我脖子後方吐出紊乱的气息,「虽然知道你在浴室里,但没看到你我还是有点不安。」
我握紧他的手,转过头在他唇上留下一点热度,「对不起,让你这麽害怕。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从你身边跑掉了。」
「嗯。」时信露出满足的微笑,他揉揉我的头发,「那我先进去洗澡罗?」
「好。」
坐在床边吹完头发,虽然电视上还播放着搞笑综艺节目,却难掩我焦躁不安的心情,我不时偷望浴室,紧张到不知如何是好。
几分钟後,时信出来了。看到我难掩的紧张,他的嘴角很快漾出笑容,关上大灯,来场激吻过後,他小声的对着我说:「要开始了喔?」
「嗯。」在我脸红点头之际,时信已经将我温柔地放到床上,轻轻挑开我覆在额上的浏海,他的唇开始有些不安分。
「会怕吗?」时信像是忽然想起什麽的问。
我摇摇头,「没有什麽比失去你还可怕,就算是那些苦不堪言的回忆也一样。」
经历整天的疲惫和折腾,我发现之前被污辱的记忆根本不算什麽,那些事情终究有一天会成为过去,可是失去时信就不同了。失去时信,我再也无法让他成为过去,因为我在失去的刹那,心就像被火山喷发泼及而瞬间灭亡,有如义大利庞贝城,明明躯体完好无缺,却早已被定住宣告终了。
「傻瓜。」时信揉揉我的头发,先偷袭我的嘴唇,才语柔情深的说:「等一下我会尽可能的温柔点,想办法不弄痛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尽可能的放松身心,把自己交给我。如果还是很害怕,要毫不犹豫的推开我,知道吗?」
「嗯。」
我想……这次的我,不会再害怕了。
时信在每个动作之前总会先偷瞄我的神色,确定我能够接受後,才会轻柔小心的做出动作,过程中也握着我的双手,要我别紧张、不要害怕。他哄着我,让我无时无刻都充满贴心,在时间的流逝下,我也不知不觉逐渐昏厥而沉睡。
现在几点?手机怎麽那麽吵。
「喂?」我虚弱无力外加全身酸痛的出声,昨天发高烧又哭了那麽久,之後还和时信……一定是负荷量太大了。
「亲爱的学妹,你还好吗?怎麽声音听起来那麽无力?还在发烧吗?」
是宇夜学长。
好奇怪,昨天场面明明很混乱,学长是什麽时候发现我发烧的?
摸上额头,不用等到完全清醒也知道还是有些发烫,为了不让学长担心,我拿着手机露出憨笑,「没事啦,烧很快就会退了,学长你别担心。」
「不行的话别逞强,直接叫时信带你去看医生,知道吗?」
「嗯。」我含着微笑轻声呢喃,「学长,谢谢你。」
要不是身边还有宇夜学长守护着,我可能早就在外头流浪,然後被金核抓回去,成为他手中的一个魁儡了。
「嗯。那我不吵你了,赶快回去睡吧。」
「好。」
「掰掰。」
通话断了线,随後手机就变得安静许多,怎麽觉得……刚才通话中的宇夜学长,显得有些寂寞?
「呀──时信,等等啦!」我尖叫。
刚才的时信明明还沉沉睡着,怎麽我一讲完电话就忽然把我抓到他身边啊?而且这距离太近了,拜托想想我们身上只剩下一件棉被啊。
「你故意离我好远,我有那麽可怕吗?」时信难过的说。
「不、不是啦,是因为……」因为我们身上都没穿衣服啊!肌肤和肌肤直接碰触,总是会让人脸红心跳嘛,但我并不想让时信知道我在紧张。
「是因为?」时信似乎是听见我的心声,还将我转到可以和他面对面的方向,坏笑看着我。
「你明明知道还要我说。」我咬紧下唇,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藉此拗时信不要再逼我说出来。
时信撑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玩着我的头发,半晌:「你脸好红。」
呜……这不是废话吗?我本身已经够紧张了,时信还这样看着我、玩着我的头发,我怎麽可能不脸红?再说,时信本身的魅力就足以令人神昏颠倒,更何况是他童心未泯玩着我的头发所散发出来的诱惑?我没全身瘫软已经算是奇蹟。
「不欺负你了,进入正题。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信温柔的吻了我的额头,将我搂过去贴在他胸膛。
「我全身都痛。感觉自己只剩下灵魂,今天完全不想动了。」我无奈笑着。
体力早就超出负荷范围,就算我想动,现实也动不太了。
「当我邱时信的女人体力怎麽可以只有这丁点呢?这样是不行的。」
我咬住唇,闷闷不乐的闭上眼。因为这样,时信要讨厌我了吗?
「唔……」当我惊讶回过神来,时信的唇早已紧紧覆上我的,不留半点空隙让我有出声的空间。
怎麽办?还要再来吗?可是我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你放心,只要是你不想要的,或是你承受不住的,我都不会勉强你,包括这件事。」时信缓缓放开我,用手指轻拭我的唇,怜爱地对着我说。
「时信……」
心中数不尽的是满满的感动,时信明明很想继续的,却为了我再次压制他的私慾,人生如果能交到一个这样的男朋友,那也真是够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