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起床吧,迟到了!」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
凌海德跟浓浓的睡意角力。「嗯。」
清早,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佣人好心的叮咛:「少爷,已经七时正了。」
「知道了。」凌海德没好气的爬起床,即使她不唤他起来,他也会自然醒。
眼前身穿朴素衣服的,正是佣人欣姐。
片刻,凌海德梳洗完毕。
凌海德说:「欣姐,你不用太紧张我。八时才上课呀。」
欣姐准备了早点。
换上整洁校服的凌海德,坐在红绒布质的椅子上,享用摆满桌精致的早点。
「少爷,我去跟管家讲一声吧,司机已在大门前等着。」欣姐说。
稍後,凌海德走到前门,名贵的黑色房车早已等待着。
「司机,请你开快一点吧。」凌海德上了车,说。
「是的,少爷。」司机回答,房车全速前进,到达一所校园。
瑰丽校园,建立了六十年的贵族学校,学生非富则贵。
瑰丽校园的校舍共有六层,地下有操场、食堂、校务处,三楼是教员室,四楼有图书馆、音乐室和美术室,顶层是一个荒废的天台,天台的门被锁上。
在校舍後方,是一个翠绿的森林,在森林的中央有一个湖泊--瑰丽湖,是学生们悠闲休憩的地方。湖中水清,风吹时,湖泊泛涟漪,伴随清新的绿树,景色怡人。
凌海德以从容的步伐进入校园,俊美的他马上惹来女同学们的注目,在一埋女粉丝的护送底下,凌海德踏进课室。
他走到课室的後方,挑了一个近窗子的座位,凌海德就坐在那儿,看着窗外发怔。
早上的学园份外静谧,灿烂的光线自玻璃窗照射进来,将凌海德的影子刻在墙壁上。
七时四十五分,学生陆续回校,四周充斥着聊天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身穿整齐西装、手执课本的男人走进来。
他推开课室的门,一踏入课室,水桶内的水从他的头上洒落!他俐落地急步一闪,避过一场水灾。
水在他身後成了浅塘。
「是谁做的好事?」男人开腔。
「陈老师早。」学生们无视他的提问,他们若无其事的问好。
陈老师再问一次:「是谁做的事?」声音严厉。
一只小手轻轻的举起来。
「是我。」一把柔柔的女声答,她脸上带笑。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陈老师话毕,想坐在班主任桌的椅子上。
「不要坐!」另一个同学大声叫道。
陈老师一听,腿刚刚撞椅子,整张椅子立即散掉。
「这又是谁做的?」他保持平静的语气问。
另一只小手举起来。
是另一个女生。
「水缘砂,杨千澄,你们两个,天天不作弄人也不安心--」陈老师说。
被点名的同学笑道:「是老师你身手好。」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倒没有生气,轻轻道。「你们将课室收拾好吧。」
两人毁灭罪证後,乖乖到坐到位子上课。
「好,现在上课。」陈老师用手托一托眼镜说。
「上次的生物测验卷已经改好了,现在派给大家,派发次序依最高分的同学开始。」
「第一名,张映晴。」张映晴从位子走出来,她身穿纯白的校服,衣领上有一个浅粉色的蝴蝶结,那儿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黑色的校裙展示她修长的两腿,黑色两寸高跟鞋在地上响彻。
她走到黑版前接过测验卷。
同学窃窃私语:「张映晴啊!上次也是她拿了第一。」
陈老师说:「下一位,凌海德,和张映晴同分。」
同学们哗然,有人跟张映晴的成绩平排,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凌海德默默地接过卷子。
看到试卷上的分数,他也没有反应。
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拿过卷子。
*
小息时。张映晴走到他身旁,看到他卷子上刺眼的红色,说:「你怎会有一百分的?」
凌海德淡淡说:「就是似平日一样的作答啊。」
张映晴说:「不可能,从来没有人跟我同分的。」
对名列前芽的她来说这无疑是是一个打击!
凌海德说:「拿到四次八十九分的人,不代表他在第五次也是八十九分的。」
惹起她的注意,他很安心。
张映晴说:「那你为什麽--」
「多亏你上次借我的笔记。」凌海德说。
张映晴想起来了。先前,凌海德忘了带生物科笔记,张映晴就借给他影印。
张映晴问:「我的笔记跟你的不也是一样吗?为什麽会有如此大的分别?」
「你的笔记容易理解,重点分明,我一看就懂了。」凌海德说。
张映晴咬牙,她发誓以後不借他笔记,青梅竹马也不例外。
她是校内耀眼的光,一切,她要成为完美的一位。
张映晴是珠宝商的女儿,自小受淑女的仪态训练。
走路须挺直腿枝,眼要向前望,颈子不可弯下来。张映晴记着导师的教导,优雅的步履。
像公主一样,在红色地毯上轻盈信步,展示她的高贵,受尽学生们的崇拜。
那天,凌海德在路上走着,经过一个花园。
花园中种植了不同种类的花朵,自远扑鼻而来。
刹那间,他看见了她。
张映晴站在她家的花园里,那双明亮的眼瞳专注地注视其中一株正在茁壮成长的红玟瑰。
明亮的阳光下,张映晴浅棕长发随风轻飘,发丝的末梢闪着光,肌肤也白得闪亮。
那亮丽的身影,使他眩目。
不久,张映晴转身来,就见到凌海德站在花园的棕篱笆外面。
「你好。」凌海德首先开腔。
张映晴问:「你是最近搬来的人吗?」
凌海德摇头说:「不,我在这里住了几年,就在你家附近而已。」
在她附近住几年了,竟然都不知道对方,张映晴面露尴尬之色。
凌海德轻轻一笑,为了令她不太尴尬,凌海德转开话题说:「你家的花园真美。」
「谢谢,我也觉得,我喜欢花儿。就如那边的向日葵花--」说起花,张映晴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话。
凌子舜静静的听着。
张映晴独自说了很多,惊觉到对方可能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止住嘴巴。
张映晴咳了两声,怎麽在他面前,自己频频出糗?
「不好意思,我太多话了。」她的脸浮上淡红。
「不会。」他看着隔着篱笆的她。
「站在这里不好说话,我到前园入口找你。」张映晴说着,走到前园的入口。
「好。」她一边走,凌海德的目光追随她的倩影。
前园入口。
凌海德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凌海德。」
「张映晴。」她说。
「小晴--」此时,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张映晴转头,扬声往屋内喊。
「抱歉,我妈叫我了。」张映晴对凌海德说:「我要先走了。」
「不要紧。」凌海德说:「那、映晴,我明天再来,好麽?」
「好啊。可以的话,我还可以冲一杯花茶。」张映晴说。
「嗯。」凌海德注视张映晴向屋内跑的纤影。
那是个美好的夏日。
自当天起,他们开始联络。凌海德更是常找张映晴闲聊。
此外,两人没有交集,凌海德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张映晴。
一年後。瑰丽校园内。
在日光下,宽阔的课室中,凌海德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张映晴!」凌海德说。
「啊。」张映晴转身,看见眼前的人。「是你!」
「海德,现在才知道我们是同校。」她问。
凌海德的语调带着欣跃:「对啊!」
「嗯。」张映晴淡淡的回答说。
「我的位子在这里。」张映晴指向一张空桌子说。
「我的位子刚好在你对面。」凌海德说。
然後,是新学年的起始。
学业、运动样样皆精的她,一举手、一投足都吸引班中同学的目光,追随者更是多不胜数。
她不曾对任何一位动过心,但对其中一位抱有好感,他就是富家子简星炼,因家族从事珠宝生意,他们有着共同的话题。
一个美丽的中午,简星炼问张映晴。
「映晴,你今天放学後有空吗,我们去湖边走走好吗?」
她本想应约,不过想起放学後有补习,正想着用理由婉拒。
「不好意思,她跟我有约呢。」这时,凌海德走到张映晴身边。
凌海德冷着脸,搭着张映晴的纤膊。
「是吧?映晴?」凌海德刻意问。
「是啊。」张映晴附和着。
「这样啊?那你们慢慢聊吧。」简星炼後退几步,转身走掉。
直到简星炼走远後张映晴叫道。
「喂,收回你的手!」
凌海德不疾不徐地缩开了他的手。「映晴,我顺道帮你一下而已。」
「我不用你帮忙!」她对凌海德怒目而视。
凌海德对她轻轻一笑,这张映晴凡事亲力亲为,不喜让人帮忙。
看到凌海德的笑,张映晴严肃的脸容柔化,她向他扮了一个鬼脸。
「再见!」张映晴在校园的路上跑开了。
耀眼的阳光下,凌海德一度目送她离去的细影,脑海中忽然掠过两人相识的情景。
那个蔚蓝的天空,和美的夏天。
秋风吹拂,凌海德将手紧握成拳,贪恋着掌心中那逐渐消散的,张映晴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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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