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他以後,我又回到从前那种平淡无奇的生活。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到早餐铺,一个人……下课。很多时候都会横穿过回忆里熟悉的场景,学校的小山坡、学校的福利社、回家那一条街、甚至是,王俊凯家外的那一条街。
一个人沉默地走着,才会知了,身边有一个他究竟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自从那时候王源和啊烊学长一起来了Lapomme後,也不知道爲什麽,我总是不自觉有意无意地避开有关他们的一切。
关於孤独的我,只能在无名的角落里悉数阳光的温柔。一遍又一遍,想着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反倒是王俊凯的消息,最近不绝於耳地被歌颂着。说什麽他对女朋友宠上了一天,女朋友生病了就暂时休学陪着她。
我也很想装作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最难过的不是听见他说不爱我,而是听着别人说起他们说得那麽恩爱。
百孔千疮的心,什麽时候才能遇见一只迷路的杜鹃鸟?高歌一曲、低吟出声,治癒我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还有,青春,那样明媚的伤痕。
「上官澄妍!」一只遒劲有力的手猛地就抓着了我的右手。力度之大,令我的手腕微微生疼。我知道,知道身後的那个人是谁。所以不想转头。
他却生硬硬地把我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着他。王源他,第一次这麽对我。
「爲什麽,爲什麽要躲着我?」他眼里升起了相互掺杂的情绪,像是五谷杂粮一样,搅在一起,纷乱而不堪。兴许是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愿,他眼里的哀愁更深了几分,说:「自从那天晚上喝了酒以後,你就这样了。究竟,是爲什麽?」
「不爲什麽。只是不自在。」
他落在我手腕上的手越发使力,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
我闭眼,在心头苦叹了一声。原来很多事真的是被迫结束的,很多事,还有很多人。终究还要颤抖着说出那一句话。
「我什麽都知道了。」
那一个晚上,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凉风拂过脸颊的夜晚,夹带着台啤的味道。
「王源,帮我买多一打啤酒来好不好?一醉解千愁,我倒是想试试,呵呵。」我和王源一起去了一次彼岸咖啡馆。没错,就是那时候和王俊凯一起去的那一间。但这一次,是和准继承人一起去丢掉烦恼。
台啤入口时是苦涩的,伴随着我的不愉快一起喝了下去。喝着喝着,扭头看坐在一旁的王源时,忽然就朦胧了眼睛。水分子迅速凝聚,在眼眶蠢蠢欲坠。
王源也转而望向了我,看着我夺眶的眼泪,不发一语。
顷刻,我站了起来。迎着寒夜的潇潇冷风,俯视着整座城市的霓虹灯火,半明半昧地忽闪着。啓齿:「王源,我真的很想醉一场。什麽都忘了,什麽都放下了。那样的豁达,即便只是在醉意朦胧中,也是好的。」
他站了起来,静默地走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我也没想到你的酒量竟然这麽好。」轻笑一声,道。
我还拿着啤酒不停地往口里灌去,猛烈的滋味刺激得我一阵阵地咳嗽出声。可我,只是想醉啊,就那麽难吗?
「在我身边那麽任意地喝醉,就不怕吗?」
我望着身侧那个高出我整整一个头的男孩。今晚的王源,真的有些不一样呢。「因爲,是家人啊。」我低声喃喃道。因爲家人,所以可以毫无保留地去信任。
如果,我知道後来他会说出那些话的话。
那一刹那,我看见了王源的眼眸里有什麽异样的情绪在闪动着。好像是浓浓的哀怨,好像是看不见尽头的哀伤。但一切一闪即逝,就像是,我的错觉。
他笑了,就像是从前的他一样。把我被风吹乱的发丝梳理整齐,又轻轻地揉乱。「那麽就醉吧。醉了,就去我家。」
「随便吧。反正,他再也不会在意了不是吗?」
还是没办法不承认,对於是他先提的分手这件事,我还是释怀不了。甚至可以说,我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