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啊烊学长走之前还送了我两张演唱会门票,说是给我说了那麽多大道理,好歹也把人家带去给他瞧一瞧吧!说得好听,其实他就是八卦心发作了。
不过,心底深处又开始有了小小的期待,真的会有可能吗?
当我在苦苦思考在知道真相后,究竟要如何继续神色自若地面对王俊凯时,上帝却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法子。
我生病了。於是就顺理成章地请了两天假期不需要去学校上课。自然的,可以过一过两天不需要面对他的日子。
但可能是莫非定律作祟,在我病得死去活来那两天,爸妈恰好带着莫瑀到外地复诊了。
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我只得终日瘫在床上睡觉,甚至连起床倒杯水喝的力气也没有。
作为一个病人,还得饿着肚子,我只能说不进急诊都是万幸了。原本还想打电话让王源帮我打包些食物送来,但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走到书桌边拿起电话。
「澄妍!」门外传来一阵呼唤声,意识模糊的我始终分不清是谁。过後似乎听见了开门声,一个身影急忙忙地冲到我面前。再後来,我已经沉沉地睡了下去。
朦胧中好像有人把什麽灌进我的嘴巴里。意识一点一滴地恢复着,我开始意识到那是小米粥。不知道是谁呢?原本慌乱的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我又沉沉地睡了下去。
而後我做了一个梦,噩梦。
梦中的我还是在小学时候。那时候我还没有留得一头及腰长发,依然还只是清爽可人的短发。
那时候莫瑀还没有被发现有那个病,我和她还是处於水溶不容的状态。不,正确来说,是我的眼里容不下有她的世界。她像是我快乐的绝缘体,但凡有她在,我脸上的弧度就会渐渐消失。
关於我们的故事,有太多太多。
莫瑀这两个字,被写进我的篇章里,被取名为「厌恶」。
在梦里,我和莫瑀还有爸爸妈妈正站在摄像机的镜头前,站得直直的,脸上挂着笑容。咔嚓一声落下,相片已经拍好了。爸爸妈妈相视一笑,牵起了站得较靠近的莫瑀。我还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着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原以为他们要牵起我的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时间像是冻结了,我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爸爸妈妈和莫瑀紧紧牵着的手和身影和我距离越来越远。
我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褪下,眼里的错愕却在不断放大。一层一层的水分子在眼膜上聚集,模糊了远方渐远的身影。
泪水才滚落,身旁的场景却交替了。我的短发,成了长发。
眨一眨眼,在那一眨巴眼的时间里,我却跌入了水里。我不会游泳,甚至是对游水有恐惧感。往水面伸去想要求救的手,却在我看到那两只牢牢牵紧的手时,僵着了。
是王俊凯和莫瑀。
那只手,我永远都不会认错。在虎口的地方有个烫伤的疤痕。那个疤痕还是为了替我挡开喷出的热水而被烫伤的。
王俊凯,你怎麽能这麽对我呢……
冰冷的水不停地灌入我的口腔里,呛得我快喘不过气。体内的求生意志被激发,我奋力地踢着水渴望可以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於事无补。
於是我连最後一丝希望都放弃了。目光直锁着岸上的那两只手。
罢了。我不是林真心,不会有一个及时出现的徐太宇。而王俊凯,也只是王俊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