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太确定地反问,有着浓浓地疑惑。
知晓自家姑娘适才正在想事情,嫣红取下周小珊的大氅时又重覆道:「姑娘,奴婢刚才听说邵公子被禁足了。」
才刚回到自己院里,周小珊心中正被律王的话给占据心神之时,忽然听见那几乎快要遗忘的名字,令她顿时有些怔愣。
见周小珊呆站着,嫣红先用眼神询问跟着出门的奼紫,得到摇头不知的回答後,嫣红心中有着叹息。虽说以前的姑娘只躲在屋里不出门,那样实在不大好,但现在的姑娘却是思虑过重,姑娘还没及笄就已如此,万一等及笄嫁人後――
在心中摇头,嫣红挂好大氅,轻手扶着周小珊坐於靠窗炕床,这个动作让周小珊回过神来不禁笑了。
「嫣红,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这样也太夸张了点。」知道自己还没回过神吓着了身旁人,周小珊迳自拿自己打趣道。
嫣红也跟着笑了笑,「在奴婢心中,姑娘不管几岁总是要好好照顾您。」
「那万一等你嫁人了呢?」周小珊忍不住问。
没成想,这问题一出,嫣红刹那间苍白了脸色,不过藉着转身之际快速隐藏起来,可周小珊本就一直盯着嫣红瞧,那瞬间变脸的情形她自然瞧清楚了,只是,既然对方执意隐藏的话,那她还先记在心里先不问了。
不过,说到嫁人……「奼紫,你今年几岁了?」
原本听到嫁人,一旁候着的奼紫就已有些许紧张,现在听自家姑娘问起年纪,心中不禁紧,就连脱口而出的话都显得生硬:「今年……正满十八了。」
周小珊再怎麽不注意也发现奼紫的不对劲,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明明常常看古言时会见到婢女嫁人的事,怎麽到了她这里,好像要人嫁人是要人命似的……难道她没有资格决定她们嫁不嫁人?对了,想到决定就要明白卖身契这东西,她好像从没见过卖身契,该不会这两丫头的卖身契不在她身上?
嫣红泡了热茶过来放於炕桌上头,见着自家姑娘又陷於深思的情况,不好打扰之下便拉着奼紫出了去。
「你们今天去可见到是谁邀的姑娘?」嫣红拉着奼紫站於廊下後问。
奼紫先是看了关起的门後一眼,又拉着嫣红稍稍离主屋远点才说:「听称呼是律王爷。」
「四皇子吗,那你一直都守在门口没进去?」嫣红有些蹙眉。
「那里是律王平日休息的地方,我都不明白为什麽好好一个王爷要约姑娘去那里。」奼紫想到自己明白那地方是什麽用途後,当时脸都黑了,偏偏守在门口另一端的侍卫把自己看得紧,害得她想敲门带姑娘回府都没办法。
嫣红听了眉头蹙得更紧,奼紫看着自家妹妹一眼,想起适才姑娘提到事不禁说:「嫣红,大公子不可能会娶你为妻的,你――」
「姊姊胡说什麽!」嫣红猛地喝斥,惊觉自己反应过大声音过激後才住口,然候平静了思绪才说:「姊姊,嫣红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会做出糊涂事,姊姊不用担心。」
这下换奼紫蹙眉了,「你明知我不是要阻止你做什麽,只是大公子当初说的话不可能为真,你要愿意自然可以――」
「可以什麽?」嫣红有些阴侧侧地截断她的话,「做小吗?为何呢?我嫁给旁人就是正妻,运气好的话还不用看一堆的女人,我又怎麽可能傻傻的付出感情,结果只得到一点点的情爱?」
面对妹妹咄咄逼人的追问,奼紫聪明地闭上嘴不再问了。
嫣红也觉自己反应又过激了,闭上眼睛慢慢平复那股不应该的怒火後才说:「比起雍王,律王是比较好的对象,只是……」她不是不明白姑娘那对定远侯府的滔天恨意,如果要真想拚倒侯府最好是攀上比之更高的地位人选,律王自然比起雍王好多,其他不说,就凭律王身边还没半个妾侍就好过太多人,可邵宰相也不遑多让,只是宰相的身份毕竟比不了侯府……
奼紫自然明白妹妹的忧虑,毕竟自己也觉得,像邵宰相那般的男人,才是真正适合自家姑娘的人,况且,姑娘曾提出的婚嫁条件,此人最是适合,但是,姑娘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说,不在乎嫁给谁的话,那麽,嫁入皇家就是最有力的靠山。
两姊妹的对话全数落於门後偷听的周小珊耳中,她静静站着,脑中思绪不停地运转起来,首先疑惑地就是那句「大公子」。
她肯定此大公子非她大哥,那麽,能被叫为大公子的,怕是荣国公府那吏部尚书之子了,呃……叫什麽来者?真糟糕,她的人际关系不是普通的差劲,不过幸好她还有失去记忆这个挡箭牌可用。
吏部尚书的儿子自然是前途无限量,要是此人文学极好,恐怕还能进入官场助其父一臂之力,这种官家男儿怎麽也不可能娶个奴婢――哪怕做妾怕是都低了好几个档次,尤其此人身後还有个荣国公府。
荣国公嘛,嗯,按照辈份来看她要喊一声外祖父,那麽那位大公子就是她的表哥,呃……表哥表妹什麽的最有爱了。
周小珊捏着手臂,拒绝去想有人要她嫁给表哥的事,现在只意识到一个挺严重的麻烦:她一直都忘记自己身後还有座荣国公府呀,如果真按照她本来的打算进入皇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吧,皇帝那麽厌恶荣国公的荣耀,一个贵妃就是富贵到头的现实,总不可能换个皇帝後,就会同意再接纳一位出自荣国公府的姑娘才是。
伸手揉揉脖颈,周小珊一度觉得过於烦躁。
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东西,原来是那「百足之虫,至死不僵」的荣国公府,呸呸呸,她没咒人死喔,她只是称赞这个家族的盛名而已,不过,这个家族是真的挺麻烦的,皇帝明明不喜荣国公的盛名,却又让荣国公的三子一女皆得皇帝垂青,这真是挺矛盾的不是吗?
姚贵妃――唉哟,她都差点忘记自己外祖家姓姚不姓荣――可没听说此女在宫中有多盛宠不衰,要不是奼紫和自己提过有一女当了贵妃,她都不知此时的贵妃是她的姨母,嗯……说不定皇帝已经在着手清除荣国公府的势力,可此女没建树不代表那三位居高位的舅舅们没建树呀,总不可能一刀下去死三个高官吧!
周小珊闭着眼睛轻揉後颈走来走去,丝毫没察觉此时屋内还多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直到她又一次朝床的来向走回,突然撞到一股肉墙後,她才骤然睁眼,眼中清冷与警戒表露无疑,却独独没有应该有的害怕。
邵鸩得到佳人「投怀送抱」自然不会放过吃豆腐的机会,迳身伸手一捞将她娇小身躯紧贴自己,自然,那两腿间的肿胀也明白给了怀中女子强势地感觉,惹得周小珊一张娇艳地小脸,顿时蹙得像风乾的橘子皮。
周小珊此时还一手揉着後颈的姿势,这动作不禁让她想起那天在马车上他也是这般抱住自己,然候……然候他就下流了起来。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下流事,周小珊快快放下手,别过头拒绝让自己脸红的模样被瞧见,只是动作虽快却快不过一直专注凝视她的邵鸩。
瞥见她的脸红,他低低笑了,因为他自然也想起那次於马车之中的情事。
低首埋於她的脖颈间,细嗅着属於她的专属馨香,当鼻子嗅於耳垂时不禁张嘴一口含住,这突来地战栗惊得周小珊吓一跳,正巧他轻轻一吸一吮,顿时让她双腿发软瘫於他怀中,这让邵鸩心中更加得意,虽说对方是个小姑娘,偏偏也只有这个小姑娘,让自己随时像个刚开荤的少年,所以,实在怪不得他用这般手段迫她区服。
邵鸩放开她的耳垂,见着那红得充血後才满意地将她打横抱起,这突来的悬空害得周小珊把刚才地绮思吓得跑掉,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心中好不懊恼。
这绝对不是她发情发花痴,只是力量大小所致,跟她本人毫无关系,嗯,定是这样的。
周小信如催眠般说服自己後才调整情绪,微一抬头就见那坐於她床上的邵鸩正低首凝望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稍一嘟嘴准能找着彼此的吸引所在,她心里发颤,不想去证实自己的身子对此人有亲近感,轻咬唇内的软肉让自己清醒过来後才能说话。
「身为当朝宰相不是天天都有忙不完的大事吗?」明明好不容易,不用再看一个把她院子当厨房来去自如的萨鲁甘,偏偏又引来把她闺房当自家房间的邵鸩,这叫什麽事儿呀?!
伸指轻抚她那无意识嘟起的小脸,邵鸩噙着愉悦地笑意道:「这是变相告诫我不准再来找你。那麽,你何不和我说说,这次去见律王还聊得愉快?」
明明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要一不注意准能陷入他构成的陷阱里,偏偏对周小珊来说,这男人构成的陷阱就是万丈深渊,要一个不注意不但能粉身碎骨,恐怕还得魂陷他手――她不怕粉身碎骨,只怕魂被拘起逃不得躲不得,那就太麻烦了。
周小珊下意识想避开他过於亲昵地接触,但她人都被紧紧抱於他怀里又怎能得偿所愿呢?索性忍住心中那微微地颤动慢慢说:「不算愉快,至少没谈拢。」是了,律王是个令她很意外的人,一个病殃子能拥有暗卫代表其身份不止表面所见,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认为自己亲爹会在多年後,还起了动臣下妻子之心,执意替那皇帝反驳自己的论调……真是头疼。
「待在我怀里还敢想别的男人,珊儿,你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嗯?」伴随最後一句轻柔至极地「嗯」,周小珊微张地小嘴也被低首男子狠狠吮住,那粗暴地狂吻引得她浑身颤抖起来,欲推拒的小手被他一个掌心握住两手反剪於後,而她仰着头被他狠狠地吻着,那彷如引颈受戮的姿势倒是因此取悦了邵鸩。
他用空闲地掌心握於她纤细又柔腻地脖颈,指腹上地薄茧每刮过她柔腻肌肤,就令她哆嗦不已,像在极冷中起的鸡皮疙瘩,又像爱抚她地敏感时引起地愉悦……
这过於陌生又过於贴近地进一步,令她不知所措。她自认爱情电影、影集看得多些,就以为亲热这档事也就那样,可现在她却觉害怕,好似身体的主控权再也非她手中掌握,而是全数落入很懂得拨撩她慾火的邵鸩。
她的害怕令她原本闭起的眼皮睁开,静静地、含着祈求地望着一直都睁眼注视自己的邵鸩,直至一阵搅弄合他心意後才与彼此分离开来。一离了他的唇,她便如失了线的木偶缓缓靠在他的脖间,低垂地鼻间传来他身上那过於熟悉的药香,她被反剪地双手也被他放开,只是,他的大掌却顺势轻抚她的後背,那被摸索而起的慾念又再次被挑起。
明明隔着不薄的衣裳……周小珊喘息着,放任他的大掌肆意游走於她的身上,本以为面前贴着他的胸膛就已没事,谁知裙下一凉竟被他不知何时给拽了些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臀後已覆上他温热又乾燥的大掌,那微微挪动所引起地颤栗让她忍住到嘴地呻吟,身子就算颤抖不已也无法推拒他的碰触,可面对他愈来愈往前方滑进的动作,她终於崩溃了。
周小珊伸手抱住他的腰祈求道:「不……不要了,求您……」连一句话都无法完全好好说出,她心中气得都要哭了。
邵鸩享受着她如惊弓之鸟般依偎着自己,甚至当自己如愿听见她的哀求时才缓缓勾唇,他想:自己当真是糟糕不已,怎麽就起了逗弄小丫头的心思呢?
伸指勾起她的下颔,细细望了她的神色後启口:「最近没睡好吗?为何眼下青影这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