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遠的光【黑籃】○完結○ — 永遠的光.8

一小时後,青峰打开一条门缝偷看里面的情况,如果是平常的他,大概会直接开门大声嚷嚷,但是里面的人是赤司,不被剪死才怪。另外,黑子的情况一点也不理想,他实在没那个心情搞笑。

赤司坐在椅子上,手覆在黑子的手上,趴在病床的边缘睡着了。

「小征趴着睡着了?」在实浏的印象中,赤司只有在学校中午午休时,才会小眯一下,而且从来都是坐着睡「还睡这麽熟?」

「原来赤司那家伙会睡觉…」火神说出这麽无里头的话,诚凛众人难得赞成他。因为他们从没听过赤司会睡觉,但却有听过赤司不用睡觉。

实浏好心地给自家队长盖上外套,却把赤司惊醒,赤司用力地把实浏的手拍掉,外套也连带掉到地上。

「小...征...?」实浏呆愣在那边,手悬在半空中。

赤司回过神说:「啊...抱歉。」赤司站起来捡掉在地上的外套「给你。」

「谢谢。」实浏看到赤司的手一直在抖,但却没说,接过外套後,握住赤司的手。

「实浏...?」赤司看着实浏握住自己的手,他知晓原因,大概是他家副队长在担心他了。

赤司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逐渐回温,迅速把手抽开「谢...」话才说到一半,赤司整个人跪坐在地板上。

「小征!」实浏急忙上前搀扶。

赤司颤抖着身子,自己站起来「没事。我先走了...」他穿上自己的外套,慢慢地走出去,背影是如此的孤寂。

只有赤司知道,黑子在他心中占了多大的份量,以往只要心情不好,黑子淡淡的笑容总能平抚他,只要是黑子,总是可以让他冷静。他知道黑子总有一天会死,总有一天,他也会死,他不知道没有黑子,他的生活会如何,所以他尽全力珍惜他,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赤司回到家,手往脸上一摸,他以为自己忍住了。

涌出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前方...已经看不清了...』赤司躺在沙发上。

「该死...」赤司伸手擦拭留下的眼泪「呵...」

在他走出病房的时候,他知道,就算是洛山对他最好的实浏,都不会在这时候安慰他。就算退缩懦弱,也不会有被同情的目光,这是赤司的帝王气质造就的想法。

洛山的人都自以为很了解赤司,但其实他们了解的只有,胜利对赤司来说稀松平常。

要是刚刚的场景再来一次,哲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跑来安慰我。哲也...你不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了...

在那之後,黑子昏迷了半年。

奇蹟们都有来探望过黑子,对於黑子,他们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但也对黑子很放心。

「因为他不是这麽容易放弃的人啊。」

不管是听的人,还是讲的人,这句话,着实让心情放松下来,对啊!他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们也相信他,相信他会醒过来,再次绽放笑颜。

在这半年间,黑子的生命、饮食都是靠机器来维持,当初的伤,也全都恢复了。火神每天放学、训练完,都会报到,甚至是假日,更是一整天都在,医院里大部分的护士和医生都和他很熟了。换做以前的他,是绝对没办法这样等的,但为了黑子,他愿意。

赤司和青峰也是尽力的每天都来,要是没办法,他们会叫火神传黑子的照片和情况,虽然知道医院一定有好好照顾他们的黑子,但最近他却一天比一天消瘦,他们实在没办法放心。

为了黑子,只要是为了黑子,他们什麽都愿意做。是黑子,矫正了他们的路,是黑子,让他们不再孤独,是黑子,他们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他们不能失去他,即使这世界不认可,他们也会好好保护他,黑子的存在,对火神、对青峰、对赤司,都是最特别的,原本心里的第一位是篮球,却因为黑子的出现,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赤司开始放学後搭车到医院,很晚才回家,他宁愿牺牲与家人再一起的时光,也想陪黑子久一点。青峰也是,但他假日会直接睡在火神家,赤司听说後,表面上说不要,但火神一邀请就马上说好。他们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陪伴黑子,直到他醒,不管要花多久。

而奇蹟就是在此刻发生,黑子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唤般,在昏迷了半年之後的下午,睁开了双眼,许久未开的眼睛受到强光刺激,迅速地再度闭紧,手也动了一下,手的微微动作,让火神停下手边的动作,盯着黑子看,虽然之前类似的行为出现过不少次,但火神不放过任何可能是黑子醒来的前兆。

黑子微微睁开眼睛,聚焦成功後,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几个字:「火、神、君。」

火神不敢置信地透过氧气罩读黑子的嘴型。他不知道,重新看到黑子的一号表情,会让他这麽开心,他首次在黑子的面前落泪。

兴奋的心情让他连叫医生都忘记了,好几秒後才想起,医生要带黑子去检查,叫火神先到大厅等,火神立刻传简讯告知青峰和赤司,他们两个都才刚练习完没多久,看到是火神传来简讯的赤司,一得知内容,顾不得他还在和教练以及部员讨论,东西一抓,就叫车以最高速赶到医院。青峰也立刻搭车赶到医院,虽然他也还在跟部友及教练讲话,当然让他们恼火,但对象是黑子,所以对青峰没有理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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