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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电梯,我便先打给了梁佐谚,「喂,梁佐谚?」
「嗯?你找我?」听声音,梁佐谚似乎是刚从睡梦中被我吵醒。
「你知道你姊人现在在哪吗?我刚打她电话她都没接。」
「梁语曦?她出国了啊。」他回答得很乾脆,并问,「她没有跟你说吗?」
「出国?」
「嗯,对啊,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搭星期天下午的飞机吧。」
「她去哪?」
「我有问,可是她不说,只说她想去散散心,想一下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我想她应该是想弄清楚你跟她的事情,所以我就没有拦她,也没有多问什麽了,只有要她好好照顾自己。」梁佐谚一边解释,随後还附带了一个呵欠。
「那她的工作呢?她没有向公司请假。」梁语曦该不会是打算要被公司给炒了吧?
「啊!是我忘了!」梁佐谚似乎从床上摔了下来,碰地好大一声,「好痛……」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唉,这几天刚好客户理赔的case比较多,搞得我焦头烂额的,我昨晚一整个没睡忙到今天早上四点多才阖眼,完全忘了梁语曦要我替她请假的事情了,因为她走得那天你们公司没上班太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先请假。」
「你怎麽突然就感染到梁语曦这重要时刻总会粗神经、健忘的老毛病了?」
「谁要跟她一样啊?」他不满的反驳,「我真的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好吗……」
「也许吧。」我笑了笑回应。
「算了算了……那现在这样怎麽办,有什麽方法补救吗?」他问,随即还语带轻松地向我开了玩笑,「还是我得先通知她一声她现在变成无业游民了别再乱花钱,叫她赶快回来找工作?」
「先别叫她回来了吧,公司那边我再跟他们主管说一声,如果真的变无业游民了,大不了就我先养她啊,反正我也不是养不起你姊。」
他哀号一声,「欸……可以不要跟我讲个电话就这样随便放闪吗?」
「放闪这件事是情侣之间的专利,我跟你姊又还没在一起。」
「快了快了啦,我有预感我姊这次回来一定会答应你。」
「你又不是你姊……」我歛下眼回话,「那你姊有说什麽时候回来吗?」
「没。她只说她想清楚了就会回来了,所以这段时间你只好先暂时当个单身男人啦,哈哈。」
「那联络方式呢?她电话都没接,传讯息给她她也都没回。」
「她好像没申请网路,所以我也不确定要怎麽样才能联络到她。」
「她……是你亲生姊姊吧?」我拧眉问,「怎麽会有人对自己的亲生姊姊这麽不关心的?」
「废话!我们还是从同一张肚皮、同一天出生的耶,谁准你质疑我跟我姊的姊弟情谊了?我有问她是她跟我说她如果想连络大家的时候,她就会自己找上门了,要我暂时别打搅她的。」
「好好好,知道了。」我无奈地回,「好啦,那我先回去上班了,如果她联系你了,第一个让我知道好吗?」
「嗯,没问题。」
「那就先这样,掰啦。」
「欸……」在我要挂上电话那一刻,他突地唤。
「嗯?」
「你会好好照顾梁语曦吧?」
「废话。」
「你要知道我就这麽一个姊姊,你又是她这些年来唯一我看过跟她最合适的,如果连你都不要她了,我真的会担心她嫁不出去。」他的语调很认真,却又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
「你别担心,我保证我会努力把她娶回家的。」
「真的?」
「嗯,真的,因为她也是我这些年看过的所有女孩当中,那个最适合我的。」
我是认真的。
我已经不想要再欺骗任何人了,不论是她或是我自己,我们都已经在「好朋友」这个角色扮演的太长、太久了。
而这层伪装使得我和梁语曦看起来很好,却也过得很不好,不论是对於我们彼此,或是那些与我们谈过恋爱的,都很不好。
即使我们每一次都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也只是将自己的心给炸个惨烈,然後发现对方其实不是那个自己真正想要的。
於是,我们又一次的回到对方的身旁扮演那个对方最重要也最需要的好朋友。
只是这一次,我再也不想要自己只是她的好朋友了,我,只想成为永远守候在她身旁陪她携手度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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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刚刚有人拿了封信来,说是要给你的,需要先帮你拆开吗?」
「不用了,直接给我吧。」说完,我抬头接过那封信,「你先出去吧。」
「好的,谢谢经理。」
接过信後,从那字迹我很清楚的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便立刻冲出门询问助理送信来的人去了哪里追了出去,但我追到了公司门口後却连个她的影子都没见着。
於是,我喘口气後急忙地拆开了信件。
『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六点半,我们老地方见吧。』
内容很简短,只有这麽少少的一行字。
而阖上了信件後我开始闭眼沉思,幻想着我们晚上见面时的景象会是什麽样子的,经过了这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梁语曦已经决定好答案了是吗?对她而言,我到底会变成什麽样的存在呢?
我们会是朝向幸福快乐的结局收场?还是继续退回朋友关系?
除此之外,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她。
想问问她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她……而她是不是也同样的,像我惦记着她一样思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