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无语,一直到任喜突然喊了一声:「娘,你抓痛我了。」
原来是任晴月紧张到不自觉握紧任喜的手,在内心深处,她隐藏了害怕任喜被带走的恐惧,而如今在完全没有任何预警下,却要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
为了怕引起注意,任晴月做个手势,要冷煜进到舖子里面,任喜贴心的为冷煜倒了一杯茶後,坐在任晴月的身边,摇摇她的手说:「娘,这位叔叔早上就到家里说要找你了,他是谁啊,我怎麽从来没见过,而且他跟我长得好像喔。」
这问题让任晴月哑口无言,难道要对小孩讲说:你是我们一夜情的产物吗?
冷煜开口说:「你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叔叔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们,所以你才会没见过我。」
一边是任晴月从来没想过会再遇见这个男人。
一边是冷煜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
就这样气氛又凝结了,任晴月不想再陷入纠结,开口说:「冷公子,有些话我不方便在这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住哪里了,戌时後再到我家来谈吧。」
冷煜看着她,点头示意,起身要走,就看见任喜脖子上的黑扳指,那就是他当年留下的信物,没想到居然还在,如果这些年任晴月拿去典当,那他早就知道她的踪迹了。
走到门口看到桌上包好的面条,冷煜转头说:「这些是我下属要的,我就顺道拿走了,钱,晚上再给你。」然後便轻轻松松将五十斤的面条,拎了就走。
才刚跨出门槛,任喜就跑到他面前说:「叔叔,你好厉害啊,可以一个人拿这麽重的东西,你会武功吗?你会剑法吗?你会…」
「小喜,先让叔叔赶紧拿回家,要不然面就坏了,下次见到叔叔再问他,好不好?」看着孩子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冷煜的这一幕,让任晴月眼眶微湿,她知道任喜一直都羡慕别的孩子有父亲,只是懂事的不提,如果那男人可以真心疼爱小喜,她也不会阻拦他们父子相认。
就像天性一般,任喜的眼神,融化了冷煜的心,在这一刹那间,他因为自己有个孩子而感到高兴。
听见任晴月的话,任喜只好嘟着嘴,目送冷煜离开,不知道为什麽,泪水不自觉得从小眼睛不停的流出来,任喜扑向任晴月的怀抱,想填补内心那突然而至的失落。
任晴月抱着突然大哭的任喜,自己也不知所措,那份愧疚慢慢被放大,她终究无法替代父亲的角色,在前世她看了太多自以为完整的家庭,孩子却依然向外寻找温暖,所以她才会认为就算没有父亲,任喜依然可以快乐的长大。
突然,她想起有一天,当她牵着任喜从武术馆出来时,有个父亲拿着热腾腾的烧饼,等着儿子练完,当那个小男孩大笑奔跑奔向父亲时,两个人一起吃到烧饼的样子,她看见任喜眼中的那股落寞跟羡慕,当下她就拉着孩子去买了一块烧饼吃。
如今冷煜的出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让任晴月不得不承认,她做得再多,可她始终不是父亲,看来,今晚的对话,将是她和任喜人生的转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