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个云儿还没当上姨娘呢,就开始摆谱了,您当真愿意让大少爷纳了她?」
「真没想到,那丫头是个明白人,落霞,云儿既然愿意做妾,倘若清华真喜欢,纳了又何妨,塌若安份还能许她平安,要是个心大的打发出去便是。」对於云儿的念头,邓夫人早已知晓,只要儿子喜欢,她自然是没意见,不过到现在,倒是从未提起过。
「这八宝粥是那丫头熬的?」挺顺口的,不一会儿邓夫人就喝光了。
「是的,听说她在厨房里认王婆子当乾娘,挺认真学习做菜的手艺,是这一批进来最勤奋的。」落霞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报。
邓夫人起身,走到床边想小寐一会,又回头吩咐道:「叫那丫头也端一碗到大少爷书房里去。」
落霞心中惊讶,想不透夫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在试探吗?她去厨房下达命令时,只见任晴月傻楞着,要不是旁人轻推她一把,她还不敢相信,这是夫人的命令。
「夫人吩咐了,请姑娘直接送去大少爷书房。」落霞笑着说。
「知道了,奴婢马上送过去。」任晴月端着粥往书房去,身後的人也都面面相觑,夫人不喜厨房的人接近主院,都是各房的大丫鬟亲自来拿膳食,这次怎麽会让任晴月亲自送。
当任晴月照着落霞给了路线,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巧云儿从书房出来,被她拦下,用十分不客气的态度问:「你不懂府里的规矩吗?而且我要的汤,怎麽会送粥来,任晴月,还说你没有想法!」
「是夫人吩咐的,我将粥放下便走。」任晴月一点也不想跟讨厌的人多说话,想要进去,云儿伸手就要来抢端盘,躲不了又怕摔破,只好放手让云儿端走,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任晴月也只能摇摇头,就这性子,早晚会出事。
落霞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最後回到主院,向夫人报告。
「小月,你不是端粥到大少爷的书房吗?怎麽那麽快就回来了?」王大妈正在收拾。
任晴月舀水洗手,围上布巾帮忙,淡淡说:「有人代劳,我乐得轻松,赶紧回来陪您啊!」
王大妈一听,想也知道是谁多事,轻点了任晴月的头说:「你这小妮子,总是这麽乐观。」
众人皆有默契,不再提起这事就当做一个小小插曲,却大大影响任晴月的人生。
主院,邓夫人刚刚起床,落霞一边帮忙梳妆,一边转述看到的情形,直说:「云儿那丫头,真是不知分寸,真的以为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还未成事之前,多点防范,云儿的反应是正常的。」邓夫人看着镜子抿了胭脂红,落霞梳完头,看着说:「夫人真美。」
邓夫人笑着说:「你这丫头,嘴巴真甜,暗中多观察任晴月,若是个好的,便好好栽培,等清华成了亲,就放在他们小厨房。」
後院手段,邓夫人在娘家便经历不少,自己的娘亲因为姨娘吃了不洁的食物小产,被受冷落,因此出嫁前,娘亲交代厨房里一定要有自己的人,这样一来,便能保住自己,若真想做点甚麽,也才更能做得不知不觉。
幸好,邓老爷清明,在邓夫人身怀六甲时便言明,若夫人与胎儿有损,便要妾室们偿命,所以邓夫人才能心宽安胎,平安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