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算是揭过了,以後不要再提了。」
他没有回应我的话一直保持沉默,气氛开始有点尴尬,我离开他的怀抱打算用行动化解这个危机。
先是扶他进浴室打理一下换上全新的睡衣裤,等他回到床上时我拿起抹布跟清水把地上擦乾净。
这期间他都没有跟我说话,尤其当他躺下之後他更是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当我用袖子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从地上站起来,他还是紧紧闭着双眼,但我知道他没睡着,因为他的眼珠子一直不安分的转动,脸上的线条很僵硬,双眉间蹙起一座小山丘。
我知道他的内心还在纠结,只是除了无奈跟包容,我什麽都帮不上忙。
「早点睡,晚安。」
最後一句话之後,我按下房内电灯的开光,室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今晚大概是我们最难成眠的一个夜晚。
那天的事情就像是一段尘封的记忆,对他对我而言都是。三个月过去我们都不曾再提,他也不再跟我提分手这个字眼,只是个性变化很大。
我们就像是一个破裂成两半的镜子,空有一个钢圈的框架,实际怎麽也磨合不起来,无法回到最初。
这几日天气比较燥热,他一个人在家在全身都是汗的情况下开了冷气,因此得了重感冒。
连日来不断的高烧让他在睡梦喃喃呓语,有时候喊了喊我的名字,但我听到更多的是他对我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把三个月份的抱歉一次倾泻而出,我听得更是难受,难道在他心里对我的感情只剩下愧疚吗?
我拧了一条乾净的毛巾替他擦身上的汗,看着他日渐消陷的脸颊,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几日我向公司请假过程很不顺利,上司很不谅解我在公司这麽忙碌的时候连续请假,这让他很难调派人力而且让同组的人必须分担我的工作。
但至少还是请到了,只是未来回公司时应该少不了要被上司冷嘲热讽个一段日子。
我留在家里照顾他,却不小心被他传染,好险我的症状跟他比起来轻微多了。不然重病患去照顾一个重病患画面太过难以想像了。
「嗯……?」
我听到声音从床沿边爬起来看他,他像是要醒过来。
「感觉怎麽样,好多了吗?」
他睁眼看了我一眼,很快就避开我的关心。
「吃个饭吧,等下我拿医生开的感冒药给你。」
我为自己开脱这种尴尬,三个月以来这种情况已经不下数次,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尝试压抑着发痒的喉咙,却还是忍不住在他面前轻轻咳了几声。
「你也感冒了?」
他难得向我搭话,不由得我停下了我要离开的脚步。
「没有,没那麽严重。」
「哪里没有,你刚不是还在咳吗?是我传然给你的吧!」
他突然钻起牛角尖,脾气硬了起来。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痒,清一下嗓子。」
我好生安抚他,他一直不安地看着我,然後我不断跟他解释他才稍微接受了我的言论。
只是打从他有这层疑虑後,他不仅越来越沉默寡言,更是不愿意我太靠近他。
我们明明是恋人,却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丝安慰,甚至连他一个正面的眼神都消失了。在他身边我日渐觉得疲惫,可我依然觉得这是过渡期,只要等他想开了,日子就会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