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等拆绷带,医生说他已经尽可能地用小伤口完成手术,头发被剪掉好多一定很丑,所以不给你们看。」艾希莉对着手机叨叨絮絮的碎念,尽管说的都是好消息却没办法浇熄妹控哥哥们的担心,两位福尔摩斯异口同声的表示要看到妹妹本人,最低的底线是交照片。
「吉姆,帮忙拍照发过去。」手机往陪护身上扔,精准砸在对方的肚子,听见对方唉呦一声,艾希莉露出有点淘气的笑,「记得背景过滤掉,还有你可千万别把自己也装到镜头里!七月过了鬼门关,身为死人就不要在外面乱游荡,免得吓坏我家两个哥哥。」
「亲爱的小公主,你这叫偏心。」詹姆斯.莫里亚提撇撇嘴,心有不甘的回嘴,「谘询侦探都能安然无恙从死神手中逃出来了,凭什麽谘询罪犯就得乖乖的死回去。」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仔细调整角度,确保脑袋瓜蒙着一圈纱布,脸色略苍白却活力满点的艾希莉置於画面中央,同时避开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包括窗台背景、植栽,并且特意打开日光灯模糊掉影子,当然更重要的是闪过任何能将他的模样反射出来的镜面或水面。
「谁让你是恶名昭彰的反派角色。惹谁不好,竟然惹到我家哥哥,不知道我家哥哥们向来锱铢必较、嫉恶如仇吗?我没在後头落井下石,你就该感谢上帝了。」艾希莉毫无恶意的笑了。
漫不经心的检查後发送照片,詹姆斯.陪护.莫里亚提振振有词开口喊冤,「才不是我,那是『影子』自作主张,我像是蠢到三不五时跑到敌人刷存在感的人吗?」
艾希莉嗤笑,直接戳破儿时玩伴的狡辩,「得了,你敢说你不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又或者该说存心试探?你不发话,『上校』还能跟着『影子』胡闹?」一锤定音,「基本上,你就是吃饱太闲无所事事想找点刺激。」
将手机扔回艾希莉身上,莫莉亚提一本正经地举手发誓,「嘛,我已经改邪归正了,现在请称呼我为梅林大大。随时为您效劳,吾王。」
「喔,这倒是让我非常意外。虽然我确实建议过从官方组织开始洗白,但是能够摸进Kingsman……呿,莫德雷德,愚蠢贵族小少爷。」
艾希莉很快地想透,鄙夷又轻蔑地谈起圆桌武士中的老鼠屎,「我猜他是你的引介人?从来就没搞懂这位圆桌武士是怎麽进来的,身为亚瑟却不能乾脆俐落开除他真是一大缺憾。竟然把伦敦地下世界的教授拉进Kingsman,他还能更废柴点吗?」
「别这麽说,他还是有可取之处。虽然有个肥猪般的贵族老爸,但是多亏他老妈是个影后又是美女,综合下来还挺能唬人。搭配贵族血统与甜如蜜的嘴巴,充当个交际花去套套情报还是挺有用的,只要合理运用就不算浪费。」莫里亚提相当淡定的评论。
「……慢着,你做了什麽?」
「资源的合理应用。」莫里亚提再次强调,「他想坐王位,我不介意推他一把,只是身分可能跟他所想像的不太一样。个人认为,深宫怨夫挺适合他,他现在已经是某石油国亲王的王夫了。」
真真是千挑万选,多方比较之下,才找到这位有权有钱有颜更有不能说出口的特殊爱好石油国亲王,简直比挑老婆还辛苦。他很明白艾希莉的报复方式,等她回到组织大概就找个理由把莫德雷德剁手剁脚扔蚂蚁窝,简单粗暴,这跟莫里亚提喜欢钝刀子割肉的美学不符,死亡是太过轻易的解脱,首先要磨去对方的傲骨自尊,然後逐渐剥夺五感,最後是日复一日活在希望中,却每每只能得到血泪交织的痛苦背叛,从身体到心灵,彻底崩坏。
「放心,他会活着。」但也仅仅只是活着了。至於,心比天高的莫德雷德贵族老爹就留给大福尔摩斯去玩,要是把玩具全给抢,艾希莉又要不开心了。莫里亚提想着。艾希莉点点头,反正教授出马的结果无一很惨烈,当然惨烈的是对手,她想维持一整天的好胃口就不要多问。
「兰斯洛特让我转达问候,」莫里亚提支手撑着下巴,「是个聪明人,野心不小,要注意提防。」
「野心,这种东西你有我有,怎麽可能别人没有呢?兰斯洛特将会是下一任亚瑟。」艾希莉的个性乾脆俐落,她原本就计画跟着现任女王一起,五年之内完成权力移转,将Kingsman交付给下任继承人。
「不是小哈利?」詹姆斯.莫里亚提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你想把王座留给他。」
「他还太年轻,要磨。我已经替小哈利保留加拉哈德的位置,至於他能不能坐上王位……,兰斯洛特没什麽不好,他与下任君王亲近,Kingsman能够保有原本的独立与自由、继续传承Kingsman的精神。」艾希莉解释。
莫里亚提随口说,「反正我总是跟着你的。不谈公事了,嘿,你知道你家小哥哥最近接了个工作跟查理斯.奥古斯都.马格努森有关吗?你觉得我要不要先跟这位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的马格努森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