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小了一点，窗户不再碰碰响，雨声变得很远，文森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他能听出每个人呼吸的不同，有时还能透过那个来猜一个人的个性，通常很准，让他开始对人有成见了。
到现在他依然觉得颜很习惯藏住真正的感受，还总是表现出相反的样子，颜有段时间对他很冷淡，现在想想颜那时应该是不知道怎麽做吧。
「躺在同一张床，你还能想事情想到神游，我就那麽没魅力吗。」
都赤裸後步调却反而慢了下来，和颜吃素有关吗？文森不那麽认为，颜是觉得现在这样也够好了吧，毕竟上次自己那麽反抗，而颜是不会强迫他的。
文森抱住他的脖子，尽他所能的亲吻、诱惑着颜，颜的眼神闪过渴求，在和文森唇齿相交的同时，用下身撑开文森。
从结合的一小段地方，传来文森呼吸的频率，把握吐气的舒张，颜持续的进入。
感觉到身体被更深的侵入，呼吸不免得急促，也阻碍原本的步调，撕裂感突然放大，大到几乎是痛苦的程度，文森缩起好不容易打开的身体，低声呜咽，断线的泪珠融入被单。
大颗汗水从额角落下，颜强忍着不上不下的感受，温柔的按压文森腿根。
「我要，颜，我要你。」
「痛就喊出来。」
才推入一些些就卡住，颜调整了一下角度，把文森的腰搂高。
「……好深。」
从未感受过的神经被擦过，文森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全身滚烫沸腾，旧伤一齐发痒发痛，他惊叫，一把抓向肩膀。
「别抓。」
颜吻了下他的手背，动作轻巧的退出一些，捧起文森的左脸，引导他看着自己。
「卿臣。」
文森惊讶得张开嘴，没想过颜会用这个名字叫他，虽然这不是什麽秘密，但文森从没提过，也不觉得有必要告诉颜。
满室都是塩份蒸发的气味，混盒着腥，连颜身上的米饭香闻起来都是那麽的性感，本该开心的，文森却不知为何的很想哭，有些怕这陌生的亲密，心中一直在的孤单累积起来，更具体的在胸口胡闹。
「李卿臣，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有点可笑，同时又带着坚持的名字，如果说他没乱猜想文森的本名，那一定是骗人的，他一直深信文森的本名会是『将军』、『胜利』这类充满明亮感的字，但这样带点柔感的字却出适合，人如其名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抱着文森侧身，他们还结合在一起，不过燥热和激情都已然消退，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什麽时候知道的？」
文森突然有点顾虑这开始陌生的名字，和颜虽然说不上是非常熟悉，可他也知道他们的生长背景有很大的差别，从前为了生存做过的坏事颜不见得能接受，如果他连同自己的过去都知道了，还能恢复现在的关系吗？
「你换瓣膜後昏迷的时候，我想找回你的器官，一路找到挟持你的源头。」
过程困难又琐碎，但颜还是努力做到，答应了数不清的条件，这还是第一次，道上都不知传成怎样了。
「怎麽可能找得到。」
扭扭身体，下身牵扯的感觉提醒了文森，他们还没结束呢。
「我的确找到了，虽然只找到肾。」
「是吗，那……。」
不知从何开始，找回身体的部份成了文森的微小梦想，这些年来他也慢慢习惯身体的不便，狭小的视野也不再是问题，不能不说他不想恢复，可是颜在这点一定比自己拼命，他不想再冒风险失去他了，一瞬间想问的是颜付出了什麽，每当收受颜的恩惠，文森总会沮丧的发觉自己无以报答。
「现在别说这个。」
「坏消息没关系的，说吧。」
「……泡在褔马林罐里，受捐赠者说是那不是属於他的东西，不想让它和自己烧掉。」
「是吗，看起来怎样？我是说我的肾。」
「……很健康。」
颜边说边观察着文森的表情，深怕哪句会伤到他。
「有帮到人？」
「有。」
「那就好。」
文森淡然的摸着腰侧，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做什麽？」
把头埋进文森的怀里，颜迟迟没有说话，文森撑起头，眼睛是眯上的。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你会死。」
他想无时无刻都陪在文森身边，可是要救活他那是不够的，在外奔波的每1分都很煎熬，要是文森死了自己会有多後悔没见他最後一面，另一方面却又不想面对文森忽上忽下的生命。
「谢谢你没有丢下我。」
「看看现在是谁在乱想了？」
侵略意味十足的勾起颜的下巴，文森好笑的说着，语气却是那麽柔，双脚缠上颜的腰，体内的温热让两人的眼睛又染上情慾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