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都是些什麽事情啊?!」
看着手指上那不知道第几个被针给戳到流血的小口子,再看看另一手拿的粗针,甘宁感到非常的恼火。让他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不是问题,让他受罚而死也不是问题,但是现在这处境对他来说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把我一个大汉关在仓库里缝补这一车破军装是什麽意思啊?!」
甘宁抱着头大吼,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为何得遭逢如此处境。能将所有兵器都运用自如的双手,拿起针线会居然如此别扭,尤其天色渐黑,能够倚靠的光源只剩下高挂在仓库楼顶的蜡烛,手上被针戳的口子都快比白天在战场上受的伤还多了。
冷冽的风从半掩着的木门外灌了进来,食物的香味也跟着一同飘来,看来外头应该是要办庆功的筵席,但作为受罚者的甘宁想必是享受不到的。
从各种意义来说,这对他的确是蛮严酷的处罚。
「这臭大叔真是--哈、哈啾!啊好痛!」冷得打了喷嚏的甘宁手一抖,又让针戳着了手指。
「所以说某人真的是没救了啊。」
甘宁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凌统就倚在门边,嘲笑的意图全写在他脸上。凌统那彷佛像是用下巴在看人的姿态,让甘宁十分来气。但甘宁忍住了想冲上去揍人的冲动,因为他更想快点把手上的工作做完,於是他只是对对方嗤了一声,然後继续他的工作--把针穿过军服,然後戳到手指。
「啊、太火大啦!」甘宁丢下手里的东西,朝楼顶大吼着。
「没想到某人不只脑子不好使,连手指头也不好使啊。」
凌统轻叹一口气,却是坐到了甘宁对面,拿起针线和军装,然後就一针一线地补起上面的破洞。
「你在干嘛?」甘宁对於凌统的行为表示不解。
「让军营里的士兵都凭你这手艺补的战服去打仗,也太委屈他们了吧。」凌统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而手上针线也是俐落地来来回回。
「呿!」
甘宁不悦地别过头,倒也没有再继续和凌统吵下去,这两人难得地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
「我说你啊......」有些受不了沉默的气氛,甘宁首先发话。
「怎麽?」凌统没有看他,依然一心一意在自己的针线活上。
「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麽这种女孩子家的细活儿会干得这麽好啊?」
「嗯?」
听了甘宁这一席话,凌统像是触电似的停下了工作,然後才发现自己居然就默默地帮甘宁补好了一大堆军服。
「为、为什麽我得帮你做这些事情啊?!」
凌统终於意识到自己帮了对面那讨厌鬼,一阵恼羞成怒之下把手里的东西全往甘宁身上扔过去,甘宁一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栽进了背後的乾草堆里。
「喂!你突然之间发什麽疯啊?原本脑子就不正常了......」
甘宁一屁股陷进了乾草堆,加上被厚重的战服压着了腹部的伤,竟然痛得他有些使不上力爬起来,而不知情的凌统则正用幸灾乐祸的笑容俯视着他。
「欸、帮个忙,过来拉我一把......」甘宁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刚刚帮你这麽多还不够啊?」凌统一脸不情愿,「而且我就是来嘲笑你的惨况的,我干嘛帮你?」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