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说话!与淙允扣杯,将酒液一饮而尽。看着梅花,刘璟不由得打探起,一个似梅般清冷傲骨的人来。「对了,淙允,最近与珂儿,走得挺近啊?」
淙允微微一楞,该说兰陵公主偶尔会来寻他谈天;每回赴约,淙允必当偕着琬榆同往;他们夫妻俩与刘珂自是相熟起来,尤其琬榆,更是与她成了莫逆之交,宛如姊妹了。
「大王此问,似乎有别的意思?」
「淙允,你虽然已经娶妻,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顶平常。孤就老实的同你开口了,珂儿她……」刘璟斟酌着措辞,正欲替妹子在淙允跟前帮衬着说话,但淙允已知晓他的意思。
「大王。」淙允搁下酒杯,表情是少见的严肃,「公主乃千金之躯,淙允敬之重之,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淙允与拙荆一往情深,难分难舍。此事有违礼义,大王可千万莫要再提。」
「淙允你!」刘璟瞪着眼前的好友,想不到他居然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他眼神凌厉,彷佛欲刺穿淙允似的,而淙允一贯温淡,不卑不亢的,亦是回视着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身旁宫人来报,说国师来见,「快快有请。」许是要来商谈百日所需用之礼节;刘璟扬了扬手。
「既然大王还有要事,淙允就先告辞了。」淙允拱手,没有多说,不待宫人引领,便自己离去了。
妙定禅师走入花园里,正巧碰见了淙允;淙允与之相互行了个礼,擦身而过。白眉轻挑,那双老眼在看见淙允之後,又注视着他一会儿,直到淙允消失在宫门处,这才收回视线。
「国师。」刘璟命宫人撤下温酒,亲自出亭来迎。
「阿弥陀佛。」两人入亭安坐,果然妙定禅师来访,即为商谈百日之事而来,刘璟听了禅师安排,频频点头。
「一切任凭国师方才所言,孤命人尽力协助国师便是。」
「老衲谢过大王。」妙定禅师笑着点了点头,那宛若枯骨的手抚着长须,指着走了好一会儿的淙允,「大王,方才与老衲擦身而过者,可是那位近来与大王交好的孙学士?」
妙定禅师虽贵为国师,但平时皆居於清云寺修行,只有遇见如先王崩殂这等大事,或是遇着难题时,才会召入宫中,或由王亲自莅临清云寺求见。因此算来,方才那匆匆一瞥,才是妙定与淙允头一回打上照面。
「正是。国师,怎麽了吗?」
妙定吸了口气,那隐藏於白眉底下的老眼透着精光,「大王可得少接触此人才好。」
妙定贵为国师,历代两位先王皆视之为良师,因此妙定虽无官职,亦无显赫家世,但说起话来的份量,丝毫不亚於朝中大臣,甚至还有过之。
刘璟闻言不免大感惊骇,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妙定吁了一口长气,这才开口,「他身带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