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模拟考的成绩怎麽样。
不知道大家过得怎样。
不知道那些小鬼头到底有没有认真练习。
夜色降临,在一次躺在爷爷的身边,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翻身,都让我十分珍惜。
好得来不易的机会。
整晚彻夜难眠,反覆思考着这诡谲的谜。[一定是别有用意的,对吧?]嘴唇轻轻蠕动着。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让我赎罪。
不过距离那年还有五年的时间欸!难道我要这样一直等吗?而且我要怎麽回去阿?这样子还有办法回到以前吗?[噢!不是,]我揉着太阳穴。[是未来。]
隔天一早,神采奕奕的爷爷兴奋的拿着话筒,见我醒来马上把手中的话筒塞在到我手上。
[芊彤!我是妈妈!]电话另一头以超高分贝轰炸我的耳朵。
[......]
[......芊彤?]妈妈疑惑的唤我。
以前......不对!是未来,搬到金门後,亲子间开始出现裂痕,回到家也不想跟家人讲话,一听到妈妈的声音,身体不禁打了冷颤。
[芊彤说话阿!不然等等妈妈又要忙罗!]爷爷在一旁微笑道。
不对,我现在是小时候,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还没有体验人生洗礼的小女孩,还保有一颗纯净心灵的小女孩。
人生就像一出戏。
这原本是勉励大家好好享受人生每个片刻,并且不因时光有如白驹过隙般的飞逝而感到时不我与。
但现在真的要演戏了,扮演我自己。很简单,却也很艰难。
[喂!妈妈~你要什麽时候回来找我玩哪~]女孩的稚气一泄而出。
妈妈松了一口气。[妈妈要先去台北检查身体,在回来看我们家芊彤哦!]
[那我会在家乖乖等妈妈回来的!]我雀跃的说道。
[那妈妈先挂罗!掰掰!]妈妈依依不舍的切断电话。
爷爷开始一天的工作,我就这样一个人蜷曲着身体,静静的思考着刚刚和妈妈的对话内容。
在我六岁时好像发生了一连串的悲剧。只是我现在竟记不得。
我皱着眉头,努力回想-------配着不符合身分的躯体。
[妈妈刚刚说要去台北检查身体。]我怔怔的反覆念着。
过一会儿,奶奶慢慢催着电动车油门至大门口前,车上一大箱物品显得非常突兀。
奶奶熟练的拆下胶带,箱内的物品一倾而出。
那是婴儿用品。而且我笃定绝对不是我的。
是老妹芓榆的。
在奶奶进来前脑海原本闪着妈妈该不会提早知道病情了吧!但是一看到奶奶放弃和自己朋友饮酒作乐的时间,跑回家整理婴儿用品,[那麽妈妈应该是去产检吧?]我松了一口气。
[哦哦!聪明哦你怎麽知道阿?]奶奶标准的原住民国语。
我露出贼贼的窃笑,奶奶还是一样的乐观风趣。
爸爸和妈妈搭乘末班车回到玉里,到家时已经凌晨了。
想当然我还是用那个令人厌恶的爹爹音迎接他们。
[爸爸妈妈!!]爸爸一把将我抱起。
[芊彤有乖吗?要准备当姐姐罗!]爸爸顽皮的捏我那超级疗癒的脸。跟甜不辣一样,肥肥短短又胖胖的手使我对於我是爸生的这点深信不疑。
就在这时,我看到妈妈揉着太阳穴,五官严重扭曲着。
然後又向上前关心的爷爷摆摆手,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我有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