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她未生,这是最大的遗憾了吧。
她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间人来人往,有生气蓬勃的学生,有年迈和谐的老夫妻,有热恋中的情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她的只是这世上小之又小的一页。
周二的下午,咖啡厅里人不多,偌大的厅堂里也就两三桌有人。
她望着门口,算着时间,他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的马路对面,身材高挑,呢子大衣套在身上,让她意外的是,是他脖子上的那抹颜色,熟悉的朴素。
随着他的走近,她眨掉眼里泛起的水汽,挂起笑容,对着他明媚。
他拉开椅背坐在她对面,一动一静让她痴恋的不想眨眼错过。
“先生需要什么?”
“摩卡,谢谢。”
他看着她,眼睛如宇宙,包揽所有星辰。
“今天真漂亮。”
她淡淡一笑,也不反驳。
特意为了今天的辞行,她对着镜子细心的打扮了一番,将一年四季的马尾放下披在身后,画上简单修饰有度的妆容。将一直穿着的牛仔裤换成了裙子,套上从来不穿的靴子。
“因为我长大了啊~”
她长大了,不光光脸蛋身材,还有那颗心,不停地疯狂茂盛成长。只是,今天,都该结束了,都该断了。
服务员将他的咖啡送上,看着他垂眼,动作轻和得端在手里啜了一口。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叫我出来是有事情要跟我说?”
“我要出国了。”
咣当!他手一放,咖啡重重跌回杯垫,晃出咖啡撒在桌上。他迟迟反应过来,确认性地看着她。
“出国?”
她轻轻点头,不去看他,拿着勺子在咖啡里搅拌。
“我打算去留学,你知道的,我成绩向来不错,你不是也希望我学业有成么?出国深造对我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沉默了良久,只听着她用勺子搅拌咖啡碰到杯壁的清脆声音,又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离开。
“还回来吗?”
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
如果她忘得了他一定回来,只是她自己都不确定,让她怎么回答他呢?
“真的……一定要去吗?”
他声音里有她听不出的涩然,她只沉默回应,低着脑袋,让眼眶里的泪水不被他轻易看到。
接着沉默,她压抑着自己心底颤动的情绪,她不能看他,不能开口,她怕她一看他一开口便忍不住那将呼啸而出的泪水。
她多舍不得,心好痛……
“晚上,回家吃顿饭吧……”
他开口,沙哑。
她点头,泪水砸上手背,她匆忙转身离开。
“我去趟洗手间。”
冲进洗手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妆被哭花,她拿出粉饼颤抖地补上,花了再补……不能太久,太久他会怀疑,苏雾烟,你要表现的好一点,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了……
走出洗手间间,看他靠在椅背上,侧着脸,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她走近发出声响,他将视线调回,看到她一愣,转而温润笑开。
“晚上想吃什么?待会我们去买。”
恍然时光倒流,他反复不厌地每天问着相同的问题,她下意识回答。
“都可以,你做的我都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