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胜大步迈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夏翔安不在里面,只有韩以帆在整理一些资料。
他象徵性的敲了敲敞开的门,「几天前夏翔安说要添个助理呢,说琐碎老是你做,累着了不好。」
「那要我干什麽?」韩以帆抬了下眼没什麽表情,手里抓着几张揉成纸团的废纸顺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哇!」见着进了,李睿胜大叫着拍掌,「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你想好送什麽没有?」
「没有。」韩以帆接着话,声音闷闷的。
「昨晚他请你吃饭,有说什麽没有?」
「没有。」回答的不动声色。
「那就不要送他礼物了。」李睿胜突然有些切齿,「别让他老得寸进尺。」
「好,听你的。」
说着李睿胜「诶」了一声,走得近了些,像是有什麽惊天秘密要讲。
「要不你辞职吧,夏翔安那家夥太没良心,我看着都揪心,我介绍你去我一个朋友那里工作,你觉得怎麽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采奕奕表情甚是丰富,看得出来很投入。
韩以帆张了张嘴刚想拒绝,後面一个声音幽幽的就飘过来了。
「李睿胜,我都说过了,不许你对我的员工挖角。」
「夏总,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还谈什麽挖角,生疏了啊你这就。」
夏翔安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径直走到韩以帆面前抓着手就往自己手心里搁,看李睿胜的眼神那叫一个仇视。
「你以後离他远一点,以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这个时候才回来就是帮他处理情债!!」
韩以帆乾笑了声,忙不迭埋怨,「你在想什麽啊?」
说起来,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连韩以帆自己都不太清楚,反正绝对不是忽然之间,所以这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可事实是韩以帆从多年前就一直小心翼翼步步惊心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另一个人却是嬉皮笑脸外加死皮赖脸越来越得寸进尺。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厚脸皮。
除此之外他的最佳损友李睿胜更是没少帮忙,擅长添各种油加各种醋,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周旋在韩助理和夏总之间,用他的话说就是:
「我乐意效劳。」
───
转眼间夏总的生日就到了,那天真是阳光明媚、温暖和煦,这种介於春夏之间的时节真是让人打心底里喜欢。
再配上豪宅游泳池就更像一部纸醉金迷的青春偶像剧了。
业内资深人士朱柏扬说:「你看那金子跟阳光似的耀眼,现在你瞧这烛台、这桌子椅子,总裁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他赚了钱啊,多铺张浪费。」
韩以帆听了只是耸肩没搭话,视线放在在人群里穿梭来穿梭去左右逢源的夏翔安身上。
好好的一个生日宴会被他弄成招商会了。
只见他四处招呼打完之後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左看右看就对上韩以帆的眼了,然後没有片刻的迟疑拨开簇拥着的人群就走了过来。
「原来你在这啊。」他一把拉韩以帆到自己身边,笑的没什麽特别,脸不红气不喘,看来久经沙场的夏翔安已经千杯不醉了。
想当年,夏总还是那个夏总,只不过喝两口红酒脸满上就红透,几杯啤酒下肚就开始胡乱说话。
韩以帆突然觉得有些目眩,定睛一看才发觉是被夏总的耳环晃花了眼。
只是那麽一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夏翔安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了。
「你这次要送我什麽礼物啊?我好期待!」
「一副墨镜。」
当年公司就他们三人,逢年过节,也就凑合着过,礼物也送不起贵的,就是份心意,那时韩以帆省吃俭用存了大半月工资送了夏总一件朴素的白衬衣,谁知那不识相的看见直瘪嘴,「不好看啊,该穿黑色的嘛。」
惹的韩以帆义愤填膺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花了我大半月工资,再说了我觉得你穿白色好看。」
「哦,真的?」
然後就笑嘻嘻的把礼物收下了,当成战袍似的天天穿,烂了都没舍得扔,就差给弄一框裱墙上了。
夏翔安说:「以帆啊,我还不知道原来我这麽亏待你,我发誓,等公司发展起来了,首先给你加薪。」
夏翔安还说:「我发觉我穿白色真的很好看啊哈哈哈。」
於是就有了现在拿着比总裁工资还高的韩助理和不扮演黑白无常就会死的夏总。
对了,李副总说那都是韩助理应得的以及夏总活该。
夏翔安问:「为什麽是墨镜?」
话说夏翔安平时在公司里一副冰山样,待谁都一脸『臭家夥,你可欠我八百万!』的表情,此时瞪大眼睛做好奇状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韩以帆答:「你挺适合墨镜的。」
你确实适合戴墨镜,那瞎子般冷酷的的气场一般人还真的学不来。
──这是李副总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