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說,別無選擇 — NO.09 巧遇(二)

偶尔,陶芮会像这样陪着母亲一起吃饭。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这麽巧在这里遇到孟曦还有叶珺仪。

「阿姨,还记得我吗?好久不见了,我是珺仪。」叶珺仪也向贺英华打招呼。

在他们的圈子里,多少都有一些认识,加上之前叶珺仪和陶芮同班,和贺英华也有几次见面之缘。

贺英华是个看起来高贵的女人,虽然已有些年纪,但岁月只让她更显成熟,却不显老迈,依然看得出她过往的风韵犹存。

「我当然记得了,前阵子还参加了你的婚礼呢!说老实话,你可真幸福,嫁给了允均这麽优秀的人,看来我家的芮芮可要多向你学学了。」她笑着道:「她到了这个年纪,也不交个男朋友,成天只想着工作,我这个做母亲都开始为她担心了。」

陶芮则因为母亲这番言论而感到有些尴尬,拉着母亲说:「妈!」她显然不喜欢母亲这麽说话。「我们回去吧!别打扰孟曦她们了。」

「这有什麽关系呢!你这孩子真是的。」贺英华皱着眉斥道:「既然我们认识,你和孟曦又这麽要好,不如我们就一块吃吧!」她提出建议。

这让其他三人都显得有些困窘,或许在场只有贺英华一个是希望情况这样发展的。然而长辈都这麽提议了,其他做晚辈也不好再反驳什麽,只能在不甘愿的情况下进行并桌。

好在贺英华不是个沉默的人,否则这场饭局一定会变得十分尴尬。

贺英华与叶珺仪对坐着,而陶芮则是对着孟曦。

一整个用餐下来,大多是贺英华对着他们两人说话,而陶芮始终沉默在一旁。

「从上回孟曦你去日本,婶婶就没再见过你了,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贺英华称赞着陶孟曦。确实不只陶芮变得许多,她也变了,学习化了一点淡妆,穿着也更显成熟,让自己看起来不再像是过往那个青涩的小女孩。

她们,都长大了,也改变了。

贺英华没有发现她和陶芮的异样,始终以为她们仍然像过去一样要好。过去的她们总是无话不聊,每当放假便是窝在陶芮的房间,两人会一起看着少女漫画,还有那些令人心动的爱情小说,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和阿私过着书里一样幸福的日子。

长大了,变调的不只是她们的友情,也改变了她们对爱情的想法,知道漫画里那些动人的情节,与现实始终带着差异。单恋的结果,并不会像电视剧里这麽圆满。

那些以前的日子如今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如果不是有贺英华的提醒,或许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时候的你们啊!可要好的,成天待在房里,半夜也不睡觉,非得我去念你们,你们才肯乖乖躺到床上。」说起过往,贺英华的脸泛起一丝怀念,却没发现身为事件主角的两人气氛变得沉静异常。她迳自地说着:「现在啊!屋子里不吵了,反倒我还有些不习惯呢!改天有机会,孟曦你再回来家里聚聚吧!」她握住陶孟曦的手真诚地说道。

「一定的,婶婶。」她笑了笑。其实在她的印象中,贺英华是个很好的婶婶,总是对她视如己出。因为她没有母亲,所以她很羡慕陶芮。她之所以总是喜欢赖在陶芮家,是因为那里能让自己短暂的享受到家庭的幸福。

陶芮的脸色有些微变,但很细微,没让人发现。「妈,孟曦才刚回来,一定有很多事情做,你别为难人家了。」

「什麽话,人家孟曦都答应了,我们陶家人啊!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应该要好好聚聚才是。」贺英华又接续着抱怨:「不要像你哥这样,成天往外头跑,就为了一个女人,连跟妈妈吃一顿饭也不愿意。」她气愤地说,今天这场聚会,本来贺英华也约了自己的儿子陶炀,然而那家伙却为了女朋友而拒绝母亲的邀约,这让贺英华想到就一阵气。

陶芮在一旁安慰道:「妈!你干嘛这样说哥哥呢!」她皱着眉,对於贺英华把自己家里的事情拿出来向外人说显然有些窘迫。

「我就是生气,他就为了那个姓兆的女人!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的,连妈妈也不顾。」

「妈,人家兆荨好歹也是国际知名的巨星,有什麽不好?」陶芮皱着眉说。

然而不说还好,一说反而使贺英华更生气:「国际巨星又如何?看她那狐狸精的模样,跟你爸那些在外头养的女人有什麽分别?一双眼像狐狸一样妖魅,看了就不是什麽好东西,谁知道你哥是不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气愤地道。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陶孟曦是自家人,自然清楚陶芮家里的情况,也知道自己堂哥陶炀的性子。只是身为外人的叶珺仪就有些尴尬了,她并不清楚陶芮家里的事情,也与陶炀不熟,自然听得有些茫然。

比起陶炀,陶孟曦更在意的是兆荨这号人物,她将视线悄悄地放到叶珺仪的身上,虽然兆荨现在名义上的男友是陶炀,但她没有忘记在叶珺仪结婚的那晚,与雷允均亲吻的就是兆荨,不知道叶珺仪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看她表情似乎没有什麽太大的变化。陶孟曦心想,或许她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吧!便悄悄松了一口气。就算允均哥的绯闻并不只这麽一桩,但不表示身为妻子的叶珺仪一点都不会受到影响,她知道珺仪姊总是默默的隐忍着一切,就算心里难受也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

好不容易抱怨完,贺英华显得轻松,又回到原先的话题:「不说这些了,总之啊!下回孟曦你一定要来婶婶家,让婶婶好好款待你一番,珺仪也一块来吧!你和芮芮也是同学。」

「好呀!」叶珺仪答应。

然後贺英华像是突然想到似的,朝陶芮道:「对了,芮芮,你最近不是常跟以前的同学好像叫阿私的很要好!不如把他也一块请来,大家一起比较热闹。」然後叮嘱道:「还有啊!芮芮,如果你喜欢人家,就一定要好好把握,你看看珺仪跟你同年都结婚了,妈妈真的很担心你。」

「妈,我就说了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陶芮表情有些窘迫,她没预料到母亲竟然会在孟曦面前提到这一件事情。

「你喜欢人家,就该把他变成那种关系啊!」贺英华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没有发现她这一席话让所有人变得沉默。

陶孟曦脸色变沉,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顿饭来得意外,也让人吃得沉重,好不容易终於结束,陶芮便急着拉着母亲离开,她是一刻也不想让自己的母亲逗留。

而当她们离去後,叶珺仪一脸担忧地望向陶孟曦。她并不清楚,陶芮与陶孟曦之间曾发生过什麽事情,但她看得出来两人的怪异,还有提到雷允私时,两人微变的表情。

什麽时候陶芮和雷允私走在一起了?他们在过去除了跟孟曦有共通的交集,根本是两条平行线。

而孟曦,她知道这些事情吗?

看她的模样,大概是知道的。只是她的想法呢!从她此刻平静的表情,她实在看不出来她的心境。

「孟曦,你还好吗?」她担忧地问。

「珺仪姐,如果你想问我再多,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了。」她淡淡地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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