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失的心 — Chapter8-3淚水編織成的網

小木屋二楼,所有的小孩都在那里,加上他们有20多个小孩,平均年龄看起来都是5、6岁左右顶多也不过7岁,所以这里就属严予穆年纪最大,大人的活动范围在一楼,如果非必要他们不会上楼,两三天又会有不同的人来代替他们待在这里看顾他们,每次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

二楼大约6坪左右,没有床,只有十多件的床垫铺在木板上,还有枕头和棉被散乱在上面,所有孩子们都聚集在一起死气沉沉的,看到有新人进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严予穆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又或是根本不会说话,不管和他们窃窃私语说些什麽,他们只是木讷的盯着自己,双眼放空,一句话都不说。

只有到吃饭时间他们才有反应,吃饭时间会有一个人搬着大纸箱上来,到那时他们会蜂拥而至的挤到楼梯间抢食,虽然每个人都会固定分配到一些面包和水,但量根本就不够年纪比较大的孩子吃,所以每次吃饭时间都像是战场,还有就是两三天一次的洗澡时间,男孩和女孩会走到楼梯间分别被叔叔和阿姨带开洗澡,虽然在严予穆失去妈妈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是隔壁大婶两三天帮他洗一次才会洗澡,但总觉得真正的收容所不会这样对待小孩,待了一个礼拜,年幼的严予穆才会意过来。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这里的小孩交谈过,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麽事,不过他有看过,有些不服从又或是一直哭闹的孩子会被带走,然後浑身是伤的回来,只要是被楼下的大人给抓走又再放回来的小孩,大多都会变得安静甚至比以往还要沈默,然後眼睛里的生机会逐渐被死寂取代,看到这幅景象的小孩们会变的恐惧而且沈默,严予穆想,这就是他们如此没有生气的原因。

因为这个原因,会有年纪比较小的孩子瑟缩在角落发抖,但没有人哭出声,抢食的时间也没有往前,所以严予穆只要有能力,就会抢很多很多的食物拿去分给他们。

一如既往,他今天将抢到的最後一个面包,分给了那个有泪痣的女孩,她总是低着头像是在哭泣,不曾往前走到楼梯间,除非是洗澡时间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哭很久了,昨天也没有吃剩下的晚餐。」

严予穆坐到她身旁将面包递给她,并用极低的声音向她说,但女孩没有停止哭泣,也没有抬起头看他

「你在不吃东西的话会饿死唷。」

说到饿死这两个字,女孩微微的颤了下身子,将头从胳臂里抬起来,并转过去看了看坐在她身旁的严予穆,然後无声的接下他的面包并开始吃了起来,吃没几口後却又突然停止了动作,将面包剥成两半,把另一半递还给严予穆

「你一定也还没有吃,这个给你。」

听到这句话,严予穆转过头面向女孩的脸,因震惊还迟疑了一下,最後还是接下了面包,因为他确实也饿了

「原来你会说话。」

在他们安静的将面包吃下肚後,那是严予穆对那女孩说的第一句话,和刚刚一样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到,女孩听到他说的话,神色复杂得缓缓点头

「那又为什麽不说话?」

「在这里好像做什麽都不被允许,而且你看,没有人在交谈。」

女孩学他把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并指了指聚在一起的孩子,开口答,女孩说的对,除了他们没有人交谈,所以一直以来女孩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怀疑他们年纪太小,有些甚至是还不会说话就被带来这里。」

严予穆说出他的推测,其实他一直想找个人谈谈这里的情况并交换彼此的想法,看看对於现况有没有帮助

「恩,他们看起来不过5岁。」

原来有人和他想的一样,这里的孩子推测多半都是5、6岁,严予穆觉得事情有了起色,并接续说下去

「我是严予穆9岁,你呢?」

「李怡姗7岁。」

从那天开始,严予穆都会多抢点食物然後坐到李怡姗身旁,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交谈,内容多是这里的诡异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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