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船上迫不及待想要上岸,但是还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为了分散注意力,开始左右环顾起来,其他新生几乎都面露紧张,但是难掩一丝兴奋的情绪。
「你看起来很紧张。」坐在一旁的欧菲莉雅低声说着,安抚似地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稍稍抚平了我焦躁的情绪。
「你知道的,我不太容易适应新环境和认识陌生人,那会让我感到无所适从。」我低头看着欧菲莉雅在我膝盖上的纤纤手指,试着把注意力放在她细心打理的指甲上,但是天知道这根本没有用,这里昏暗得连别人的脸都看不清楚了。
「要不是我认识你很久了,还真的看不出来你在紧张。」虽然看不清欧菲莉雅的表情,但是她的口气透出些许笑意。
「那就表示我装冷静装得很成功。」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得意地笑了,虽然心里很紧张,但是表面上镇静的模样绝对让旁人都看不出异常,除非是很了解我的人才能察觉出不同。
「那是你最大的优点。你不管多害怕或是紧张都不会表现出来,反而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觉得光是那样就能把人唬住了,只不过……」欧菲莉雅的称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话锋一转,又把我打回人形。
「你看起来就是太傻了,很容易被别人骗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说完她趁我没注意,用手指弹了我的额头,啪的一声听得很清楚,力道不大不过还是有些隐隐发麻的感觉。
「欧菲莉雅,你这可恶的大小姐,不要以为我不打女生就不敢欺负你。」我揉揉被打得红肿起来的额头,装出我最凶狠的眼神瞪着她威胁地说。
「是是是,我期待着。」欧菲莉雅敷衍地说,突然指着前方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向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原来城堡已经近在眼前了。
拥有一千多年历史的城堡透出的古老神圣的气场,间接影响了每一个新生都不在大声讲话,唯恐破坏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船只平稳地穿越了湖面,行驶几分钟後已经离岸边不远。到岸时我们依序下船跟随着海格走在通往城堡的崎岖阶梯,缓步走在霍格华兹新生必定会走过的道路上。
走进了霍格华兹的铁门,海格把队伍带到城堡大门口後就停下,敞开的大门口已经有一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中年女巫正在等着我们。
「海格,谢谢你,到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中年女巫送走海格,转头看着我们,严厉的眼神瞬间让还在交谈的新生不自觉停止动作,全部人一齐看向她。
「晚安,我是米奈娃.麦格,你们可以称呼我麦教授。欢迎你们来到霍格华兹,接下来即将进行分院仪式,请随我来。」传说中的麦教授果然气势非凡,不怒自威的口气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安静地跟着她来到大厅入口转角的一间小房间,她要我们保持安静,就从另一个门离开了。
我听说麦教授也是位非常厉害的巫师,尤其是在变形学的造诣上可说是当代佼佼者之一,虽然略逊色於邓不利多教授,但是那也是因为邓不利多的资历可说是她的两倍多,很少巫师能比得上他,这点自然不在话下。
因为我在变形学上的兴趣远大於其他的学科,说是我最喜欢的科目也不为过,所以我很期待能从这位严谨的教授身上学到东西,获得一些启发,来精进我在这一门学科上的能力与视野,一兴奋起来就令人迫不及待想上她的课,不过在耳边响起的熟悉声音又打断了我的思绪。
「亲爱的莉莎与莉雅,好久不见……」
「你们想不想我们?」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突然我和欧菲莉雅的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位红发男孩,两人同样的长相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但是对於从小就与他们熟识的我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我们巴不得你们安分一点,低调一些,不要搞得学校翻天覆地就该感谢梅林了。」欧菲莉雅挑眉看着他们,我则是向他们翻了白眼表示我的鄙视。
「那是不可能的。」佛雷说。
「因为我们生来的使命就是……」乔治接着说。
「带给这个世界欢笑与泪水!来点小小的恶作剧也不为过吧?」当然他们唱双簧的最後一定要来个合声,所以两个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
我们则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其实都在忍住笑意,有谁看到他们这麽有趣的行为会觉得不好笑呢?
「嘿,乔治你怎麽知道我想说什麽?」佛雷装作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孪生兄弟。
「那是当然的,佛雷,因为你把我想说的话抢走了。」乔治一副摇头叹气。
「那才是我要说的台词吧,乔治。」佛雷也一副受不了的直摇头。
「哈哈哈!别再没完没了了,我快笑死了!」我终於忍不住噗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停不下笑声了,一旁的欧菲莉雅也笑出声,不过她还是维持一贯的贵族形象,笑得相当优雅。
「一年级新生在哪里啊?让我看看!」突然一道有些飘渺的声音从墙壁外传出,下一瞬间许多珍珠白色的鬼魂穿墙而过,使得现场的气氛森冷不少,许多人害怕地尖叫出声,除了我和卫斯理兄弟以外。
和一些肌肉连着脖子,让他的头不至於掉到地上,吓得一群新生又开始惊声尖叫。
用膝盖想也知道他就是葛来分多的住塔幽灵尼古拉斯爵士,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原来他还真的差点没头,那个断颈的画面虽然看起来有点恶心,但倒是让我和佛雷他们看得眼睛都在发亮。
我和他们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神秘事物,愈恶心恐怖我们就愈喜欢,所以我们有时候会偷溜去高锥客洞的麻瓜电影院看血腥电影,当然有詹姆或是天狼星的陪伴才能进去看。
「我最喜欢新生害怕的表情了,真有趣啊!」一旁到处飞来飞去穿过别人身体的胖子幽灵大笑出声,声音宏亮,看来他就是赫夫帕夫的守护幽灵胖修士了。
说来也刚好,在麦教授离开的那道门打开的瞬间,那些幽灵就消失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不过我猜他们应该出现在大厅里和学生坐在学院桌上了。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个吓新生的传统,不过从其他吓得脸色苍白的同学脸上看来,他们一点都不享受这个吓破胆的欢迎传统,连欧菲莉雅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紧抓着我的手不放。
「新生们,请往前走在椅子前方排好。」麦教授提高音量,我们鱼贯走出这个狭小的房间。
没想到我们先前被带到了教师席旁的小房间里,所以只是一下子的时间就全部新生在摆放一顶破旧补满补丁的帽子的老旧凳子前排排站好,我们面对着教授们,後方有四张长桌,几乎坐满了学生,只是每张桌子都有留空位下来,想必是留给新生的座位,全场鸦雀无声。
刚刚一走出来时就看到一整个大厅的人都把视线放在了我们身上,让我又不自觉紧张起来。
虽然我有把握能被分到葛来分多,但是如果真的注定被分到史莱哲林的话,以詹姆和天狼星的个性有可能会冲动地寄给我咆啸信,到时我在史莱哲林学院的处境就不是只有丢脸可以形容了,简直就要待不下去了。
放在凳子上的分类帽中间突然裂了一道缝,看起来就像帽子的嘴巴一样,当我这麽想的时候,那顶破烂的帽子真的开口唱歌了。
「又一年过去,我又老了一岁,
虽然帽子没有年龄之分,
但我存在一千多年的事实不容置疑。
身上的补丁又该增加,
但我的智慧可是不会改变,
因为霍格华兹四巨头交付於我的使命可还没有结束,
那就是把你们分到该去的地方。
四个学院代表了四位创办人,
勇敢的葛来分多,
高贵的史莱哲林,
诚实的赫夫帕夫,
还有聪明的雷文克劳,
一千多年前他们都曾在这里走动。
或许你属於葛来分多,
潜藏在心底的勇气使你毫无畏惧,
冒险精神带领你探索真相,
并非有勇无谋,而是义无反顾追寻真理,
他们所具备的胆识、自信与气魄,
使葛来分多绽放光彩。
也许你属於赫夫帕夫,
强韧的精神使你不惧怕任何挑战,
诚恳认真是他们的待人处事,
他们的仁慈有目共睹,
唯有不放弃的毅力使他们出众,
脚踏实地或许才是迈向成功的关键。
如果你属於雷文克劳,
那你一定具备不输给罗威娜的求知慾,
你将会在这里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知识的殿堂将为你们开启,
那些追求事物真理的人来这里就对了,
唯有他们才能深入真正的谜。
也许你属於史莱哲林,
虽然他们精明狡诈,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你或许能在这里找到一辈子的挚友,
史莱哲林看重血统,只有纯血才准许进入,
但唯有实力至上才是最高原则。
别听他们的恐吓,别在意他们的夸大,
不会有任何疼痛,也没有任何副作用,
把我说得多恐怖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快把我戴上,你就能去你该去的学院,
其实没那麽可怕,只是在我面前,
你的所有秘密都将藏不住,
谁叫我是一顶会读心的帽子,
让这场一年一度的分院仪式揭开学期的序幕吧!」
分类帽用略带沧桑却又俏皮的语气唱完了整首歌後,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有趣的是它还弯下帽沿向观众鞠躬,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之後又回复成正常帽子的状态,一动也不动。
「现在要举行分院仪式,等一下叫到名字的人请坐在凳子上,并把分类帽戴上。」麦教授拿着一张长羊皮纸卷轴站在椅子旁边,开始一一唱名。
「安娜.菲尔!」一名绑着辫子的棕发女生紧张地走上前,把分类帽戴到了头上,因为帽子太大,几乎遮住她半张脸。
「让我想想……葛来分多!」分类帽戴上去不到几秒钟就喊出学院,安娜.菲尔脱下帽子,跑向了欢呼声最大的其中一桌。
「奥斯丁.沃斯。」黑发男孩跌跌撞撞地从人群里走出来,好似鼓起最大的勇气般,脸上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看得我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麽,我对他的面容有些印象,想了一下,终於在记忆中的角落找到线索,原来他就是那天在斜角巷采买开学用品时,赛佛勒斯所带领的麻瓜学生。
「史莱哲林!」分类帽想也不想就把他分到史莱哲林,令人有点意外,毕竟极少有麻瓜家庭出生的学生会被分到重视血统的蛇院,看来他的潜力不容小觑。
「艾莉西亚.莱特……」
在叫到我的名字前,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教师席上,在正中央的主位上坐着一位笑容亲切,有着一大把白胡子的年老巫师,半月形眼镜後方有着精明目光的蓝眼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分院仪式,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霍格华兹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传说中第一任黑魔王的地下情人。
虽然最後一句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但是他们两人的关系的确耐人寻味,听说五十年前葛林.戴华德会决定改邪归正是因为邓不利多的劝说才成功的,没有人知道详情,而当事人之一的汤姆.瑞斗也没透露过任何当时的情况,任由外界自由揣测。
光是思考片刻就觉得可疑,我真的非常好奇邓不利多校长跟葛林.戴华德到底是什麽关系,说不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伴侣关系。
而似乎知道真相的汤姆.瑞斗就坐在校长左手边的,穿着一袭低调的墨色长袍,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氛围,脸上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衬着俊美的相貌,更加吸引了无数青年学子崇拜爱慕的目光,不愧是在女巫周刊上蝉连50年的黄金单身汉,名副其实。
不过只要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他的眼神里隐隐透着疏离感,彷佛对身边的一切毫无兴趣。
自从我跟汤姆最後一次见面以来,已经几个月没看到他了,他倒是一如往昔,没有什麽明显的改变,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孤傲的姿态,使得我想对他开个玩笑来让他多一点情绪。
「呼呼移。」我对着汤姆左手边的金杯轻声念出咒语,小心地让金杯移动了几寸,试图作弄一下未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果然引起他的注意力,只见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脸饶有兴味地看向我这里。
我对他眨了眨眼,笑得灿烂,心里则是乐不可支地大笑。就算在大庭广众下拿他教我的无杖魔法来逗弄他,他也无法拿我怎麽样,而且我认为汤姆应该只觉得很好笑吧。
老实说,我跟他不算非常亲近,不过他在我七岁发生魔力暴动後,曾经被查理爷爷托付,来教导我如何使用无杖魔法,我也才因此有机会跟他接触到。
在无杖魔法这方面,汤姆.瑞斗可算是真正的天才,他从小的情况跟我相似,过於丰沛的魔力导致他只要情绪一有起伏,就容易会发生魔力暴动,後来是他自己摸索出控制的方法,才能准确地使出无杖魔法,不论技巧或是经验,都是指导我的不二人选。
经过好几年的相处,虽然我还摸不透他的脾气,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他的淡然,才会每次见面都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引起他的反应。
他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的作弄而发过脾气,反倒是觉得很有趣,我就到现在的观察来讲,他还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过算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突然一道严厉的视线射过来,坐在汤姆.瑞斗左边的赛佛勒斯瞪着我,颇有些责备我爱现的意味,我马上装出无辜的表情,一副我什麽事都没做别那样看我的表情。
赛佛勒斯转头和汤姆交头接耳起来,直接无视於我,还真是他的作风。我颇感无奈地想。
「伊莉莎白.波特!」麦教授充满威严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