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贤,27岁,兴趣是健身和去图书馆看书。和他同年龄的人不是刚从研究所毕业,就是还在社会上找寻摸索自己的定位,而他已经有超过十年的工作经历。他的工作是水电技师,俗称「水电工」。虽然店里的学徒常爱抱怨一说出职业女朋友就跑了,但他还蛮喜欢这份工作的,也很庆幸他的交友圈子比起职业和收入,更重视脸蛋身材。
在这个洞多棒少的「高零化」时代,身高183拥有一身古铜色大肌肉和傲人「三围」的谢致贤从不怕没人约,只怕太多人约。年轻时也曾叛逆荒唐过一阵子,在水电行铁卷门前不时有两到三个小娘炮为他大打出手,或是原本认真向上的书呆子被他撩得跟家里出柜哭着要跳楼。
根据他老母的说法,每天都想把他「剁一剁塞回子宫去」。不过这似乎是谢家人成长的必经之路,在他姊姊从校园里人见人怕的女流氓变成公务员後,谢致贤也慢慢沉稳下来,成为一个外表有点凶狠、但做事俐落可靠的水电技师。
那天他接到常合作的一间公司联络,说有几间男厕墙壁漏水,於是他开着工作用的小货车来到高楼林立的商业区,进入一栋大楼。在谢致贤修理第三间厕所时,忽然听见一声啜泣,吓得他差点摔掉手中的小便斗。
「呜……呜呜……」
他小心放下东西,一间一间地望去,看见有个小隔间门是掩上的,而且底下还有脚的时候终於松口气。
吓死人了……还以为大白天男厕就出现女鬼……
「呜……烦死了,为什麽要工作……呜呜……我要辞职。」
厕所里的花子哭着说不要上班。
谢致贤摸摸沟壑明显的胸口回到水管问题上,以啜泣声为背景音乐转紧几个螺丝,装回小便斗然後把水痕擦掉观察了片刻,期间不可避免发出一些声音,从厕所深处传来的哭声停顿片刻,然後喀擦一声,里面的人终於走出那间狭小的秘密基地。
谢致贤闻声转头,看见一张哭得通红的娃娃脸,那青年西装笔挺但看起来很嫩,像是大学刚毕业,身高不高,但走路的样子特别端正。
「怎麽没冲水?」
他忍不住调侃,青年用那双兔子眼瞪他,带着鼻音问:「你是谁?」
「你说呢?」谢致贤嘴角微弯,「别哭了,大家都不想工作的。」
「哼。」
顾文华洗完手发现没纸巾了,正皱眉,高大威武的水电工就凑过来,掏出手帕──把他湿湿的手拢在宽大的手掌里擦乾。
「乖啊,不做了来找我,哥教你水电工。」
不瞪人的时候看起来十分乖巧的黑发青年偏头,认真地问。
「几点上班?要打卡吗?」
谢致贤笑起来,正要回答,对方却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还顺手把他的手帕放进西装裤里。他望着青年的背影耸耸肩,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
之後他每次维修,都会故意转到这个位於大楼最高层角落的男厕晃晃,还真让他又遇到几次顾文华躲在隔间哭。
他不知道这小青年是什麽职位,估计小菜鸟被欺负得很惨。顾文华有时抱怨经理瞧不起他、或老爸很烦。谢致贤觉得他很可爱,又有种身为社会老鸟的优越感。不知为何两人就成了偶尔在厕所谈心的关系,简直是国中女生。幸好这间厕所很乾净,可能因为偏僻,谢致贤从没见过其他人使用。
「等我外甥18、不,16岁,我就要退休!」顾文华擦乾眼泪,忿忿不平地说。
虽然不太懂这其中的关联性,谢致贤仍顺着话问,「你外甥现在几岁?」
「八个月……」
两人沉默片刻,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拍拍西装男子。
「加油,还有16年。」
娃娃脸青年眼前一黑,又想哭了。
某天晚上,谢致贤替一间饭店换了几个灯管,正要离开时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闪进厕所,他跟过去,果然是顾文华。他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没有领带,比起白天多了一丝随性的味道。娃娃脸青年扶着洗手台,谢致贤闻到明显的酒味。
「嗨,你来吃饭吗?」
顾文华转向他,黑白分明的眼有些迷茫,「阿贤?」
「你喝醉了?」
他握着顾文华肩膀,低头在他颈边闻了闻。顾文华不知是醉了还是怎样,对谢致贤明显过於亲昵的动作毫无抗拒,反而在他充满阳刚气息的胸口蹭了蹭。
「应酬啊,烦死了,老是劝酒……我要回家……」
谢致贤脑中顿时浮现娃娃脸青年鞠躬哈腰、不停帮大家倒酒炒热气氛,被老头骚扰还要强颜欢笑的画面,心里不太舒服,抓住顾文华的手用了几分力气。
「嗯?」
「还有多久结束?应酬。」
「不知道。半小时,一小时吧……」
「要不要跟我回家,哥哥好好安慰你?」
顾文华一愣,透过镜子看着身後五官俊挺的男人。谢致贤对他挑眉一笑,侧头在他鬓角处轻轻一吻。
「结束打给我,我在停车场等你。」
谢致贤的家和他的想像大相迳庭,停好发财车後,他拉着顾文华钻进半开的铁卷门,在黑暗中绕过各种电线和螺丝,走上二楼隔出的小房间。
「唔……」
男人强壮的身体抱住他,包围他。顾文华有些紧张,和谢致贤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很新奇,看来他今晚又要增加新的体验。藉着路灯的光隐约看出房间有些杂乱,但底下的床很软,身上的男人很暖,顾文华很快就忘记其他,全心感觉肌肤相贴刺激又舒适的触感。
基於他们其实不太熟,谢致贤客气地没有舌吻他,只是用嘴唇蹭过他的额角、鼻尖、嘴唇,在颈间稍微用点力吸吮,又舔了舔那对没有哺育功能的乳头。底下的男人有些僵硬而青涩,但很配合。浑身炙热,进入时更是紧得不可思议。谢致贤忽然想起顾文华哭红的脸,像只鼓着脸颊的小兔子一样,他忍不住想亲亲他,因为俯身这个动作而进得更深。
顾文华倒吸口气,可怜兮兮地说,「有点痛……」
「乖啊,」敏感怒张的器官被紧密包裹,在另个男人体内搏动着,舒适得令人不想离开,「把哥伺候好,哥养你不用上班……」
「我才是哥吧,你明明、啊……」顾文华嘀咕到一半,剩下的声音化为破碎的呻吟。老是在厕所哭泣的花子紧抱住御用水电工,随着一波高过一波的电钻攻击,「漏水」越来越严重,洒了满床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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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还没修改完先上番外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