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之後,感觉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但是好像也只到这样了,我身上依旧是沈重的负荷在一样,却是不见有轻松一些,让我着实着急了起来,而且,身处在这个状态,我能回忆及思考的事情,竟然是少之又少。
大致还记得的,就是我叫陈家诚,职业跟我身处在的地方有关,也是个护理师,今年好像29还是30了,也有点不太清楚,家人是都还记得,但只依稀记得我有几个好朋友,而且好像还有女朋友?为什麽我用「好像」呢?因为...我记得她跟我提分手了,但我还在努力的挽回她,希望还有机会吧,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唉...。
想着想着,感觉外界的气息又纷乱了起来,我想应该又是访客时间吧,曾经的我一度期待还有其他人可以来看看我,但除了父母亲还有妹妹外,同事不在这个县市,单位的人力吃紧,连假都放不够了,怎麽可能还来看我?几个以前的好朋友,出社会之後联络的也很少了,就算PO上FB大概也不会引起多少注意吧,所以现在我也很少期待有谁会来看我了,就当我再次这麽想的时候,耳旁响起了熟悉的人声。
「家诚的状况怎麽样?」
「跟昨天差不多,GCS:E3V3M5,意识是没有清醒,至少GCS没有降分了」
嗯,那I/O(输出输入量)还有VitalSigns(生命徵象)呢?
「基本上是balance,不过有时尿还是多一些,尿比重也normal,Vitalsigns都normal,之前还会有点小烧,现在也没有再烧了。」
嗯,我本来以为他会更差的,想不到还有回复一些,可是再没醒来,我也没办法再留他了,过二天没醒的话,大概植物人的机会也很高了,如果他父母有来的话,先跟他转答可能过二三天要转普通病房了,有问题的话再跟我联络,可以直接打我手机!
「好的。」
原来是我的主治医师啊,难怪声音这麽熟悉,不愧是大源哥,平常就很常看其他病人了,是他主刀开脑的我很安心,好像我出事时送过来,刚好是他值班,就紧急帮我进去开了,希望我可以快点醒来啊。
如果我醒来,那真的要好好谢谢大源哥!只不过,过二三天要出去了啊...对爸妈可能会负担加重呢,可是我又醒不来,驱干和四肢就彷佛有着拘束器一样,想挣脱也无能为力,我该怎麽办呢?
「兄弟啊,我过来看你了,不好意思啊,拖了些时间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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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事那天,我也还要上班,正在忙着,过了二天台风就进来了,老板就一直叫我要待命,台风离开之後,你也知道,又要忙着花草树木重建,後来才知道你出事情,所以直接现在才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会啦,人有过来就好!我心想。
「你出事的事情,我也是听你爸妈说的,说你恢复的情况不是很好,说看我能不能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给你点刺激,多少给点希望啊机会嘛,是不是啊大哥!」
哎呀兄弟您客气了,我也很想要快点起来啊,怎奈身体还是这种状态,好不容易有意识回到了身体的感觉,却还是什麽都做不了,我也是很着急的啊,而且我好像有什麽事情急着要去做,却是一直想不起来?
「所以我今天下班就过来了,听医师护理师说,你的昏迷指数有好一些,但情况仍不乐观,我也只能跟你说加油!毕竟人生不是二次元,总是难有什麽奇蹟发生,但身为兄弟的我,还是真心希望,"趴锵"的你就原地满血满魔重生了,不过这真心不可能啊!不过我还是过来跟你打打气加加油,你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说得真是啊,拜托啊兄弟,多给我一些正向能量,虽然做不到把全地球人的能量聚集在一起,至少亲朋好友们的也是很棒的啊!!
「对了,等你起来的时候,再来问问你好了,你...後来跟孟芸还好吗?听你说了那个消息以後,一直很担心你,你嘴巴上说着不用担心、还有机会的,但孟芸这次的心意很坚决不是吗?後来你就出事了,问你家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孟芸好像也没有来看过你,或许是不知道你出事吧,我也不可能去问孟芸,看来,这个问题只能等你清醒之後,才能知道了。」
孟芸...孟芸...孟芸...
「唉,我知道你也舍不得,但,人家都这麽决定了,你又不是什麽夺命情人,想信你不会做出什麽傻事,但是...唉...嗯?兄弟!你怎麽了?喂兄弟!」
孟芸...孟芸...孟芸...孟芸...孟芸...孟芸...这不是我最挚爱的人吗?为什麽我会直到好友提起,我才想起来呢?孟芸!
「护理师!快过来啊,我兄弟家诚怪怪的,快过来看啊!」
此时的我,若是从我兄弟的角度来看的话,已经开始出现四肢开始抖动,渐渐的连着驱体也在抖动,频率逐渐加速,过没几秒,抖动的速度已难以计算,抖动的力道使得整张床吱吱作响,床旁的生理监视器,心跳早已跳到每分160下以上,床舖的声音以及生理监视器的警示音,交替的响彻了整个加护病房。
「发生了什麽事了?」大源哥快步走来。
「是Scizure(抽搐),医师有要怎麽处理吗?」
「快!Ativan1AmpIVDrip,拿公药来,Order我等下补。」大源哥快速的发出指令。
「好!Ativan1AmpIVDrip」。主护文华姐在旁复诵,确认无误,迅速的抽药,从我的点滴静脉输液管路中滴注。
「Order我开一开,等下打Depakine800mgIVD(静脉滴注)ST(立即),然後接着Depakine400mgQ8H(每八小时)IVD,Scizure的情形有好一些了吗?」大源哥接着问道。
「抖动的还是很明显,没有改善或缓解的迹象,怎麽办?」主护文华姐旁边说道。
「Ativan滴完了,再给一支Midatin好了,也是IVD,让家诚好好休息一下吧!」大源哥无奈道。
「好!Midatin1AmpIVD」,只见文华姐这次冲向急救车拿出了Midatin,迅速的复诵完,再次将药物打进我的点滴静脉输液管路中滴注。
「SpO2(血氧浓度)现在多少?」大源哥有些焦急的问些其他资料。
「现在有好一些了,98%,刚刚有掉到快80%」文华姐旁边轻声的说。
约莫过了二至三分钟,看着我的身体似乎抖动的程度没有刚才那麽快了,心跳也渐渐的跳回了每分110下。
「看来是压下来了,刚刚有发生什麽事情吗,怎麽会突然Scizure了起来?」大源哥问道。
「你也知道,就访客时间,我看家诚只有一个家属来看,好像是朋友吧,大约讲一下,我就去隔壁床了,结果过不久,他朋友就过来说家诚怪怪的,我过来时已经在Scizure,之後你就到了。」文华姐也是匪夷所思的说着。
「唉,好吧,怎麽会突然Scizure了起来了呢?真是不乐观,如果家诚爸妈有来的话,说转出加护病房的时间延後吧,请他们先不用担心,Dapakine快点领回来打吧,不然还是有可能Scizue!」大源哥忧心忡忡的说。
「有!已经去领了,等下马上打。」文华姐回着。
「好!会客也结束了,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打给我,我今天值班。」
「好的。」
大源哥说着,跟文华姐还有其他学姐打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加病
身体好似遭受是末日浩劫一般,本来感觉沈重的身体,又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刚才的我,脑海中一直围绕着「孟芸」二个字。
直到现在才听到这个名字的我,竟是难以抑止的思念了起来,我的脑海泛起了对孟芸疯狂的思念狂袭,过度思念的我早已无法自拔。
过於激烈的反应下,後来的我早已失去了意识,等到我对身体的知觉渐渐回来的时候,四肢驱干,除了沈重感之外,又多了疲惫酸麻感,而且过了许多许多,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