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祥二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宅邸,空气中弥漫女人那浓艳的香水味,皱着眉头将西装脱下,身旁就有侍女伸手接过,并轻声的问:「澡堂的水放了好,夫人嘱咐过,希望老爷先洗好澡再去找她。」
伊藤祥二冷着声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侍女颤抖着声说:「请老爷不要为难小春。」
目光对上小春不难发现她身上有几处瘀青与血痕,一看就是被长指甲的女人掐的,叹了一口气,缓步往澡堂去,小春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跟上,直到确定老爷进入澡堂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拿老爷的换洗衣物时,看见那高傲的丽妃夫人走来时,赶紧低下头报备。
「老爷已经进到澡堂,衣物上没有任何异状,祯子先生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突发状况,请夫人安心。」
她望着自己,轻捏起我的下巴,指尖越来越用力,她望着我平庸的脸说:「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将你留在身边你知道吗?」
下巴感觉越来越痛,我想张开嘴却无法说任何一句话,只听见她冷冷的说:「守本份,自然有好果子吃,但是你只要越雷池一步,相信我你会很喜欢後院的蔷葳。」
她将指尖放开,我赶紧退在一旁,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不自量力的东西,退下吧!」
看着她穿着鲜红的贴身礼服踏入澡堂那一刻,想起老爷那苦涩的脸庞,後院的蔷葳越来越美丽,这宅邸的下人都在传言,後院的蔷葳会开的这麽美丽,是因为用不听话的人去灌溉的,轻碰着下巴只感觉到刺痛,我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快步离去,眼泪却不断的落下,在这个宅邸里,我们这些下人有有什麽尊严可言?可怜的老爷,你为了权力必须屈就在那女人身旁任由她使唤,就算她鲜红的高跟鞋踩在你的身上,你也只能沉默吧?可悲,不过最可悲的就是你了吧!丽妃夫人,你的丈夫一点都不爱你,他是为了权势才勉强入赘到你们神户家,如果哪天他不需你了,你有会拥有什麽样的神情呢?
小春下巴紫青脸上却带着欢快的笑意快步离开,却不知道她身後有一个人,一棒将她打昏,在黑暗中那男人的神情带着一丝的歉意,随後被冷漠掩盖,他招呼着手下,将昏迷中的小春拖入後院,将成为红蔷葳的肥料之一。
祯子先生望着澡堂入口,沉默的望着,看着一个平庸的女人探出头用眼神询问,祯子先生做出一个死的手势,那女人点点头,退了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扪心自问,这肮脏的勾当自己做了多少,在那女人鲜红的高跟鞋下,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望着鲜红的蔷葳,冷然的脸上勾起一抹苦笑,随後又是冷酷的神情,像条忠诚的狗走回主人身边。
伊藤祥二身体泡在温暖的泉水里,里头烟雾弥漫,耳边除了水声远远还听见高跟鞋的声音,随後只剩下脚步声,与浓厚的香水味,和女人那浓烈的红唇与吻,一吻过後,唇上似乎还残留女人的浓烈,下意识想抹去,却听见女人说:「不可以抹去,那是我的记号。」
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你是狗吗?」
回应的是一个大力的巴掌,俊美的脸偏了过去,像是有准备,但嘴角还是破了,留下一丝血,那女人恰似心疼的抹去,再次浓烈的吻了上来,不顾身上华贵的礼服是否被水雾毁了,伊藤祥二逼近将她衣物撕毁,像野兽般狂吻与侵略,听着女人狂放的呻吟,心却越来越冷,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晚,他细心宠爱的女孩,第一次牵住她娇软的手,在樱花树下,他们青涩的亲吻着对方,一吻过後都害羞的不敢看对方。
如今,看着眼前那女人艳丽的妆容,若时间可以重来,若他的家族没有破产,这是拥在怀中的应该是她,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呼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只为了讨好她。
「丽妃,我的丽妃!」
丽妃欢愉的尖叫,鲜红的水晶指甲在他背上留下狂放的红痕,感觉到痛,嘴角只能勾起讨好的微笑,继续进攻着,直到那女人满足的离去。
再次踏入温泉中,明明是温热的,自己只感觉到冰冷,嘴角的刺痛,不断的暗示着自己,要成功,要将失去的夺回来,然後毁去他憎恨的一切。
一个女人从入口探头出来,本来就很平庸的脸,左边的脸颊却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她冷淡的问:「夫人说,若老爷好了,就早点休息了。」
伊藤洋二望着她的脸庞,她下意识闪开伊藤洋二的目光,却听见他轻声的问:「还痛吗?」
她摸着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说:「早就不痛了。」眼中却闪过恨意,一股强烈的恨意,伊藤祥二像是注意到这恨意,但假装不在意的穿上浴衣,缓步离开。
那女人不急不徐的跟在他身後,用冷淡的声音说:「夫人要我服侍老爷,请老爷配合。」
伊藤洋二笑了笑说:「我有哪里不配合她了?」话说的轻松,但深知神户丽妃这为人就知道她做事情有多狠。
那女人摸着脸上的疤痕,露出充满恨意的笑,但只出现一刻,马上收敛起来,低眉顺目,恭敬的说:「八竹多言,请老爷惩罚。」
「原来你叫八竹,挺有趣的,怎麽写?」语气里多了一点玩味,明明接近夏天,八竹却感觉冷汗直流,丽妃夫人在宅邸埋下了不少眼线,就是为了监视伊藤洋二,如今老爷这麽有兴趣的一问,若让有心人加油添醋说给丽妃听,看是准备要跟小春一起作伴,斟酌了一下,开口说:「只不过是下人的名字,告诉老爷只是污了您的耳朵,更是罪加一等。」
看着八竹卑微的态度,伊藤洋二心底一片黯然,在这里人人处处都防备他,生怕一个不是就被丽妃那些秘密部队暗自处理掉,自己怎麽可能不明白呢?只是心知肚明,不想讲开,还是希望有人可以谈心,但几次试探下来,结果只是越来越灰心而已,望着庭院鲜红的蔷薇,弯起一抹苦笑,这是一种立威也是一种警告,警告着大宅院里的每个人,只要有背叛她的迹象,哪怕只有想法都会被活埋进蔷葳花丛里,但是这种高压政策又可以维持多久呢?
「走吧!」伊藤祥二大步往房间去,八竹只是愣了愣,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