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不知道为什麽申逸风要带她参加生日会。她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只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的乾女儿。申逸风有那麽多亲生女儿都扔在家里,带她去做什麽?
上船之後,申逸风只说了一句「乖女孩儿,好好照顾自己」,之後就将苏飞晾在了一边。
没有人过来和苏飞搭讪,只有背着她的指指点点,充满藐视意味的白眼。苏飞听到有些不能入耳的词,还有人提到杜家。等她听到第二十遍『骚货』这个词之後,终於再也无法忍受,沿着船舷向没有人的地方走去。
扶着栏杆,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过去的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骚货』,『贱人』,『狐狸精』……
看申逸风把她打扮得像个花瓶一样带着出席宴会,她和这个『乾爹』有一腿也说不定。怪不得九哥不让她回想过去。她的过去,应该极其不堪吧。
舱内,是热闹无比的酒会。甲板上,是金黄色的夕阳。苏飞却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属於这里,如果有人能带她离开……
萧炀像一个鬼魂一样,隐身在明依号的角落里。
苏飞已经出落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站在申逸风的身边,轻易便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只不过,男人的目光,是渴求,女人的目光,是鄙夷。
那些女人啊,又有几个比她乾净。都以为披上了那层高尚的皮囊就真的是天使了麽?长翅膀的,也可能是苍蝇。
苏飞渐渐离了群,一个人晃到侧舷,趴在栏杆上看夕阳。大露背的礼服,留给了萧炀一个完美的背影,那起伏的轮廓,勾起他每一次与她缠绵的记忆,让他情不自禁。
还有一个半小时,天黑之後行动才正式开始。现在的任何举动,若被人看到,都可能功亏一篑。但是萧炀还是忍不住从身後捂住了苏飞的嘴,揽着她的纤腰躲进了一个侧舷的机械室。
「呜……」
怀里是苏飞温暖的体温和柔软的触感,萧炀感觉自己的情慾已经无可阻挡。这麽久了,已经离开这个身体这麽久了,他无法从任何女人的身上找到媲美苏飞给他带来的那一种疯狂。每一次幻觉的时候都想着她,每一次梦中的都是她。
萧炀的手才放开苏飞的嘴,她居然尖叫起来,「啊,救……」
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将苏飞的求救囫囵吞下。她一口咬在萧炀的嘴唇内侧,铁锈的味道蔓延开来,不过萧炀完全不在乎。又一次品嚐到了苏飞的味道,就算她现在捅他一刀,他也不会放开她。
萧炀想起和苏飞的第一次,这只小猫还是一样的爪牙锋利。但他是一头饿了许久的老虎,她的挣扎抵抗,对於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只会让他更加的兴奋。
在黑暗里,苏飞看不到吻她的人,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她和他已经吻过很多很多次。
但是这个吻,又和记忆中任何一个——如果她下意识的记忆可靠的话——都不相同。这个吻,非常的温柔,非常的……恋恋不舍,宛若找回了遗失许久的宝物,压抑了很久的情感在一瞬间凝聚於两片唇瓣之中,碰触,就再也不愿分离的坚持。
苏飞的身体渐渐不再抵抗。她想,也许自己认识他。也说不定,他是她的情人?她的脑子也许想不起他来了,但是她的身体,还记得。
苏飞在他的吻中肆意沈沦,放弃挣扎之後,就已经无法遏止他的入侵。在他的强大攻势下,她溃不成军,身体瘫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萧炀想,她应该认出了自己的味道。他放开对苏飞的束缚,抚摸着她裸露的脊背。光滑,纤细,几乎轻易便能折断般。皮肤被手指端的茧子轻轻抚过,引发小小的颤栗。
苏飞马上就是他的了。他会带她走,走得远远的,离开这滩混水,离开那些伤害过她的男人。他会用他一生的时间,为他做过的一切赎罪。
他嗅着她的发,沈浸在她的软玉温香,几乎想就在这里要了她。
「苏飞……苏飞……」
萧炀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一声声低沈的呼唤敲打着苏飞的耳膜。有什麽被封锁在大脑的深处,蠢蠢欲动,几欲爆发。
苏飞越来越确定,她一定认识他的。
他昂扬的欲望隔着衣物磨蹭着她的小腹,苏飞突然觉得不妥。就算他是她的情人,在这样的状况下发生什麽,都是危险的。毕竟,她是陪着申逸风来的。申逸风说过,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也许申逸风知道有什麽会发生,也许他知道酒会里的人,有她的某个入幕之宾,所以才会提醒她要管好自己。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她不应该如此肆意妄为。
苏飞推开了萧炀,他的身体僵在那里。
萧炀想起那晚苏飞在月光下挣扎慌乱的表情,想起黑暗门洞里的白色身影。她一定看到了他冲动下对小薇做的事,她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他的气?
「对不起。」
萧炀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饱含着浓浓的愧疚,手臂一紧,又将苏飞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如果那天他多坚持一下,也许他便带她走了,哪里有後来发生的那麽多事。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足够勇敢,和申逸风要了她,她也便不会受那麽多苦。或者,他从见到她的那天晚上,就放了她去,她便永远远离他们这些人,做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过着普通女孩子该过的生活……
不,他不想就那样放了她去。他为他自己冲动下的所为而後悔,但是他不後悔得到她。也许方法应该更温柔一些,但是苏飞注定是他的。
萧炀贴着苏飞的耳朵,喃喃低吟:「苏飞,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她和他,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