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手的工作,萧炀很忙。忙着熟悉流程,忙着经营人际关系,忙着调教手下,忙着建立威信,忙着教导申家的接班人。
申若城,十二岁,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冷静沈稳。眼中的冰冷和他瘦削的身材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萧炀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可以在这个男孩身上看到各种的可能性。申若城就像是一块璞玉,供他全心全意地雕琢。
偶尔一个人失眠的夜里,萧炀会想起苏飞。想起她完美的侧脸,纤长的睫毛,秀气笔挺的鼻子。她的上嘴唇有些向上翘,显得很俏皮。她是第二眼美女,黑色的长发挂在她小巧的耳朵後面,眼波流转,微笑蔓延。越看越迷人,越看越让人恨不得将她好好搂在怀里,狠狠地疼爱。
他把菸叼在嘴里,看着自己的手。隐约的,手掌心里还有她的温度,和她雪白皮肤滑腻的触感。耳朵里回荡着她的尖叫声,咒骂声,求饶声,呻吟声,光是想想,就让他感觉到小腹里彷佛翻滚着岩浆,势不可挡。
那天,她挣扎得很猛,拳头打在他身上,雨点一样的频率,但是不疼。她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血痕,几天後便好了。
做到动情之时,他难免失了控制。她抱着他的背,就像溺水的人抱着一条浮木,指甲深深掐进他後背的肌肉里,留下了几个圆圆的浅疤,隐藏在他背後无数的伤痕中间,不仔细看,并不那麽明显。但他很喜欢背对着镜子看那几个疤。那是她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属於她的东西都能让他忍不住兴奋,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於什麽样的心情强暴了她。他也不记得那一夜要了她几次。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将她蹂躏至死。
当他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他的脑子里珍藏着一个画面:她的黑发披散在床单上,苍白的身体纠结着她的鲜血和他的精液。
他突然很想再见她一面。
萧炀有时候会想,就那样把她留在了空无一人的宿舍算不算过分。他不知道。他不懂得什麽是关怀,什麽是残忍。从十岁踏进那座人间地狱之後,他就已经分不清楚什麽是对的,什麽是错的。
他只知道,他要什麽,他就要得到。他要做什麽,他就要成功。
申逸风很赏识他,已经越来越多的把他带在身边。他很享受身边的人们投来的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但是他不会因此放松警惕。
做到good,有时候很容易。可是从good到great的道路,通常会很坎坷。最大的障碍,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於自己的满足感。
满足於good的现状,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比你更好的人所替代。而在这条道上,被替代,就等同於死亡。
这条路只有一个方向,就是向上。向上爬,不择手段地向上爬,即便高出不胜寒。只有站在最顶端,你才能漠视一切,你才能拥有一切你想要拥有的,你才不需要为了吃一口饭而挣扎,你才不需要为了活命而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践踏。
他以为,她将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当他开始迫使自己淡漠她在脑海中的影像的时候,却在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微醺别馆,又一次遇见了她。
他想,这也许就是他们所谓的缘分。只不过这一次,与她有缘分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