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倒到了妈的怀里,而爸打算拿了钱就跑,可想想又蹲到我面前,「你真以为你有能力保护人吗?你想保护的人,是被你给害死的。」说完就跑走了,哥见状马上拔腿狂追,直到妈喊住他,「旭霆别追了。快点来帮我送玥玥去医院。」
我的意识愈来愈远离,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眼前也模糊了一片,最後我是怎麽到医院的,我也不清楚。
等到清醒後,我没有感觉到痛,只觉得头很晕,大概是失血过多吧!
睁开眼看到妈坐在旁边一脸担忧,还有哥和大哥站在病床前。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马上引来妈的注意。
「玥玥你醒了。还有什麽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事。」
妈说她先去装些热水,暂时离开了病房。
「本不该挑在这时间问,可我很想厘清,玥玥你为什麽叫妈『阿姨』?」
「我...你干嘛不问妈?」
我缓缓坐起身,可坐起来动到了伤口就感到痛,哥坐到了我的病床上,让我靠在他的胸膛,单手绕过我没有受伤的另一边的腰。「这样你比较舒服。」
「不是没问,」大哥坐到另一张单人椅上,「但妈说:『那是玥玥的过去,她如果不说,我不能代替她回答。那段过去,是她极力想隐瞒的,我不能把它揭露,除非她自己想说。』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他们没有很急着要我说出口,反而是等着我调整好,但那些过去注定要再次被揭露,那段我不想记得,却每天折磨我的过去。
「她...不是我的亲生妈妈,她是我阿姨,我妈的姐姐。我对她有所亏欠,既然要我叫她妈是她的愿望,那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弥补。」
「那你妈妈呢?为什麽从没听你提过?」
我犹豫着,可还是说了,「被我害死了。」
思绪回到了三年前,「我付了一笔钱,要我爸妈离婚,可我妈说什麽都不肯,甚至因为我说了那些话,不再理我,更恨不得我死,就没有人可以阻碍她的幸福。」
想起那时候的画面,我的手开始颤抖,哥和大哥都发现到了,就一人握住我的一只手,给我温暖。
我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我爸回家要签离婚协议书,我不晓得他用什麽让妈也签了名,可等我回到家,就只见妈一个人呆坐在客厅,看到我进门,就到厨房拿菜刀朝我冲来,她说是我剥夺她的幸福,是我害她变成一个人,是我造就了她的不幸福,如果我死了,那爸就会回到她身边。」
我无神地盯着面前的白墙,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大哥和哥非常惊讶,我到底是怎麽熬过来?
「手上的疤就是那时後伤口留下的?」哥轻轻抚摸着我的手。
「恩。怕妈受伤,因此我去抢她手上的菜刀,就是那时候划伤的。可我仍没阻止的了......她笑着在我面前自杀,还说永远不会原谅我,要我好好享受报应,我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却是回天乏术,最终她还是......走了。
「从那之後,我不笑,不哭,不再有任何的感情,不接受关心,因为我没了资格;不在乎任何人,是因为连自己亲生妈妈都抛下我,我不相信有谁会对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付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