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帮忙吗?」
进屋後,虽然陆霄远让薛早悦在客厅坐着,但薛早悦还是跑到了厨房里,站在门边看着陆霄远忙碌的背影问。
「你可是客人。」陆霄远转过头冲薛早悦笑了一下,「怎麽好意思让你帮我。」
「你可是伤患。」薛早悦学着陆霄远的口气说,「我怎麽好意思让伤患自己自己一个人忙。」
陆霄远笑了下,「你如果想进来就进来吧。」
薛早悦笑笑的走了进去,站到了陆霄远的身边。陆霄远正在切番茄。
「我来切吧。你要做沙拉?」
把手里的刀子小心的交给薛早悦,陆霄远回答:「煮汤。」一边说他一边拿过旁边的浅底盘,拣起里面紫黑色的东西开始处理。薛早悦眯着眼睛看了看,才发现那一盘东西是菱角。陆霄远注意到他的好奇的目光,於是回答:「和番茄一起煮。」
「咦!」薛早悦张大了眼睛,「也煮汤?」
「没吃过?」
薛早悦摇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番茄和菱角一起下锅煮汤的。收回视线,他拿起刀,左手轻轻的捏着番茄,将其固定住。
「要切几片?」
「随你。」
刀身落下,番茄变成两办。
「对了,陆先生。」
「嗯,怎麽?」
「我把我的职业告诉你吧?」
「不用。」
薛早悦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睛不敢离开番茄,「可是我都知道你是做什麽的了。」
「没关系啊。」陆霄远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过脸端详着薛早悦。「推理你从事的职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薛早悦连「谢谢」两个字都尴尬的说不出来。那种尴尬是带着一股奇妙的愉快的。
「......所以你才会是个检察官啊?」
「嗯──这句话不太对。其实我原本是刑警,和阿昶一样。阿昶是我以前的同事。」
「咦?那你现在怎麽......」
陆霄远把盛了水的小锅子放到瓦斯炉上,把黑色的旋钮往左边扭去。瓦斯炉上每一个小小的岀火孔都冒出蓝色的火焰,一朵接一朵,在瓦斯炉上围成一圈。把处理好的菱角扔进水里,陆霄远又用一只手拿起砧板,把薛早悦切好的番茄用刀拨了下去。
「因为抓错人。」
「咦?」
「那是我最後一件案子,很顺利的办完抓到人──後来才发现抓错了。我们把人放了,没有几天,那个人就自杀了,上吊,他在现场留下遗书,说他被我们抓之後,他老婆就带着小孩子离开他,出来後就算他真的清清白白,也还是会遭受到异样的眼光──『什麽都没有了』,他在遗书上这样写。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忍不住会想,如果我们一直都没发现抓错人,他现在会怎麽样?
所以我就转职了,我希望能帮到每一个像他那样的人。还给他们一个无罪之身。」
薛早悦「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陆先生,你人真好呢。」
陆霄远看了看他,笑了笑。
「我不是被你发了好人卡吧?」
「当然不是啊。」薛早悦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