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力量重重压上自己,沾儿试着移动身体,却感觉有如泰山压顶般,连睁开眼都有困难,折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缓撑起身,才发现这副残躯骨瘦如柴,沾儿不禁为那姑娘感到同情,拖着如此病弱的身体劳动,还真是苦了她。
「女儿啊!你怎麽...你怎麽丢下我...一个人先走啦!呜...」老婆婆依然掩面哭泣,完全没察觉"女儿"又活过来了。
「嗯…娘?...」沾儿迟疑地叫她一声只见老婆婆像看到鬼一样,往後跌了好几步,颤抖的呢喃:「你...你...不是...」
「哦!我没事啊!」沾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手擦去唇边的血,画面甚是惊悚。
老婆婆明显被吓到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到她身边,上下检查了一遍,看起来还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好像哪里变得不太一样。
「喂!你在看什麽啊?有必要这样吗?」沾儿双手抱胸,站个三七步,完全不像是个女孩。
「你不是...你不是我女儿!把我女儿还来!」老婆婆一把抓住旁边的扫把,朝沾儿打过去,面对这无妄之灾,只能缩着头躲开。
「我...我喂!等等啦!」他受不了了,一个空手接白刃,挡住了扫把攻击,破口大骂:「我跟你说你听不懂啊?别再打啦!」
这举动着实吓死了老婆婆,想到温柔婉约的女儿吃了药就变了另一个人,不禁大声咒骂:「我真不该相信那个神棍,给这种药,是想害死我老人家吗?真是没天良!」
「啥麽没天良?他可是就了我呢!你还这样说他。」沾儿道。说完,躺上床,倒头就睡。
看着女儿反常的行为,她不禁叹了口气,吃了那道士给的怪药後,心性大变,不知道该如何跟亲家交代。
翌晨,沾儿在老婆婆的催促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说什麽是要见未来的夫婿,还逼自己穿得珠光宝气的女装,跟一个未曾谋面的年轻人独处一室。
他斜眼看着那年轻人,长相普通,皮肤黝黑,身形壮硕,不过一副鲁莽迟钝的样子,看了就不是很讨人喜欢。
「喂!你叫什麽来着?」沾儿没好气地问道,想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
「我...我叫...阿勇。」年轻人红着脸,支吾答应,根本不像男子汉该有的样子。
「哦!好俗气啊!你父母怎麽给你名字的啊?」他不屑一顾这个庸俗不堪的人,迳自把繁重的衣服脱下,穿着中衣就往房间走去。
不知是那个阿勇起了色心,或是会错意了,竟然跟着进去,顺势将沾儿压倒上床。
「喂!你这是在做什麽?放开我!」他死命挣扎,男人的双臂却是越抱越紧,还像蚊蚋般地呢喃道:「小翠,我上次来看你时,你还病倒在床,怎麽现在病好了,人也变了。」
「我...什...啥麽变不变,我本性如此,你要我怎样啊?给我滚!」沾儿一个巴掌甩过去,恨恨地重击了阿勇的脸,他趁其不备时,窜出男人怀里,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上後,就往屋外走去。
出门正好看见老婆婆在门外长椅上乘凉,沾儿一见,破口大骂:「你给我选这什麽东西啊?明明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竟然懦弱成这副德性,还像话吗?我不管你,我要出去玩了。」
丢下这一段话和惊慌失措的老婆婆,沾儿大摇大摆晃到村外的林子里,直到傍晚才回来,还带回了一堆草药,说是要给妈妈炖汤进补的。
这事儿更令人奇怪了,渐渐地就在村里传开了,说那小翠吃了道士给的一帖怪药後,病是好了,人也变了,从一个婉约柔弱的美女,变成一个粗暴狂野,不修边幅的顽劣浪人,实在让村中许多爱慕她的少年郎幻灭。
而且,还突然从不识字的小村姑,变得会认字,会读书,还会采药草,这转变也使人讶然。
却说,这种日子也过了一个多月之久,眼
看再几天就是第四十九日了,沾儿打算跟老婆婆交代完後事之後,再去找狎矋。
不过对於此事,他心中有数,自有安排,於是,今日还是和往常一样,背个竹篓,上山采药去了。
不过,不知为什麽的,走着昨天新发现的小径,竟然迷了路,走都走不出那片林子,倒是晃到了一个池子边。
沾儿没想那麽多,放下竹篓,脱下衣服,就在池中梳洗沐浴。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身影,不似以前的样貌,而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容颜,娇弱的身体,细致的脸庞,白嫩丰腴的两个乳房,不堪一握的纤腰,令人想入非非,由於只有接触过师父一个女性,看到此刻的女体,还真让沾儿红了一整张脸。
正想要起来时,身後树林走出一只红狐狸,牠的前额上有几撮白毛,斜吊的双眼看着沾儿。
「奇怪...这只狐狸真怪...」他也说不出个原因来,不自觉地就伸手抚摸狐狸的小脑袋,逗弄这可爱的小家伙。
「呜…还真是要这样你才肯接触我。」狐狸突然开口,这声音...
「狎矋?!」意识到时,狐狸摇身一变,身着红衣,长相邪魅的男人再次出现在沾儿面前,邪笑看着裸露的少女身。
「狎矋...你来做什麽?」他质问。
「哈哈哈...」狎矋狂笑不语,缓步下了水池,一把搂住沾儿的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当然是来找你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