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个月後,我、嫣芹和苍君又一起升上大二,而郁安哥、君璃姐和褚函哥都成了社会新鲜人。
郁安哥在老师的引荐下到F医院当心理医师,君璃姐和褚函哥出国进修音乐,成了赫赫有名的双人组合。
我和嫣芹他们搬离宿舍,在外面找到一个平价的房子,那个房子里刚好有三间空房可以让我们三人一人一间。
这年开始,我到CaféHouse打工,因为那位大姐姐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弟弟要回去法国读书一阵子,所以我就去那里帮忙他们的父母。在那里我看到很多故事……
像今天,我看到有两个女生,一个女生看起来很文青,另一个看起来像大姐头,因为她手上有一道长长的刺青。
她们两人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有刺青的女生前阵子遇到车祸陷入昏迷,现在虽然醒了却失忆,连曾经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都忘记,甚至家人、爱人都是。
顿时,我发现人生的无常,若是上天有意,下一瞬间都会失去。
我咬紧下唇,我想我应该要好好陪我的所有朋友,嫣芹、苍君又、君璃姐、褚函哥、郁安哥,还有外婆、表妹等等、还有爸──思及此,我的心蓦地一痛。
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他们了啊……
可是,我好像完全没有想念他们的感觉,好像有他们或是没有他们都一样,而且没有他们的我活得更快乐。
即使过了这麽久,我还是没有办法对他们曾经带给我的种种释怀。晚上回到家已经十点了,洗完澡後我躺到床上,正要睡着之际,听见: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是个陌生的男声,大概是房东的堂弟吧。
之前房东就说,这里有四间客房,其中一间是他堂弟的。
『可是没有人当这首歌的男主角啊。』
『阿信行不行?』
『那我当可不可以?』
这段对话突兀地撞进我的脑海。
我留恋地听着那位陌生室友清唱。
「你现在…是不是真正的快乐?」
最後,他自言自语问道。
这问题刺痛我的心,他的声音是那麽破碎,那个…女孩到底怎麽了?
每个晚上我都听见隔壁房的男人唱着这首歌,问着同样的问题,他的声音压抑着。
每晚,我拌着他的歌声入睡,不过到大三有时会听到奇怪的杂音。
某天晚上,我没听到那歌声而睡不着,便决定去买宵夜。
「嫣芹,」我推开她的房门,「我要去买盐──」
我和房里的两人呆呆对视一分钟,赶快关上门:「抱歉抱歉当作我没来过!两位继续!」
我一个人走到街上的鸡排店买了盐酥鸡,老板娘递给我时问:「小姐,你的脸怎麽辣麽红?素不素发烧?」
我接过盐酥鸡,呵呵笑:「没、没事。」
我走到河堤旁一个人孤单的吃着盐酥鸡,刚刚那个画面──难道我和程育豪那样也是那个样子吗?
发现自己的大脑在想着旑旎的奇怪画面,我赶紧拍拍自己的脸。
「在干嘛?那麽晚了一个人在外面?」
熟悉的声音吓我一跳,「啊,郁安哥。」
「干嘛不回去?」他看着我念:「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很令人担心啊。」
「呃…里面太……」
我比手画脚,他才恍然大悟:「哦!了解。唉,两个那麽小就已经…啧啧啧,果然褚函他们有把衣钵传下去。」
我红了脸。想到那两个人在…的画面就觉得好尴尬好羞耻…虽然这应该是他们要说的才是。
「对了,郁安哥,你要吃一个吗?」我拿了一个盐酥鸡给他,他道谢後就接去吃。
「映晨,」他叫我,「怎麽了吗?」我好奇地看着他。
「我喜欢你。」我手忙脚乱,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跟你告白又不会吃你,」他轻笑:「你可不要因为我告白就不理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不会不会!」我摆手,随後叹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现在还没走出阴影…郁安哥你等我,等我毕业我一定会忘记程育豪,然後那时候说不定我就会慢慢的喜欢你。可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他宠溺地摸我的头:「不要勉强自己。如果到时候你真的喜欢我,我们再开始也不迟;但如果你还是喜欢程育豪,就算你答应我和我交往也不会快乐,反而我也不快乐。你不用担心我会想不开,既然是心理系的就不该有这种想法了。」
我颔首。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後,郁安哥提议骑摩托车载我回去。
「郁安哥,今天谢谢你。」
在宿舍楼下我把安全帽递给他,「嗯,快上去吧。」
躺到床上,我依然没有听到歌声。
他今晚没有回来吗?
最後,敌不过睡意的我还是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春梦。
梦里的程育豪裸着上半身把我压在床上,一只手要解开我的衣服,另一只手则要解开自己的裤子。被压在下面的我频频发出……
「吓!」
什麽都还没发生我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