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从後门一走进充满女孩聊天嗡嗡声的教室,就被人山人海给震惊了。
「也太夸张,是补习还是听演唱会?」
她来得太晚,又是第一次上课、还没有固定座位,於是,谢孟楠只剩最後一排的位置可坐,她今天恐怕连讲台上的老师是圆是扁都看不见。
光看这里阴盛阳衰到极点的女孩子们,谢孟楠就可以预测,这堂课的讲师必然是男生,必然年轻,必然很帅。
可惜,在谢孟楠的经验里,长得帅的男人常常不是好东西。
比如,魏非就很帅,甚至是个後势看涨正在窜红的模特儿,但他喜欢你时称赞你坚强独立,变心时就说你因为坚强,所以分手後一定会过得更好,全是个人主义自以为是的狗屁!
因此,七点整,当讲师站上讲台,全班将近九成的女孩情绪沸腾起来的瞬间,谢孟楠是全场唯一心不在焉地一手撑脸、一手转笔,眼神完全没看台上的女性生物。
她只是边听课,边偶尔在五十音讲义上标注罗马拼音。
课程开始二十分钟,後门开了。
「麻烦让个位置。」一个服仪清爽的高大男生悄悄走进来,向坐在最後一排最边缘的谢孟楠弯腰说话。
声音十分柔和,却有不容忽略的沉着磁性。
谢孟楠随意瞄了对方一眼,差点跳起来。
她不自觉的拉正上半身端庄坐好,手里还在转的笔差点掉落。
这,完全是她的菜!
俊秀却不失英挺的脸,加上显然没有停止过锻练的修长身形,刚好是她一向毫无招架之力的类型。
这个大男孩身上,还带着一丝透明般的纯粹,比魏非那种显而易见的世故,更有吸引力。
更何况,她的眼角余光无法不在意……
那家伙没在听课,他在看她。
谢孟楠在心里念咒一样的警告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帅哥都是屁,不准心动不准头晕不准开口跟他对话,不要忘记魏非那混蛋留下的血淋淋的教训。
冷不防,耳朵里窜进那个她极想逃避的好听声音。
「请问──」
「干嘛?!」她触电般弹向一边,很警戒的瞪着对方。
「没这麽可怕吧?」对方诧异笑了:「我只是忘记带文具,想跟你借个笔。」
修长的手指,指着她那个从国中以来就没换过的旧笔袋。
原来人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笔。
「啊,哦,」自知表错情,谢孟楠羞愧地把笔袋推给对方,不敢再看他:「需要什麽你自己拿。」
刚刚才想说不要再看他了,对方的闷笑声却让她忍不住又瞄一下。
他正低头微笑,专心从她的笔袋里拿笔。
他看起来很有家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对文具挑三拣四,拿到红笔就是红笔,接着把完全没弄乱的笔袋推还给她。
「一只就好,谢谢。」
惨了,这个看起来已经带点男人味的男孩,完完全全是她不能招架的陷阱。
客气有礼、进退有度,连微笑时下陷的小小酒窝,都位在让她心跳加快的左唇角。
她对自己暗骂。
谢孟楠,你现在不需要恋爱不需要心动,你需要的是加强实力,快点找个好工作!
之後,她真的不再理会隔壁的男生,专心听起课来。